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險些為王婉兒斷了右手時,她倚在情郎懷中說她定不會嫁我。
我數度因過敏險些喪命時,她懷上了情郎的孩子。
她說林安之要是敢向父皇求賜婚,她便是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也要抗旨。
正好,我本也沒打算在高中狀元那日求娶于她。
直到大婚那日,她紅了的眼眶像是幼時那個依賴我的小女孩。
可惜我已經不是會寵溺著小女孩的安之哥哥了。
我執起身側新娘的手。
她一句“喂,林安之,都是公主,你不如娶我怎么樣?”
我便開始有了家。
1
公主府的后院寂靜無聲,因此親密的低語聲很輕易就能入耳。
我受傷后過分沉重的腳步聲動靜顯得不算小,但也無法驚動庭院中的這對相擁在一起男女。
王婉兒親密的倚在方洄懷里。
我從沒見過她這幅模樣,哪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早已定下婚約的未來夫妻,我們之間也僅僅是碰碰手就已滿足的極盡克制。
女子名節被世人看得極為重要,世風如此,我不忍讓她有絲毫被指摘的風險。
我站在暗處,聽見她瑩兒一般悅耳的撒嬌:“林安之就是個木頭,連牽個手都不敢,我早不耐煩和他待在一塊兒了。”
方茴的聲音道:“世人皆知殿下和林公子是兩小無猜的天賜良緣,我不過是讓殿下解悶兒的玩意兒罷了,只求能偶爾見一見殿下就已滿足,怎么敢和林公子相較。”
王婉兒面上果然含上些羞怯的美,嗓音帶著心疼:“茴哥哥只管放心,待到殿試那日他若敢向父皇求賜婚,我寧可一頭撞死在柱子上也不愿和這么個無趣人聊此余生!”
我扯起嘴角笑了笑,我為救她險些失去了一條手臂,能從房里離開的第一時間就是來看看她是否安好。
她卻只嫌我的存在太過礙眼。
她記得我要在殿試之日向圣上求娶皇女,卻想不起我為她險些失去的右手對一個需要執筆的仕人來說比命還重要。
2
我出生益州林家,家世煊赫綿延的時間比當今皇室的存在時間還要長。
歷代皇帝都對林家敬重有加,我與王婉兒便是在兩方長輩的刻意縱容下相伴長大的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