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婉哭鬧之后,于晨心疼地走進碧紗櫥安慰她。于若婉淚眼婆娑地看著父親,小心翼翼地問道:“爹爹,你會不會也像三叔那樣納妾呀?”
于晨聞言,心中一緊,連忙解釋道:“若婉,爹爹不會的。你三叔是因為與你三嬸感情不和,才納了妾。爹爹與你娘感情深厚,絕不會做這種事。”
于若婉聽了,半信半疑地看著父親。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從床上爬起來,拉著于晨的手說道:“那爹爹,你寫張保證書,保證不納妾,還要印上你的私章。”
于晨哭笑不得,但為了安撫女兒,還是照做了。于若婉接過保證書,又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還有,爹爹,你不許在東山書院留宿,每天都要回家。”
于晨在于若婉的撒嬌攻勢下,無奈地答應了。父女倆談好條件后,于晨將事情告知了高氏。高氏雖然無奈,但也只能接受。
第二日清晨,于若婉請安時,高氏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她看著于若婉,生氣地問道:“若婉,你知道你昨天做錯了什么嗎?”
于若婉低下頭,小聲說道:“女兒知道,女兒不該恃寵生驕,管父母房里的事。可是女兒真的擔心娘親會受傷……”
高氏聞言,嘆了口氣,說道:“若婉,你這樣做會壞了自己的名聲。你去外書房向你父親磕頭認錯,把保證書還給他,讓他住回書院。然后再抄《孝經》一百遍,以示懲戒。”
于若婉咬了咬嘴唇,拒絕道:“女兒不認錯。女兒這樣做是為了咱們的家,為了娘親。如果女兒現在認錯,將來就會有大禍的。”
高氏聞言,怒不可遏,罰她去院子里跪著。耿嬤嬤見狀,連忙求情,卻被高氏拒絕了。
“嬤嬤,你別管。她現在還小,我要趁這個機會磨磨她的性子。”高氏說道。
于若婉的奶嬤嬤秦氏見狀,連忙讓葡萄和石榴去請于詩瑤和于啟銘回來求情。兩人回來后,于啟銘見于若婉跪在地上,忍不住與她斗起嘴來。于詩瑤則詢問了事情經過,得知事情緣由后,她認為母親這次做得有些過分了。
“若婉,你先起來吧。我去跟娘親說說情。”于詩瑤說道。
于若婉卻搖了搖頭:“沒用的,姐姐。娘親這次是不會饒過我的。”
于詩瑤和于啟銘還是去求情了,但高氏卻鐵了心要教訓于若婉一番。于詩瑤覺得自己有責任陪于若婉一起跪,于啟銘見狀,也跟著跪了下來。
此時,天氣突然變化,烏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高氏再次詢問于若婉是否愿意認錯,于若婉卻仍然堅持自己的立場。高氏無奈,只能讓耿嬤嬤在下雨時叫孩子們進屋。
就在于啟銘想要帶著于若婉去找父親時,于若婉卻拒絕了。她堅持要接受懲罰,認為這是自己應該承擔的。于詩瑤勸她向父親認錯,但于若婉卻認為這樣做才是為了將來著想。
耿嬤嬤再次求情無果,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就在這時,鄭景安突然到訪。他看到于若婉跪在地上,心疼地將她拉起抱進懷里。隨后,他跟著耿嬤嬤進入內室,將于若婉交給了高氏。
“高氏,你就饒了若婉這一次吧。她還小,不懂事。”鄭景安勸說道。
高氏見于若婉在鄭景安懷里委屈地哭著,心中也不免有些心疼。她接過女兒,點了點頭:“好吧,這次就看在九殿下的面子上饒了你。但你要記住,以后不可再如此任性了。”
鄭景安見狀,又解釋了自己此行的來意,然后才離開。
晚上,高氏看著于若婉膝蓋上的淤青,心疼地問道:“若婉,還疼嗎?”
