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序我睜開眼時,正坐在一間古色古香的酒館里。面前的木桌上擺著一壇酒,酒香四溢。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雙手比我的要大上一圈,骨節(jié)分明,虎口處有著厚厚的老繭。
我伸手摸了摸臉,觸手是濃密的胡須。"客官,您的牛肉來了。
"店小二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牛肉放在桌上。我抬頭環(huán)顧四周,
酒館里坐滿了形形色色的客人。他們穿著粗布短打,腰間別著刀劍,正大聲談笑著。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著一件青色長衫,腰間系著一條紅色綢帶。"這位客官,
您可是要過景陽岡?"店老板湊過來,壓低聲音問道。我愣了一下,景陽岡?
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是啊。"我下意識地回答。"那您可得小心了。"店老板神色凝重,
"這景陽岡上最近出了只吊睛白額大蟲,已經(jīng)傷了十幾條人命。官府貼了榜文,
要獵戶們?nèi)プ侥茫赡切笊鷥疵偷煤埽チ说墨C戶沒一個能活著回來。"我的心猛地一跳。
景陽岡、吊睛白額大蟲......這不就是武松打虎的故事嗎?我猛地站起來,
差點帶翻了酒壇。店老板嚇了一跳,連連后退。我這才發(fā)現(xiàn),
自己站起來竟比店老板高出一個頭,身材魁梧,肌肉虬結(jié)。我快步走到酒館門口的水缸前,
借著水面倒影看清了自己的模樣——濃眉大眼,鼻直口方,正是武松的模樣!"客官,
您這是......"店老板跟過來,欲言又止。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心情。
既然穿越成了武松,那就得按武松的路子來。我轉(zhuǎn)身回到桌前,端起酒壇一飲而盡。"好酒!
"我抹了抹嘴,"再來一壇!"店老板面露難色:"客官,
這酒可是三碗不過崗......""少廢話!"我一拍桌子,
"我武松今日就要過這景陽岡,倒要看看那大蟲有多厲害!"酒館里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用驚詫的目光看著我。我又喝了兩壇酒,這才搖搖晃晃地走出酒館。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夕陽將天空染成血紅色。我沿著山路往上走,酒勁漸漸上來,
腳步卻越發(fā)穩(wěn)健。走到半山腰時,一陣腥風(fēng)撲面而來。我猛地清醒過來,只見前方草叢中,
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正死死盯著我。那是一只體型巨大的老虎,通體金黃,額頭上有一道白紋。
它緩緩從草叢中走出,每一步都讓地面微微震動。我這才發(fā)現(xiàn),
它的體型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簡直像一座小山。老虎低吼一聲,聲音震得我耳膜發(fā)痛。
它后腿一蹬,朝我撲來。我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老虎的爪子擦著我的衣袖劃過,
帶起一陣勁風(fēng)。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變成了武松,但并沒有繼承他的武功。面對這只猛虎,
我毫無還手之力。老虎轉(zhuǎn)身再次撲來,我狼狽地在地上打了個滾,堪堪躲過。
它的尾巴掃過我的后背,火辣辣地疼。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死在這里。就在這時,
我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我猛地躍起,一拳砸在老虎的鼻子上。老虎吃痛,
怒吼一聲,轉(zhuǎn)身用尾巴掃向我。我順勢抓住它的尾巴,借力翻身騎到它背上。
老虎瘋狂地掙扎,想要把我甩下去。我死死抓住它的皮毛,雙腿夾緊它的腹部。
老虎帶著我在樹林里橫沖直撞,撞斷了好幾棵碗口粗的樹。我的手臂被樹枝劃得鮮血淋漓,
但我顧不上疼痛。我知道,一旦松手,就是死路一條。老虎終于力竭,速度慢了下來。
我趁機抽出腰間的匕首,狠狠地刺入它的后頸。老虎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轟然倒地。
我癱坐在老虎尸體旁,大口喘著氣。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手臂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但我知道,我活下來了。遠處傳來人聲,是聽到動靜趕來的獵戶們。
