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在我新婚夜給自己灌下情毒,哭著求我把新娘借他一晚。
我給他找來了良家女子幫忙。
可他蘇醒后發現不是林挽柔,悲憤自盡。
林挽柔沒有怪我,待我一如往昔。
我也心懷愧疚,在亂世中用命護她周全。
可我一統天下那天,她趁我睡著給我灌下情毒,扔到了乞丐堆里:
“阿影當初也是這般痛苦,就用你這賤軀為他贖罪吧。”
我在皇弟靈前被一群男人凌辱致死。
她卻接過我的權力登臨大位,在全國為弟弟蓋廟、塑金身。
再睜眼,我回到了皇弟哭著求我把林挽柔讓給他那晚。
1
“皇兄,臣弟并非有意,只是換了旁人,必然會有流言蜚語傳出,能夠信任的只有皇兄與挽柔!還求皇兄成全!”
裴影跪倒在我腳邊,臉色比我的喜服還要紅,呼吸之間檀香撲鼻。
前世我終究是顧及我與林挽柔大婚,卻也沒有丟下他不管。
而是幫他找來了早就心悅他的尚書千金。
尚書千金窈窕淑女,是我少有的認可的女人,前世裴影自盡后,更是一生未曾婚嫁。
可裴影蘇醒后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侮辱,紅著眼質問我:
“在皇兄心里,原來臣弟竟是那覬覦姐嫂嫂、趁機爬床的小人嗎?
“既如此,臣弟今日便以死明志!”
前世我不曾發覺,死后才知林挽柔因此恨了我五年。
被一群男人凌辱致死的痛苦似乎又在折磨著我,我轉頭看向林挽柔。
她的目光灼灼,落在裴影身上,一只手下意識抬起。
前世我全心全意都在救治皇弟身上,沒有發覺她這個早就表明了心意的動作。
看到我,她把手收了回去。
雙眉微不可查的皺起:
“妾身已許肅王爺,再難許殿下。
“可……”
她看向我:
“策王爺畢竟是天潢貴胄,不可放任不管。”
我知道,她在等著我松口。
我搖搖頭:
“汝與本王的大婚之夜,卻陪了別的男人,豈非名不正言不順?”
林挽柔雙眸暗了暗。
可下一刻,我身上的喜服就披到了裴影身上:
“不若二人結為連理,如此方才名正言順。”
裴影的身子一僵。
林挽柔也愣了愣,默不作聲壓下了眸中一點喜悅。
2
“可肅王爺,此乃陛下賜婚。”
我心下冷笑——
陛下?
不過兩年后便要被推翻的末代君主罷了。
可表面還是搖搖頭:
“無妨,我是王爺,皇弟也是王爺,左右都是汝與王爺,無傷大雅。”
林挽柔沒有再說什么,俯身將裴影扶起來。
那動作,似乎早就等了很久。
“阿柔……”
裴影的音調已經變了,一把將林挽柔抱起,呼吸不穩。
林挽柔的聲音是我前世從未聽過的溫柔:
“無妨,很快就解脫了。”
經過我的時候,他走的太急,肩膀與我撞了一下。
他沒有回頭,一腳踢開我與林挽柔的洞房,關上了門。
一整夜,屋里的聲音沒有斷絕。
3
他們二人鬧得太晚,我睡著的時候也很晚了。
第二天還沒醒便被人強行喚起:
“殿下,陛下宣您覲見。”
我起身:“策王爺與林將軍呢?”
“……一早便面圣了。”
我心下一驚——
如此急迫的面圣,他們究竟要做什么?
4
等我進殿后,裴影正跪在父皇面前肝腸寸斷:
“兒臣沒想到皇兄竟如此歹毒!為敗壞兒臣名節竟派人給兒臣下了情毒!
“幸得林將軍相助,否則兒臣中毒之時做出什么失禮之舉,敗壞的可是父皇的名聲啊!!”
林挽柔也跪在地上,緊張低頭:
“陛下,昨日情況緊急,臣不得已……”
“父皇!”
裴影抓著父皇靴子:
“此事要怪便怪兒臣,是兒臣不對皇兄設防,身中此毒,才連累了林將軍!兒臣愿以死謝罪!”
說完便要去撞柱子。
“住手!”
陛下命人將人攔下。
抬眼,便看到我站在門口。
玉茶杯“砰!”的一聲扔到我頭上,我立刻跪下。
“殘害手足、肆意妄為,朕的大宣豈容你放肆!”
