我心軟了。
我帶著赤狐回到了家中。
姐姐比我回來得更早，她契約了天池的蛟。
見我救了一只受傷的赤狐，姐姐雖說詫異，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你有名字嗎？」
我給赤狐上著藥。
她的眼睛似乎浸滿了水，波光瀲滟，饒是我為女子，也不由得為她心軟。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被主人救下，我就是主人的靈獸，請主人為我賜名?！?/p>
上一世，我救下雪洄之時，他十分高傲地說，他有名字，他叫雪洄。
再看面前的赤狐，我不由得覺得好笑。
「什么名字都可以嗎？那叫小紅？」
赤狐只依賴地蹭著我的手，「主人喜歡就好?！?/p>
這話讓我想到了雪洄。
不論我給他什么修煉秘籍，或者天材地寶，他都是一臉淡漠地說：「你高興就好?！?/p>
見我突然冷臉，赤狐小心翼翼地捧著我的手，「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她卑微地看著我，仿佛我是她的神明。
我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她的頭：「你都沒有自己的脾性嗎？」
見我似乎不惱了，她抿了抿唇，「主人就是我的天。」
我將她從地上抱起，她很輕，看身量也不過是十多歲的孩子。
「往后你便叫緋鈴吧?！?/p>
緋鈴湊近，用毛茸茸的耳朵在我的脖頸蹭了蹭。
「緋鈴喜歡這個名字，也喜歡主人?！?/p>
她笑得眉眼彎彎，嘴角的小虎牙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不諳世事的孩子。
03
我給緋鈴探過脈，她其實傷得很重，那日維系人形，都是強撐著的。
是以我給她起了名字之后，她就變回了小小的赤狐。
我不遺余力地醫治著她，也趁著她重傷，跟她綁了死契。
獸有獸性，如今的我實在是無法全然相信一只受傷的靈獸，更何況還是比人更狡詐的狐貍。
緋鈴醒后，并沒有因此說什么，也或許是她藏得太深，或許是死契無解，或許她真的信任我。
「主人，以后我的命都是主人的?！?/p>
她聲音就好像玉液瓊漿，甜膩又勾人。
雪洄從來都是直呼我的大名。
「聆溪?！刮覍p鈴說，「我叫聆溪?！?/p>
緋鈴卻搖了搖頭，「聆溪誰都可以叫，可只有我能叫你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