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是自己門派的丑事做了個遍,到頭來又管上了別門派系的破事。”
一番話下來,泰陽尊者的臉色愈發難看,渾濁的眼底透露出殺意。
恨不得生啖其肉樣子讓我心中生笑。
哪里還有半分仙風道骨閑云鶴唳的模樣?
他雙拳緊攥,用力到指節都泛起青白。
我只當沒看見,無意于多費口舌,干脆轉身就走,卻被踏進一派慘象的大師兄阻攔住腳步。
秦長今面無血色,仿佛瞬間蒼老了數載,唯有脊背依舊挺拔。
我不知道秦長今將方才的鬧劇聽去了多少,但觸及到他充斥著失望的眼神后。
我得到了答案。
秦長今將腰間懸掛的本命劍從劍鞘抽出,劍鋒直指我命門。
他一向沉穩的聲線第一次顫抖著:“我問你……為何要殺光同門?就連師尊也不放過!”
我知曉他已經聽遍了爭執的內容,但同樣認定我就是兇手。
秦長今是我有意點撥的人才,只因在宗門之時,唯有他對我像是待旁人一般。
沒有嘲笑,也從未搬弄是非。
我見他道心穩固,也經常四處游歷濟貧降魔。
有時候便會將功法有意無意傳給秦長今,也會在暗處為他護法。
盡管這些對我來說不過舉手之勞,但仍可以說秦長今的突飛猛進全靠我的照拂。
他手中佩劍上冷光殺意畢現,是真的想要了我的命。
恐怕他就是周遭唯一一個不是為了勞什子“秘法”,只是單純想要殺了我報仇的。
而泰陽尊者臉色倏地一變,透露出緊張的神色。
畢竟此時此刻,我若是真的命絕于此,他心心念念的秘法可能要化為灰燼了。
于是他假情假意的咳了一聲,打斷了秦長今的動作。
“雖然這魔頭犯下的惡事萬死不足惜,但我們最要緊的是找到云頌箏殺人的方法。”
我看著不自量力的二人,轉身離開。
但卻被秦長今尋到機會,背后刺來一把長劍,貫穿了我的心脈。
看著胸前潺潺流血的傷口,我有些發愣,我已經千年沒有感受過這久違的疼痛了。
是這副身體太弱,又加上我掉以輕心,才被秦長今得了手。
但我沒有為此糾結,左右不過一具分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