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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
有時候半夜一睜眼醒來,后背全是冷汗,嗓子發干發疼。
一個黑影站在我的床頭邊上。
俯視著我。
身體動彈不得,連抬一抬小拇指都做不到。
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我叫不出聲音來,恐懼在我瞪大的眼睛里面凝固。
黑影一言不發。
它就這么一直地看著我。
一直,一直,一直看著我。
……
“倩菡,倩菡,沈倩菡!”
肩膀被人猛地從身后拍了一下。
我回過神。
同事吳麗曉把一沓文件拍在我的辦公桌上。
“想什么呢,喊你這么多聲都聽不見,這是待會兒會議時要用的資料,先熟悉一下。”
“哦……謝謝。”
“怎么了?這么沒精打采的,又沒睡好啊?”
“嗯。”
我嘆氣道:“一直做噩夢,睡眠質量太差了。”
“去看過醫生沒有?”
“看了,從內科到五官科到腦科再到精神科,全部跑了個遍,沒用。”
吳麗曉托著下巴想了想。
“那心理醫生呢,或者安眠藥,有沒有試過?”
“醫院不給我開處方單子,我上哪兒買安眠藥去?”
“也是。”吳麗曉撇撇嘴。
“對了,最近不是有那個……那個叫什么催眠術?哦對,催眠師,不是很火嗎,你要不要也去試試看?”
“啊?算了吧。”
我趕緊連連擺手拒絕。
“這種怎么聽怎么可疑的東西,他們玩他們的,我就不撲上去湊熱鬧了。”
“這樣啊,那真可惜,我本來還想讓你幫我測評一下靠不靠譜呢。”
吳麗曉吐了吐舌頭。
我扯著嘴角,無奈地笑了一下。
“話說回來,你還沒有跟我講過呢,一直折磨你的噩夢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呀?我有點好奇。”
“什么樣子……”
我低了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
“每天晚上都是一樣的,一個看不清臉的黑影站在我的床頭邊上,一句話也不說,就俯視著我。”
“沒了?”
“嗯,沒了。”
“那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倒跟我曾經聽過的某個都市傳說很像。”
“什么都市傳說?”
“蓮衣村的草房子。”
公路曲折蜿蜒,我坐在搖晃的出租車上,感覺頭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