他們看到地上的老虎尸體,都驚呆了。"好漢!"一個獵戶激動地喊道,"您為民除害,
是我們的大恩人啊!"我苦笑著搖搖頭。按照歷史,武松打虎后會被陽谷縣知縣賞識,
成為都頭。然后就是潘金蓮、西門慶的故事,最后上梁山......但我不想走這條路。
既然我穿越成了武松,為什么不改變歷史呢?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夕陽的余暉中,
我轉(zhuǎn)身朝山下走去。這一次,我要走一條不一樣的路。我被一群衙役簇擁著來到縣衙。
知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微胖,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他親自迎出來,
拉著我的手說:"壯士為民除害,實在是本縣之福啊!"我連忙擺手:"大人過獎了,
小人不過是僥幸......""誒,壯士不必謙虛。"知縣打斷我的話,
"本官已經(jīng)聽說了,那大蟲兇猛異常,壯士能徒手將其打死,實在是神勇無比。
"我暗自叫苦。按照歷史,武松打虎后會被任命為都頭,但我可不想走這條路。"大人,
"我裝作虛弱的樣子,"小人雖然僥幸打死大蟲,但也受了重傷。
您看......"我指了指身上的傷口。知縣這才注意到我滿身是血,連忙吩咐:"快,
快請大夫來!"我順勢往地上一坐,裝出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大夫來了,給我包扎傷口。
我趁機呻吟幾聲,顯得更加虛弱。"大人,"我虛弱地說,"小人雖然僥幸打死大蟲,
但也元氣大傷。
之職......"知縣皺起眉頭:"這......"我連忙補充:"不過小人略通文墨,
若是大人不嫌棄,小人愿在縣衙做個文書,
也好養(yǎng)傷......"知縣眼前一亮:"壯士還通文墨?"我點點頭:"略知一二。
""好!"知縣一拍桌子,"那就委屈壯士先在縣衙做個文書。等養(yǎng)好傷,再做打算。
"我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去做那打打殺殺的都頭了。就這樣,我成了陽谷縣衙的一名文書。
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文書、抄寫公文,倒也清閑。但我并沒有放松警惕。我知道,按照歷史,
武松的哥哥武大郎很快就要出場了。我必須想辦法避開這段恩怨。一天,我正在整理文書,
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W。"不好了!西門大官人又強搶民女了!"我心中一動。西門慶?
這不是武松的仇人嗎?我悄悄跟了出去,
只見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正拉著一個少女往馬車上拖。那男子生得眉清目秀,卻一臉淫邪。
我本想上前阻止,但轉(zhuǎn)念一想,我現(xiàn)在可是"柔弱"的文書,怎么能出手呢?就在這時,
一個身材矮小、相貌丑陋的男子沖了出來:"住手!光天化日之下,豈容你強搶民女!
"我定睛一看,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武大郎!02縣衙后堂的槐樹沙沙作響,
我蘸著朱砂在戶籍冊上勾畫,忽然看到一行小字:"潘氏金蓮,年十六,原籍清河縣,
賣與張宅為婢"。筆尖在宣紙上洇開一朵血梅,我望著窗外飄落的槐花,
知道命運的齒輪開始轉(zhuǎn)動了。三更梆子響時,我披著夜色翻進張家后院。
柴房里傳來壓抑的啜泣,少女蜷縮在稻草堆里,
月光透過窗欞照亮她紅腫的腳踝——那是今晨被主母用火鉗燙的傷痕。"姑娘可愿換個活法?
"我摘下斗笠。潘金蓮驚惶如小鹿的眼睛映著月光:"壯士是......""明日午時,
東市布莊會來輛青篷馬車。"我將一包碎銀塞進她手中,"車轅上系紅綢的便是。
"轉(zhuǎn)身時瞥見她腕間淤青,那是張大戶昨夜留下的指痕。次日升堂時,
我特意將驗尸文書擺在最顯眼處。知縣看到"張宅仆役暴斃"的記錄,
山羊須氣得直翹:"這月第三起了!""大人明鑒。"我垂首磨墨,
"聽聞張員外近日新得美婢,怕是......"硯臺里的松煙墨突然斷成兩截。
知縣猛地拍案:"來人!去請張員外過堂!"當衙役撞開張家大門時,潘金蓮正巧登上馬車。
車簾落下前,她突然回頭望我,眼神像淬火的銀針,
把我釘在原地——那分明是看穿一切的了然。三日后我在茶館聽說,
布莊掌柜的遠房侄女要去汴京投親。看著武大郎在炊餅攤前憨笑,爐火映得他額角汗水晶亮,
我端起茶碗遮住上揚的嘴角。臘月廿三的雪落得蹊蹺,我盯著檐角掛著的冰溜子出神。
茶湯在青瓷碗里轉(zhuǎn)出旋渦,倒映著街角新開的胭脂鋪——那抹茜素紅的幌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