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在他身上的最后念想。港內忽起騷動。十二艘神舟船隊破浪而來，

桅桿卻掛著方臘軍的"永樂"旗。領航的樓船甲板上，青衫文士手持玉如意，

正是被朝廷通緝的摩尼教左使方臘。他身后站著八名戴青銅儺面的劍客，

手中長劍竟是用鎮海鐵幢碎片打造。"陸圣子，別來無恙。"方臘的聲音混著潮聲傳來，

"清歌圣女以身為祭，換得三日海晏河清。但若想永鎮東海裂隙..."他輕敲玉如意，

海面突然升起青銅巨碑，碑文正是沈清歌消失前用血寫就的《藥師經》。

陸昭然握緊半截斷水刀，刀柄嵌著的佛骨舍利微微發燙。自錢塘江一役，

他體內便多了股狂暴真氣，

稍一運功就能看見海底游動的龍影——那日沈清歌與鎮海鐵幢同沉，

竟在東海龍脈上撕開百丈裂隙。"她要我做什么？"陸昭然盯著青銅碑。

碑文在夕陽下泛起金紅，竟是沈清歌用摩尼教秘術留下的血書："子時三刻，鎮海眼，

殺方臘。"方臘突然大笑，玉如意指向天際。烏云中隱現樓船輪廓，竟是蔡京的儀仗艦隊。

"陸圣子還不明白？"他掀開青衫，心口嵌著與沈清歌相同的蓮花印，

"當年我與清歌同被選為明尊容器，如今她既歸位..."海面炸起驚雷。

倭寇的骷髏船隊從赤潮中現身，船頭立著個戴天狗面具的東瀛劍客。

陸昭然瞳孔驟縮——那人腰間佩著的，正是沈清歌的銀索！"伊藤閣下已得圣女饋贈。

"方臘抬手，倭寇船隊射出帶火弩箭，"只要集齊佛骨與鎮海鐵幢，

便可重開通天之路..."話音未落，陸昭然已如鬼魅般掠至樓船，

斷水刀劈開七重儺面護衛，刀鋒直取方臘咽喉。青銅碑突然迸發強光，

海底傳來沈清歌的梵唱。陸昭然手腕金紋暴長，竟凝成藥師佛的甘露瓶虛影。

方臘的玉如意應聲碎裂，露出內藏的半截佛骨——正是當年沈清歌植入心脈之物！

倭寇頭領突然吹響海螺。赤潮中升起百丈海嘯，浪尖立著十二尊青銅觀音，

面容皆是沈清歌模樣。陸昭然只覺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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