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宮偽裝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的海棠花開得正好。粉白的花瓣隨風飄落，
落在窗欞上，像極了那年他牽著我的手，教我寫字時，落在宣紙上的花瓣。"小姐醒了？
"春桃端著銅盆進來，見我望著窗外發呆，笑道，"今日皇上說要帶小姐去御花園賞花呢。
"我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冷意。重活一世，我竟又回到了十六歲這年。上一世，
我就是在這年被他傷透了心。「小姐？」春桃見我神色不對，擔憂地湊近。
我立刻換上那副天真爛漫的表情，歪著頭笑道：「春桃，
你說皇上哥哥今天會給我帶糖葫蘆嗎？」春桃松了口氣，
一邊替我梳頭一邊說：「小姐都多大了，還惦記著糖葫蘆。皇上待小姐這樣好，
什么好東西不給小姐？」是啊，他待我這樣好。好到讓我以為，這深宮之中，
只有我是特別的。我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這張臉還帶著幾分稚氣，眼神清澈見底。誰能想到，
這樣一個看似癡傻的女子，會在冷宮中度過余生？「小姐，該用早膳了。」
春桃端來一碗蓮子羹。我舀起一勺，突然想起上一世，他也是這樣，在我最落魄的時候，
讓人送來一碗蓮子羹。那時我已經在冷宮中待了三年，他納了第三任皇后。「阿寧，
你最愛吃的蓮子羹。」他站在冷宮門外，聲音沙啞。我捧著那碗已經涼透的蓮子羹，
笑得凄然：「皇上還記得臣妾愛吃這個？」"朕從未忘記。"他的聲音里帶著痛楚，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朝局需要，只是身不由己，只是……我閉上眼睛，
將那些回憶壓下去。這一世，我再不會為他傷心。「小姐，皇上來了。」
春桃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我抬起頭，看見他站在門口，一身明黃龍袍，眉目如畫。
他朝我伸出手：「阿寧，來。」我站起身，像往常一樣蹦蹦跳跳地跑過去，
卻在離他一步之遙時停下。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怎么了？」我歪著頭，
天真地說：「皇上哥哥，阿寧今天不想去賞花了。」「那你想做什么？」他寵溺地問。
"阿寧想學寫字。"我說，"皇上哥哥教阿寧寫字好不好？"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
仿佛透過我在看什么。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上一世，就是在這天，他教我寫字時，
突然吻了我。「好。」他輕聲說，牽起我的手。我任由他牽著，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
第二章朝局暗涌御書房里，檀香裊裊。他握著我的手，一筆一畫地教我寫字。
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拂過我的耳畔，溫熱的氣息讓我想起上一世，就是在這時，
他低頭吻了我。「阿寧的字，還是這么可愛。」他輕笑，聲音里帶著寵溺。
我裝作專注地看著宣紙，實則余光瞥見他微微傾身。上一世，我就是在這時心跳加速，
不知所措。這一世，我搶先一步轉身，指著窗外：「皇上哥哥，你看，有蝴蝶！」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阿寧喜歡蝴蝶？」"喜歡！"我拍手笑道，"比寫字喜歡多了！
"他無奈地搖頭：「那我們去抓蝴蝶？」「好呀好呀！」我蹦跳著往外跑，卻在轉身的瞬間，
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御花園里，我追著蝴蝶跑來跑去，像個真正的傻姑娘。
他站在一旁看著，眼神復雜。突然，我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他快步上前，
一把將我摟入懷中。「小心。」他的聲音低沉。我靠在他懷里，能聽見他有力的心跳。
上一世，就是這樣的懷抱，讓我誤以為找到了歸宿。這一世，我立刻掙脫開來，
笑嘻嘻地說：「謝謝皇上哥哥！」他怔怔地看著空了的懷抱，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我知道他在痛什么。上一世，就是在這時，我紅著臉依偎在他懷里，
輕聲說：「皇上哥哥的懷抱，好溫暖。」這一世，我不會再給他任何錯覺。"皇上！
"遠處傳來太監的聲音，"丞相大人求見。"他神色一凜，隨即溫柔地對我說：「阿寧，
你先回去休息，朕晚些時候再來看你。」我乖巧地點頭，目送他離開。轉身的瞬間，
我臉上的天真笑容消失無蹤。我知道，丞相是來商議立后之事的。上一世，就是在這天之后，
他納了丞相之女為后。回到寢宮，我屏退左右，從床底的暗格里取出一個小匣子。
里面是我這些年暗中收集的密信，記載著朝中各大臣的把柄。上一世，我太過天真，
以為只要他愛我，就足夠了。這一世，我要讓這些把柄成為我的護身符。"小姐。
"春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貴妃娘娘派人送來了點心。"我迅速收起匣子，
換上那副天真無邪的表情：「進來吧。」春桃端著一盤精致的點心進來：「貴妃娘娘說，
