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戲,演得可真假。
我努力扯了扯嘴角,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陰魂不散!
這一刻我無比確認,謝蓁蓁在路上等的那個大冤種就是我。
前世的我也確確實實上當,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這輩子我想逃卻逃不開。
紀為溪終于從尷尬的氣氛中察覺出我的異常,他趕忙安排管家安置謝蓁蓁,并特意交代所有的東西都要最好的。
我頭次發(fā)現(xiàn)成婚七載的夫君竟如此體貼。
待人走后,紀為溪皺著眉頭,不滿開口。
“孟徵君,掐算吃醋也要看看場合,你差點壞了大事。”
“謝蓁蓁并非普通女子,已故祖父曾是皇子師,父兄好友皆是達官顯貴,這樣的人脈我恨不得拿她當祖宗供起來人。”
“你…嗨呀,咱們女兒能得曾經(jīng)的世家貴女教導,那是求都求不來的好處,你莫要給全家拖后腿!”
紀為溪試圖壓低聲音掩飾內心的澎湃,通紅的眼睛和耳朵還是泄露了他的向往。
出身農(nóng)戶,他靠著戰(zhàn)場廝殺才勉強換了個小將軍的職位,卻因朝中無人再難晉升。
一個做夢都想改換門庭的人,面對送上門的好處是很難拒絕的。
罷了,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聽見自己近乎冷漠地勸說
“她若真能得父兄至交好友庇護,豈會落到要我救人的地步?”
“自己與他人,孰輕孰重?你覬覦她的人脈,只別賠了夫人又折兵。”
紀為溪滿腦子美好幻想,被我接二連三潑冷水,面子上愈發(fā)過不去。
他鐵青著臉,咬牙切齒地說
“你一介內宅婦人,怎會懂她的高明遠識。”
“我與你說這些做甚,不過是對牛彈琴。”
說罷,他就甩袖離去。
小魚機靈地跟了出去,轉身愁眉苦臉的回來。
“大人他去了謝姑娘的院子。”
我艱難地深吸一口氣,憋悶地錘了錘胸口。
嚇得小魚連聲喊著要去找大夫,被我好說歹說攔了下來。
被她一鬧,原本快要炸裂的腦袋仿佛突然被注入新鮮空氣,清明許多。
是我想岔了。
謝蓁蓁亦是女流,她面臨的局面比我困難多了。
前世不僅搶了我將軍夫人的位子,還絲毫不損名聲,靠的可不是男人。
她能做到,我憑什么不能!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