林挽柔飛快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許緊張。
今早不知怎么,林挽柔與裴影的事便傳到了陛下耳朵里。
這畢竟是皇帝賜婚,若是真相敗露,她便是欺君大罪。
但是她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我只是父皇當年流連花叢與一娼妓生下的不受寵王爺。
那個跪在他腳邊肝腸寸斷的,才是父皇真正承認的皇子。
我除了空有一個肅王爺的名頭和一個村的封地,其實什么也沒有。
“父皇……兒臣不愿連累林將軍,但是今日揭發皇兄,也是大不敬之罪,便讓兒臣去死吧!”
裴影說著又要去撞柱子,父皇“啪!”一下拍在扶手上:
“胡鬧!你有何罪!”
我冷笑一聲——
裴影總是這樣,出了什么事就鬧著要死。
但是往往只是做做樣子。
上一世他“以死明志”后,在我被林挽柔害死沒多久,便死而復生。
我那時才知道,那只是他讓林挽柔愧疚的手段罷了。
所有人屏息凝神,看著父皇走下來。
然后“啪!”一巴掌打在我臉上,雷霆萬鈞:
“豎子敢爾!”
我嘴角流出血絲,俯身下拜:
“兒臣罪該萬死,便將兒臣貶去北疆吧。”
所有人一愣。
5
我從小就在受罰。
無非是解除婚約、挨板子、罰俸祿、禁足、寫罪己詔等。
可北疆,還是太苦了。
所以陛下都愣了一愣。
“父皇,北疆還是太苦了。”
裴影拉了拉父皇的衣袖。
我一愣——
他會給我求情?
可一刻,他眼珠便轉了轉:
“不若……便把阮將軍吧,這樣也不算孤苦無依~”
林挽柔看了我一眼,微微皺眉。
我卻目光灼灼看著裴影。
他神色了然,不屑沖我一挑眉。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他也重生了。
鎮北女將阮余年,一年后會因謀反而死。
所有與她有關的人都被斬首,屆時我勢必被牽連。
好一招斬草除根。
可我只是一笑:
“兒臣遵旨。”
6
我走那天,裴影破天荒的來送我。
我很意外,他卻警惕的打量我:
“你到底搞什么鬼?”
我牽著父皇給我的唯一的臨別饋贈——
一匹馬,疑惑道:
“什么?”
他抓住我的衣領:
“別裝傻,你也是重生的吧?怎么,難道你覺得你改變策略,不爭不搶就可以讓林將軍對你青眼有加嗎?”
我搖搖頭:
“你搞錯了,我做這些不是為了和你爭林挽柔。”
“那你要什么!你難道真的想和阮余年一起去死?”
我一笑:“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啊。”
“可笑!”
他將我一推:“你都被發配邊疆、要娶那個短命賤人了!還有什么機會與我爭!
“裴決,我警告你別耍什么花招,這一世,女人只會是我的!”
我嘆了口氣——
重活一世,腦子里還是只有女人和爭權奪利。
我雖然知道這一世該怎么更好的討好林挽柔。
但是我也知道該如何建立一個新的時代。
我不要林挽柔,也不要皇室。
我要一個天下蒼生不必再為戰亂顛沛流離的時代。
前世我選錯了人,以為林挽柔會是那個輔佐我終結亂世的好將軍。
可死前才知她不過是個狹隘的普通人。
這一世,我說什么也要保下那個“叛國女將”阮余年!
7
阮余年前世的死因是叛國。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死于護國。
陸家滿門忠烈為大宣朝戰至僅剩她一人。
她便毫不猶豫脫下紅妝,披上父兄的鎧甲,代替阮家奔赴北疆。
當這個王朝叛軍四起,一個地痞流氓都可以稱帝稱王的時候,只有她力排眾議,永遠以大宣的臣子自居。
后她的手下不堪皇帝昏庸,打著她的旗號殺入皇宮,誓要讓她登臨大位,她卻帶著僅僅十人的親衛擋在皇座前,將刀劍對準了曾經的兄弟姐妹。
當她殺到只剩自己一人,成功保下身后的人時。
陛下只冷冷看了一眼站在尸山血海上的她,說了句:
“拖下去,誅九族。”
最后這一刻,她也沒有揮劍斬向近在咫尺的君王。
沒能保下她一直是我前世的遺憾。
她死后不到一年,京城就被叛軍攻破了。
若非英雄英年早逝,最后助我力挽狂瀾的不一定是林挽柔。
8
阮余年是我快到邊關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被賜了婚的。
她是無意婚嫁之人。
雖然不滿就這么被安排了姻緣,可還是出關來迎我了。
城門之上懸掛著幾個人頭,她吩咐了手下幾句,立刻有人上去把人頭收走。
阮余年的聲音無波無瀾:
“都是些包藏禍心之徒,迎駕倉促,讓王爺受驚了。”
每個勸阮余年自立為王的人,都會被斬首,懸于城墻之上,以儆效尤。
我一笑:“將軍當真不想自立為王?”