這是江南新進貢的桂花糕，特意送來給小姐嘗嘗。」我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
甜膩的味道在口中化開。上一世，我就是太過相信這些表面上的好意，
才會在貴妃設下的圈套中萬劫不復。"真好吃！"我笑著說，"春桃，你也嘗嘗。
"春桃搖頭：「這是貴妃娘娘賞給小姐的，奴婢不敢。」我放下桂花糕，突然說：「春桃，
你想出宮嗎？」春桃愣住了：「小姐說什么？」我看著她，這個陪了我十年的丫鬟，
上一世為了護我，被皇后活活打死。這一世，我要護她周全。"沒什么。"我笑著說，
"你去幫我找些彩線來，我想繡個荷包。"春桃應聲退下。我望著她的背影，暗暗下定決心。
傍晚時分，他又來了。"阿寧。"他站在門口，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朕帶你去個地方。"我蹦蹦跳跳地跟上去，心里卻警惕起來。上一世，就是在這天晚上，
他帶我去看了滿城的煙花，然后告訴我，他要立后。這一世，
我絕不會再為他的溫柔陷阱所動。他帶我登上城樓，遠處突然亮起無數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阿寧，好看嗎？」他輕聲問。我拍手笑道：「好看！皇上哥哥最好了！」他看著我，
眼神深邃：「阿寧，朕有話要對你說。」我知道他要說什么，搶先一步說：「皇上哥哥，
阿寧困了，想回去睡覺。」他愣住了，隨即苦笑：「好，朕送你回去。」回宮的路上，
我靠在他肩上裝睡。我能感覺到他的手指輕輕拂過我的發絲，帶著說不出的眷戀。
但我不會再心動了。這一世，我要讓他嘗嘗，失去摯愛的滋味。第二天一早，
在立后的圣旨就傳遍了整個皇宮。我站在窗前，看著宮人們忙碌地準備封后大典，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第三章密信之謀夜色如墨，我獨自坐在燭光下，面前攤開一封封密信。
這些都是我這些年暗中收集的，有戶部尚書貪墨的證據，有兵部侍郎私通敵國的密函，
甚至還有皇后娘娘入宮前與人有私情的把柄。上一世，我太過天真，
以為只要裝傻充愣就能平安度日。直到被打入冷宮，我才明白，在這深宮之中，
沒有自保之力，終究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小姐。"春桃輕輕敲門，"該歇息了。
"我迅速收起密信：「進來吧。」春桃端著一碗安神湯進來，見我還在看書，
擔憂地說：「小姐，您最近總是熬夜，身子會吃不消的。」我接過安神湯，突然問：「春桃，
你可知道御前侍衛統領李大人？」春桃一愣：「小姐說的是李墨李大人嗎？聽說他武藝高強，
深得皇上信任。」我點點頭，若有所思。李墨，上一世在我被打入冷宮后，
是唯一一個暗中相助的人。他曾在雨夜為我送來棉被，也曾在我病重時偷偷請來太醫。
這一世，我要讓他成為我的助力。春桃，明日你去御花園，把這封信交給李大人。」
我取出一封沒有署名的信，「記住，要避開所有人。春桃接過信，雖然疑惑，
但還是點頭應下。第二天，我如往常一樣在御花園玩耍，遠遠看見李墨收到信后震驚的表情。
我知道，他看到的是他弟弟私通敵國的證據。傍晚時分，李墨果然找上門來。小姐。」
他單膝跪地，聲音低沉，「不知那封信……我歪著頭，天真地說：「李大人說什么信呀？
阿寧不知道呢。李墨抬頭看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小姐放心，從今以后，李墨任憑差遣。
」我笑了，這一世，我終于有了第一個盟友。三日后，宮中傳出消息，
戶部尚書因貪墨被查辦。朝野震動，卻無人知道，是我將證據暗中遞給了御史。
皇后娘娘開始頻繁召見我，每次都會賞賜許多珍寶。我知道，她是在試探。"阿寧啊，
"皇后拉著我的手，笑容溫柔，"聽說你最近常去御花園？"我天真地點頭：「是呀，
那里的蝴蝶可漂亮了！」"是嗎？"皇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那以后要多來陪本宮說說話。
"我笑著應下，心里卻明白，她已經開始懷疑了。果然，當晚就有人潛入我的寢宮，
想要偷走那些密信。可惜他們不知道，我早已將密信轉移。第二天，
我裝作驚慌失措地跑去見皇上。"皇上哥哥！"我撲進他懷里，"阿寧昨晚做噩夢了，
好可怕！"他輕輕拍著我的背：「阿寧不怕，有朕在。」我抬起頭，
淚眼汪汪地說：「皇上哥哥，阿寧聽說宮里有壞人，他們會不會傷害阿寧？」
他神色一凜：「阿寧聽誰說的？」我搖搖頭：「阿寧不知道，就是害怕。」他沉默片刻，
突然說：「阿寧，朕會保護你的。」第四章暗流涌動皇后的反擊來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那日我正在御花園賞花，突然一群宮女太監圍了上來。為首的嬤嬤皮笑肉不笑地說：「小姐，
皇后娘娘有請。」我裝作天真地問：「皇后娘娘找阿寧做什么呀？」「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嬤嬤使了個眼色，兩個粗壯的宮女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我心中冷笑，
面上卻驚慌失措：「你們干什么？放開阿寧！」"小姐別怕，"嬤嬤陰測測地說，
"皇后娘娘只是想請小姐喝杯茶。"我被帶到皇后寢宮，一進門就聞到濃重的檀香味。
皇后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著一串佛珠。"阿寧來了？"她笑得溫柔，"來，
