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照顧的是林春華，我完全不能接受。
像是猜到孫子孫女會偏向自己，林春華一臉挑釁地看向我。
那樣子分明在說：看吧，就算我曾經欺負你、羞辱你，你和你的孩子還是得老老實實孝順我。
深吸一口氣，我忍不住嗤笑。
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手段，我也會。
“好，我現在就去買。”
離開之前，我還想再確認一件事情。
“要買的東西可能有點多，我自己拿不動，你倆誰跟我一起去商場？”
楊清悅和楊霽松對視一眼，都沒起身。
他們一個怕曬黑，一個建議我多跑幾趟。
我只覺得心寒，但又不得不接受沒人關心、在乎我的事實。
拿著電瓶車鑰匙，我直接回了美容店。
想讓我給林春華花錢，這輩子是不可能的！她就餓著吧。
三個小時后，楊清悅的男朋友周凱，開車把她送到了店門口。
等周凱離開，上一秒還有說有笑的楊清悅，下一秒直接氣急敗壞地朝我沖過來。
“韓星苒你什么意思？！奶奶腿都沒了，你不去醫院照顧她也就算了，為什么連飯都不讓她吃？”
一個做完頭部按摩的顧客剛剛睡著，被楊清悅一嗓子嚇醒了，見是我女兒在發脾氣，顧客只能強行壓下心里的怒氣。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楊清悅第幾次在顧客面前，跟我大吵大鬧了。
她總是學不會什么是禮貌，什么是分寸。
以前我想著：孩子年紀小，只要我慢慢教，她一定會有所改變。
可現在她已經二十二歲，我不想再教了。
把另外一位顧客的面膜貼好，我才站起身，將雙手清洗干凈。
走到楊清悅面前，我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滾。”
楊清悅沒想到我下手那么狠，愣在原地，半天沒敢說話。
看著她眼圈紅紅的樣子，我很快就心疼了。
眼看有緩和關系的余地，楊清悅趕緊拉著我的胳膊，柔聲撒嬌。
“媽，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喊你大名了。”
心里生出深深的自責。
我好像不該因為林春華的事情，對自己的孩子下重手。
可下一秒。
“媽，我的錢都給奶奶買補品了，你能不能再給我幾百塊錢啊？”
積壓在心里的愧疚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