“殿下莫要說笑。”
“可是本王倒是希望將軍稱王。”
她抬手替我掀開營帳,聞言動作微頓,勾唇:
“殿下是在試探屬下?”
我看著她:“本王是認真的。”
對上我的視線,她呼吸一滯。
轉而屏退左右。
笑容瞬間消失,語氣帶著警告:
“肅王爺慎言。”
我笑起來:“當今天下,不知幾人稱帝幾人稱王,可他們中無一人堪比將軍,只要將軍愿意……”
“肅王爺慎言!”
長劍出鞘,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殿下當真以為臣不敢將殿下斬首,懸于東門,以儆效尤?!”
冰冷的刀鋒距離我的脖子不到一寸。
可我笑著上前走了一步:
“懷憂。”
她雙眉一緊:“你說什么!”
“你安插在鮮卑的臥底。”
阮余年握劍的手一緊。
我繼續道:“將軍三日后便將西出岐關,與懷憂里應外合,揪出鮮卑在我方高層安插的細作,對嗎?
“但是不必白費功夫了,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是謀士孫誠、副將林歲、親衛李南。”
這些都是只有她和心腹知道的機密,她周身立刻迸發出殺氣:
“殿下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將軍不信本王,本王理解,但是在動手前,將軍不如試探他們一下,便知我所言非虛。
“當然,若將軍執意殺本王,本王也引頸受戮。”
說完勾唇抬起下巴。
她秀眉一沉:“為何?”
“不為何。”
我笑:“本王此番只為將軍而來。”
懸在我脖頸前的劍抖了又抖,最后猛地收劍回鞘。
阮余年大步走出,走了兩步,又轉頭,視線在我腳上停留片刻,折回:
“得罪了。”
說完單膝跪地托起我一只腳,把鞋子脫了下來。
我這才發現,長途跋涉早就磨破了我的草鞋,此刻已經鮮血淋漓。
但是因為太冷,根本沒有感覺到疼。
“不用,不疼。”
我把腳往回收,卻被她緊緊抓住腳踝。
她替我包扎好傷口:“天潢貴胄,自當珍重。”
我苦笑:“這天下大概只有將軍將本王當做天潢貴胄。”
“既已是臣的夫君,自當照顧,明日我會做一雙新鞋給王爺。”
她站起身,抬頭看我:
“然而若殿下也心懷不軌,那臣也只好秉公行事!”
說完執劍出帳。
9
兩天后,阮余年便找到了我。
看她的神色,我知道那三名細作都被揪出來了。
她看我的目光變得復雜:
“你還知道什么?”
“將軍一年后會死。”
她一愣,轉而苦笑:
“能死在戰場上,也算臣莫大的榮耀。”
“是被誅九族。”
阮余年的劍險些沒拿穩。
我把她死亡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越聽她的臉色就越沉重。
我抬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將軍,這個王朝不值得您付出。
“若將軍不反,這天下再要平定,便要五年后了,屆時不知多少百姓化為白骨。”
她握著劍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我能感覺到她手上的顫抖。
可是最后,她卻一笑:“不會的。”
我一愣。
她看著我:“王爺的意思,臣只有殺手足與謀反兩條路。但是還有第三條。”
“什么?”
“殺盡叛軍,平定天下,屆時,百姓亦可安居樂業。”
我愣了愣,轉而笑起來:
“這條路很難,比謀反還難。”
她走向我:
“殿下知曉天地,想必定有辦法。”
我沉默不語。
她單膝跪在了我面前:“若如此,余年當誓死追隨殿下!”
燭光里,她的黑甲熠熠生輝。
我頓了頓,輕笑一聲:
“你不懂……哎……
“不過,我可以陪你試試。
“失敗了也無非是陪將軍共赴九泉罷了。”
她抬頭,目光灼灼:
“不會的。”
“嗯?”
“若敗了,余年當拼死保住殿下。”
10
對于這個結果,我意外也不意外。
若是真的為了個人生死便答應了謀反,那也不是阮余年了。
只是我賊心不死,總是還抱有那么一點期待罷了。
平定天下,安定蒼生,大宣朝還是那個大宣朝,坐在皇位上的依然是我那位父皇。
如此也是拯救蒼生的法子。
但是十分困難。
好在我打過天下,對各處叛軍了如指掌。
只要我出的計策,沒有不令對方全軍覆沒的時候。
從前總是說著要謀反的部下在一次次勝利中也不再提這件事。
只是我自己知道,隨著歷史軌跡的改變,我的預見性也越來越差了。
決戰前夕,我正思考退敵之策,阮余年找到了我。
帶來了一道圣旨。
我打開,呼吸一滯:
“和離?!”
