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怎知我藏在袖中的手正死死掐著珊瑚手串，硬是把掌心硌出了血印子。

甄嬛扶我起身時，指尖涼得像玉。她打量我的眼神帶著三分探究，

卻在對上我泛紅的眼眶時化作一聲輕嘆："姑姑快請起。"這聲"姑姑"叫得我心頭一顫，

當年純元皇后撫著我生凍瘡的手背，也是這樣溫柔地喚我。夜深人靜時，

我蹲在碎玉軒后院的井邊浣洗衣裳。月光映著井水，忽然照見井壁青苔間有個暗格。

掀開濕滑的石板，竟是個拳頭大的琺瑯罐，揭開瞬間濃烈的麝香撲面而來。我手一抖，

罐子落回井底濺起水花——這香氣，分明與當年鄭嬪暗害李美人時用的西域貢品一模一樣。

海棠樹影婆娑，我望著正殿搖曳的燭火，忽然明白太妃說的"藏鋒守拙"究竟是何意。

從純元到舒太妃，從甘露寺到碎玉軒，這深宮中的女子不過是在不同的籠子里撲騰。

我輕輕摩挲腕間珊瑚珠，暗紅光澤里仿佛藏著無數未出口的秘辛。

第三章：我的四阿哥永巷的蟬鳴聲里，我跪在青石板上擦拭銅燈，

汗珠順著后頸滑進粗布衣領。那日先帝還是雍親王，

他帶著醉意的龍涎香突然籠罩住回廊轉角，我手中盛著醒酒湯的瓷碗碎成滿地月光。

"你熏的什么香？"他指尖挑起我襟前濕發，我望著他腰間蟠龍玉佩打顫："回王爺，

是桂花..."那夜偏殿燭火搖曳，蘇培盛隔著紗帳遞來避子湯的聲音輕得像嘆息。王爺，

哦，后來該稱呼皇上了，他根本不記得我的樣子，我只是個其貌不揚的宮女，

是他與八王爺斗爭怒火下發泄的小玩意。我也恨他，和甄嬛一樣。我蜷縮在織錦被里數更漏，

卻不知這碗本該斬斷孽緣的湯藥，早被換成了溫補的參湯。三個月后，我在御花園嘔出酸水。

蘇培盛將竹掃帚橫在我身前遮擋，低聲說出的每個字都浸著寒霜："王爺即將繼位，

行宮那夜侍寢的必須是'暴斃宮女李金桂'。"他袖中滑出戶籍冊頁，

墨跡簇新的"李金桂"三字正蓋著內務府朱印。臨盆那夜雷雨傾盆，

我抓著蘇培盛從宮外尋來的產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