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縣主心里還是念著你的。跟白少爺大婚那日,她親口說了,等你回去,就讓你當(dāng)側(cè)夫。”
好一個側(cè)夫。
我諷刺地彎唇,淡淡道:“姑母還不知道吧?我三年前就娶妻了,如今孩子兩歲。”
“什么?”表姐大吃一驚,滿眼的不相信。
姑母也如遭雷劈,懷疑道:“你不是對沈縣主,怎么……”
這件事實在出乎意料,兩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
我順勢邀請道:“和我來吧,我?guī)銈円娨娔昴辍!?/p>
年年便是我的女兒。
我回去時,她正在院子里玩雪。
見了姑母和表姐,她歪著小腦袋問:“是來找娘親的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年年,這是姑姥姥和表姨。”
“姑姥姥好,表姨好。”
年年乖巧地喚著,姑母不禁怔住:“這……這真是你的女兒?”
兩人訝然,直到親眼看見才相信了我說的話。
我微微一笑,摸了摸女兒的頭,進(jìn)屋把柜子深處的一個盒子拿出來,遞給表姐:
“麻煩把這東西帶回去,交還給沈枝意。”
“給沈縣主的?”表姐很好奇,“里面是什么東西?”
我平靜道:“一些舊物而已。”
當(dāng)初離開京城,我雖賭氣撕毀了婚書,可到底還是割舍不下沈枝意。
于是把她送我的一些小物件帶走了。
里面,就有我們的定情玉佩。
那是沈府繼承人才有的一塊傳家寶玉。
沈枝意十五歲那年便送給了我。
而如今,多年過去。
她另嫁,我另娶。
這玉佩,也合該還給她。
我的神情始終平靜,表姐悻悻地沒有再問,只是道:“那你娶妻的消息,也要告訴小縣主嗎?”
我愣了愣,說:“隨便。”
反正看見這盒子里的東西,沈枝意應(yīng)該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與她,此生緣分已盡。
姑母惆悵地嘆息一聲,到手的榮華富貴就這么飛走了。
她忍不住道:“長安,你真的甘心?”
那么多年情意,說不要就不要了,真的甘心?
我點頭道:“我心甘情愿。”
縱然一開始是跟沈枝意置氣。
可后來娶妻生子,卻是我甘愿的。
姑母無話可說,和表姐帶著盒子走了。
京城與奉天遠(yuǎn)隔千里,再有消息傳來,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