她點頭,將一盒金首飾放到我手里。
我記得,那是她全部家當,立刻把手往回收:
“把這個給我做什么!收回去!”
她幫我收緊五指:
“走到今日,事情已經不是殿下可以預見的了。
“明日決戰生死未可知,京城是最安全的地方,林將軍已加固了城防。”
我聽出不對:“你什么意思?”
她轉身掀開帳子,已有車馬等候在外,她吩咐等候在外的親衛:
“送王爺回京。”
“阮余年!”
我拉住她:“一年多了,一百多場仗我們都走過來了!”
我和她之間離得很近,只差一寸甚至就可以碰到彼此。
阮余年眸光似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咽了咽唾沫。
卻咬了咬牙,忍下什么,將我輕輕推開:
“臣知道,但此番事關生死,臣不可能讓王爺殿下冒險,況且……”
她頓住了。
我看著她:“況且什么?”
“況且……林將軍有意嫁與殿下。”
她的笑意在燭火中說不上是喜悅:
“殿下娶我實屬無奈,臣知曉殿下原本便心悅林將軍。
“此番恢復自由身,愿殿下與良人舉案齊眉。”
說完吩咐手下:
“帶殿下離開。”
我瘋狂掙扎,手下人不敢對我如何,一時間手足無措。
阮余年一愣,上前,抓住我的胳膊:
“得罪了。”
說著舉起手,麻醉針對準了我的脖頸。
我瞳孔一縮。
下一秒,猛地拔出她腰間長劍,橫于頸側:
“良人在側,又向何處尋?”
說著切了下去。
“王爺!!”
11
劍被人震開,我的手一陣發麻。
但是還是在我脖頸留下了一條血線。
“軍醫呢?讓她立刻過來!”
阮余年捂住我的脖子,語氣是不曾耳聞的焦急。
我一笑:
“不必了,阮將軍。
“如果我想死,那便有千百種辦法,你無法阻攔。”
她聲音都帶了些顫抖:
“你這是何必!難道要與我一起客死異鄉嗎!”
我一笑:“京城不是我的家,林將軍,也非我良人……
“唯有……此心安處……是吾鄉”
“別說了,我幫你包扎傷口……”
阮余年的手微微顫抖。
我笑著看著她:
“將軍若是真要孤身赴死,那我在回京途中接到將軍死訊,也會殉情的。”
說著,我的手放在她的劍柄之上:
“我說到做到。”
她正在替我包扎脖頸的手一頓。
呼吸在我耳邊回響,她雙唇開了又合:
“你……我……”
而后隨著一聲嘆息,她猛地撲到我懷里,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承諾:
“余年誓死追隨殿下。”
12
我也打過天下的,有些身手在身上。
決戰有驚無險,我和阮余年都活了下來。
大獲全勝。
她說的第三條路,我們做到了。
我們保住了搖搖欲墜的皇權,百姓今后又可安居樂業。
回京受封的路上,阮余年的心情看上去很好:
“王爺,您看,第三條路也不是走不通。”
我一笑,身后的將士們議論聲此起彼伏:
“幸好當初沒有沖動跟著反叛什么的,有將軍與王爺殿下在,我等此次功績不亞于開國功臣!”
“終于可以見到妻兒了!這北疆的小玩意,他們一定喜歡!”
“哈哈哈哈哈!說起來,我那小兒子上次見才到我膝蓋,現在估計長高了不少咯!”
距離京城幾里開外,宮里的車馬已經等在了那里。
所有人立刻跪下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賊臣阮余年,擁兵自重,里通外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令阮家軍全體卸甲入獄,聽候發落!”
原本還在熱火朝天的氛圍立刻降至冰點。
所有人面面相覷,發出疑問:
“公公,我等可是得勝回朝,您是不是讀錯了圣旨?”
“是啊是啊!若非將軍與王爺殿下,京城早已被蠻夷長驅直入啊!”
“放肆!”
尖銳的嗓音打斷了質疑,一份書信被扔到我和阮余年腳邊。
“阮家軍與鮮卑世子合謀,意圖里應外合推翻陛下的書信具已繳獲!還想狡辯!”
阮余年放在膝蓋上的手攥成了拳。
因為我們都能看出來,地上那封信的筆跡,不屬于鮮卑世子與阮余年任意一人。
我只是一笑:
“你看,結局總是一樣的。
“哪怕你救了他,哪怕你為了他殺盡了并肩作戰的兄弟們,得到的依然只是一個誅九族的下場。”
阮余年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我知道,你無法殺了你的兄弟,更無法做謀逆之徒,我早就做好準備面對今天了。”
她一愣,正要開口,我已經拾起那張紙,站起身:
“李公公說錯了,這是本王寫的,與諸位弟兄何干?”
一瞬間,所有人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