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訂婚了,這么閑?"
靳慕寒目光陰沉,不悅地開口反問。
徐禮悻悻閉上了嘴,就知道他哥還是忘不了那個男人。
下午,老太太跟徐禮在客廳看電視,逗弄阿黃。
江遲只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這一幕落到從書房出來的靳慕寒眼里,果然如管家說的那樣,江遲不怎么碰小家伙。
江遲去廚房倒水,正巧碰上了靳慕寒。
"咳,靳先生不用上班嗎?"
江遲拿起了水,為了緩解尷尬,先一步開口。
靳慕寒淡淡地嗯了一聲,視線落在男人仰頭喝水時露出的誘人頸線上。
中午吃飯時老人家已經(jīng)抱怨靳慕寒對江遲不厚道了,要是再去公司,恐怕得麻煩不放心的老太太天天往這兒跑來看望江遲了。
江遲喝完水,剛放下水杯,便看到靳慕寒盯著自己,扯了扯唇。
心里有些郁悶這小子是不是又揣著什么壞水兒,但嘴上卻客氣道:
"那我先出去陪奶奶了。"
沒等他走出兩步,靳慕寒果然喊住了他。
"送你的東西都不喜歡嗎?"
江遲轉(zhuǎn)過身,迎上靳慕寒的目光,笑了笑。
"靳先生送的我都很喜歡,只是暫時還用不上而已。"
靳慕寒不信這話。
"那寵物呢?"
"嗯?"
"你之前不是說想要一只嗎, 現(xiàn)在你可以養(yǎng)了。"
江遲看著對方那高高在上的表情,就像是皇帝施舍打賞哪個妃子一樣,讓他覺得怪不舒服的。
是原主喜歡狗,不是他。
所以他對阿黃并不上心,看來,靳慕寒也看出不對勁了。
"謝謝靳先生,我很喜歡。"
江遲認(rèn)為對方特意提起這件事,不過是來"邀功"等他道謝而已。
靳慕寒卻冷了目光:"江遲,你是在跟我耍性子?"
本來以為安然無恙的江遲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都說伴君如伴虎,這話放在現(xiàn)代也很實(shí)用啊。
"你誤會了。"本大少就是單純不想收你的東西而已。
江遲看到靳慕寒眼里的濃重的陰靄,知道對方肯定是認(rèn)為自己是鬧小脾氣才會一樣?xùn)|西都不收,也不感興趣。
又是誤會二字,這讓靳慕寒想起了幾天前江遲跟一通哭訴后自己派人將他接回靳家,卻也被說成了是誤會的事情。
"江遲,看在你跟了我一年的情分上,這次卓秋忌日的事我已經(jīng)不計較。"
靳慕寒眼里倒映出江遲皺眉的樣子,繼續(xù)道:
"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江遲這才知道狗男人竟然是這么想的,要說上輩子他是出了名的蠻橫不講理。
直到遇見靳慕寒,他算是甘拜下風(fēng)了。
怎么著,求和不成就要翻臉?
江遲看著男人高傲的嘴臉,險些氣笑了,一句話在嘴邊繞了很久:
我他媽求你送東西了么。
但最后還是被徐禮的出現(xiàn)打斷了。
徐禮進(jìn)來找江遲,沒想到他哥也在,看兩人不約而同皺眉的樣子大概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
"遲哥,奶奶在外面找你呢。"
江遲一聽,直接開溜了,臨走時拳頭攥得緊緊的。
靠!
老太太因為每天下午要按時去醫(yī)院做檢查,江遲把人送到了門口。
"小遲,不用送了,就到這兒吧。改天我再來看你,跟慕寒可要好好的啊。"
老太太笑著停下來,看了一眼身后的江遲。
靳慕寒因為臨時有事,最后還是去了公司。
江遲答應(yīng)了:"放心吧奶奶,我們會的。"
一定會離婚的。
老太太高興地點(diǎn)點(diǎn)頭:"小遲你一個人在家肯定很悶吧?沒事兒可以找小禮玩兒,這小子天天都有空。"
徐禮也附和道:"是啊遲哥,以前的事兒就讓它過去了唄。"
老太太并不知道徐禮和江遲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江遲為了讓人安心于是一口答應(yīng)了。
正好他還愁不能出靳家呢,有徐禮這小子,靳慕寒那個狗男人應(yīng)該不會不讓。
跟徐禮約定好周天的時候出去玩玩,才把二人送走,江遲回到客廳,長長舒了口氣。
忽然,腳邊出現(xiàn)了一團(tuán)柔軟。
江遲低頭一看,是阿黃這個小家伙在蹭他。
江遲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小家伙圓滾滾的肚子,有些想不通。
這有錢人家養(yǎng)什么不好,養(yǎng)只土土的田園犬?
江遲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原主也不喜歡田園犬類型的啊。
想著,一個答案莫名地浮上了心頭。
靳慕寒這丫的,林卓秋都死了幾年了卻還惦記著就算了。
打著是來討他歡心的名號卻送了一只白月光生前最愛的寵物狗品種!
要說為什么江遲忽然記起了林卓秋喜歡的是田園犬,倒也不是他非得上趕著給自己找罪受。
都是逼不得已啊。
他搬來靳家?guī)滋欤涂吹搅瞬簧訇P(guān)于林卓秋的東西。
儲物間里放著一堆屬于那個人的東西,還有跟靳慕寒的各種合照。
他想不注意都難啊。
至于林卓秋喜歡田園犬,那還是他從客廳柜子上的那張照片里看見的。
男人抱著寵物狗,笑得燦爛。
卻刺到了江遲的眼睛。
如果不是知道林卓秋已經(jīng)沒了,看到靳家的這些裝飾和東西,他還以為自己是進(jìn)了靳慕寒跟林卓秋愛的小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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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慕寒下午臨時回公司處理了一點(diǎn)緊急的事情,剛開完會,回到了辦公室,就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段兆明。
靳慕寒回到辦公桌前,松開了領(lǐng)結(jié),沉聲問忽然出現(xiàn)的男人。
"你怎么來了?"
段兆明喝著秘書泡的茶,笑:"慕寒,我們有一段時間沒聯(lián)系了吧?怎么,看樣子是不歡迎?"
靳慕寒沒說話。
"千帆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了,你也別記掛在心上了。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何必傷了和氣,你說呢?"
段兆明話里不相干的人自然是指的江遲。
"管好你那個弟弟,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靳慕寒飲了一口茶,淡淡道。
段兆明一聽,笑意更濃:
"放心慕寒,人已經(jīng)罰了禁閉,身上還有傷呢,已經(jīng)算是給你那位出氣了吧?"
靳慕寒不做聲。
如段兆明所說,段千帆已經(jīng)得到了應(yīng)有的下場,因為"意外"出了場小車禍,人昏迷了幾天才醒來。
這些,靳慕寒再清楚不過了。
誰讓有人把手伸到了他的人頭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