到本宮身邊來。"我怯生生地走過去，突然感覺腳下一絆，整個人向前撲去。
就在即將摔倒的瞬間，我瞥見皇后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啊！」我驚叫一聲，
順勢打翻了桌上的茶盞。滾燙的茶水濺在皇后華貴的裙擺上。"放肆！"皇后猛地站起，
佛珠摔在地上，"來人，把這個不知禮數的丫頭關進暗室！"我被拖進一間漆黑的屋子，
門在身后重重關上。黑暗中，我摸了摸袖中的匕首，這是李墨暗中給我的。上一世，
我就是在這間暗室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這一世，我早有準備。不知過了多久，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立刻蜷縮在角落，裝作昏迷的樣子。門開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阿寧！」是皇上。我裝作虛弱地睜開眼睛：「皇上哥哥……」
他沖進來將我抱起，聲音顫抖：「阿寧，你怎么樣？」我靠在他懷里，
能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這一刻，我竟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上一世，他也是這樣抱著我，
說會永遠保護我。"皇上哥哥，"我虛弱地說，"阿寧好怕......""別怕，有朕在。
"他緊緊抱著我，轉頭對身后的太監總管說，"傳朕旨意，皇后管教無方，禁足一月！
"我被送回寢宮，太醫診治后說是受了驚嚇。皇上一直守在床邊，直到我「睡著」才離開。
夜深人靜時，我睜開眼睛，看見春桃在床邊抹眼淚。"小姐......"她哽咽著說，
"您受苦了......"我搖搖頭，輕聲說：「春桃，去把李大人請來。」李墨很快來了，
我讓他附耳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點頭離去。第二天，
宮中傳出消息，皇后身邊的嬤嬤突然暴斃。據說是在御花園失足落水，但我知道，
這是李墨的手筆。皇上來看我時，我正坐在窗前發呆。"阿寧，"他輕聲喚我，"在想什么？
"我轉過頭，天真地問：「皇上哥哥，為什么皇后娘娘不喜歡阿寧？」他神色一滯，
隨即說：「阿寧別多想，皇后她……」我打斷他：「是不是因為阿寧太笨了？」他看著我，
眼神復雜：「阿寧，你……真的笨嗎？」我心里一驚，面上卻依舊天真：「阿寧不知道呀，
大家都說阿寧笨。」他伸手撫摸我的頭發，突然說：「阿寧，朕總覺得，你好像變了很多。」
我心中一凜，知道他已經開始懷疑了。第五章暗潮洶涌皇后的禁足令剛下，
朝堂上就掀起軒然大波。丞相一黨紛紛上奏，稱皇后賢德，不應因小事受罰。
更有御史彈劾皇上偏聽偏信，有失公允。我坐在窗前，聽著春桃打聽來的消息，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后果然不會坐以待斃，這一招以退為進，既博得了朝臣同情，
又將矛頭指向了我。"小姐，"春桃擔憂地說，"聽說丞相大人要親自進宮為皇后求情。
"我放下手中的茶盞：「春桃，去請李大人來。」李墨很快來了，我讓他附耳過來，
低聲吩咐：「去查查丞相府上的賬目，特別是最近半年的。」
李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小姐懷疑......」我點點頭：「皇后敢如此囂張，
必定有所依仗。去查，但要小心。」李墨領命而去，我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上一世，
我就是太過信任身邊的人，才會落得那般下場。這一世，我要讓所有人都成為我的棋子。
傍晚時分，皇上來了。他站在門口，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阿寧，"他輕聲喚我，
"朕有話問你。"我裝作天真地跑過去：「皇上哥哥！」他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抱起我，
而是定定地看著我：「阿寧，你可知道皇后為何要為難你？」我歪著頭：「阿寧不知道呀，
是不是阿寧做錯了什么？」他沉默片刻，突然說：「阿寧，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我心里一驚，面上卻依舊天真：「皇上哥哥在說什么呀？阿寧聽不懂。」
他伸手撫摸我的頭發，聲音低沉：「阿寧，朕總覺得，你好像變了很多。」我靠在他懷里，
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我不會再讓你看透我。"皇上哥哥，"我輕聲說，
"阿寧永遠都是阿寧呀。"他嘆了口氣，將我抱起：「阿寧，朕會保護你的。」
我靠在他肩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保護？上一世，你也是這么說的。第二天，
宮中傳出消息，丞相突然稱病不上朝。與此同時，李墨暗中送來消息，
說在丞相府上發現了與敵國往來的密信。我知道，這是皇后的反擊。她要用丞相的勢力，
逼皇上就范。果然，當晚皇上就來了。"阿寧，"他神色凝重，
朕可能要......"我裝無辜打斷他：「皇上哥哥你過來看看阿寧剛剛抓的蝴蝶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