于若婉搖了搖頭,懂事地說道:“不疼了,娘親。女兒知道娘親是為了我好,女兒不怪娘親。只盼娘親能安好。”
之后的一個月里,于若婉一直暗中觀察著父親,發現他并無異常,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可能真的改變了事情的發展軌跡。
轉眼間到了七月,高氏考慮到于若婉的身體狀況和學業壓力,決定縮減她的習字時間。于若婉讀書進度極快,《三字經》《千字文》已經倒背如流,字也認得大半且寫得不錯。下人們私下議論她是神童,但高氏和丈夫卻嚴令不許泄露此事。于若婉雖然早慧,但名聲卻并不顯赫。
鄭景安沐浴完畢,身著舒適的常服,坐在書房的案前,正翻閱著一本古籍。這時,韓銘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封密信。
“殿下,長興侯府有線報。”韓銘低聲說道,將信遞給了鄭景安。
鄭景安接過信,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于若婉過目不忘,被譽為天才兒童”。他不禁微微挑眉,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哦?這小姑娘還真有點意思。”鄭景安說道,轉而看向韓銘,“于大人和高氏處理得不錯,低調為妙。這紙條,你燒了吧。”
韓銘點頭,正欲轉身去處理紙條,鄭景安又叫住了他。
“對了,韓銘,你順便去查一查,于大人是否真的如外界傳言那般,在外頭有人。”鄭景安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
韓銘一愣,隨即答道:“是,殿下。不過,于大人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鄭景安淡淡道,“你去查一查,我也找個時間親自去瞧瞧。”
另一邊,高氏正在書房里教于若婉寫字。這時,門外傳來通報,說是王氏來訪。高氏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慮,畢竟上次兩人因為于若怡的事情鬧得有些不愉快。
“若婉,你先繼續練字。”高氏吩咐道,隨后起身去迎接王氏。
在會客廳中,王氏與高氏寒暄了幾句后,便話鋒一轉,提到了于若婉的學業。
“高氏啊,我聽說若婉這孩子聰明絕頂,何不早些送她去學堂呢?”王氏看似關切地說道。
高氏微微一笑,解釋道:“王氏,你是知道的,若婉這孩子身體一直不太好。我打算先自己教教她,等她身體再好一些,再送去學堂也不遲。”
王氏聞言,點了點頭,又邀請高氏和大伯母一起去嘉福寺為老太太祈福。高氏想了想,便答應了,約定明日辰正出發。
兩人邊說邊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于若婉。王氏表面夸贊于若婉幾句,實則話里藏針。于若婉豈會聽不出來,當即反唇相譏,提及了于若怡摔斷腿的事情。
王氏一聽,頓時臉色鐵青,怒斥于若婉。高氏見狀,連忙呵斥于若婉道歉。于若婉卻倔強地不認錯,還扮了個鬼臉跑開了。
王氏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向高氏發火道:“你看看你這女兒!真是沒教養!”
高氏心中雖然不悅,但還是賠笑道:“王氏,你放心,我會好好教訓她的。”
王氏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耿嬤嬤見狀,擔心地提醒高氏得罪王氏不好。高氏卻認為早晚要面對,讓耿嬤嬤盯緊翠峰苑。
之后,高氏去小書房找于若婉,詢問她為何要對王氏那樣。于若婉直言是因為王氏對高氏陰陽怪氣,高氏教導她以后這種事由自己出頭,還答應帶她和姐姐去嘉福寺。
第二天辰初,三房的女眷們在二門前集合。孫氏、高氏、王氏以及她們的女兒們都到了。眾人寒暄了幾句后,于若怡突然去找陸清苓,想要花五百兩買她的洛陽紅送給李玉。陸清苓一聽對方是外男,便拒絕了。于若怡不解其意,于若婉在一旁解釋男女大防的道理。于若怡卻認為這是借口,非要找王氏評理。王氏一聽,頓時火冒三丈,讓于若怡趕緊上車。于若怡跺了跺腳,不情愿地進了馬車。
眾人出了侯府,前往嘉福寺。到了寺中,只見寺門緊閉,禁絕了百姓進入。原來是有貴人前來上香祈福。眾人只好耐心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寺門打開,眾人進入寺內,跪拜祈福。三位太太捐了功德錢和香油錢,高氏還為女兒點了一盞長明燈。
之后,眾人來到后院禪房休息。在禪房的院子里,高氏遇到了平涼侯府二太太馬氏、順昌伯府五太太周氏、廣恩伯府四太太王氏。三太太孫氏見狀,連忙上前寒暄。
于若婉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這三人,發現她們與三太太關系不一般,而且都沒帶女兒來。她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警覺,覺得這其中必有預謀。高氏也察覺到了異樣,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這時,周氏開始說起了八卦,言語間似乎有意無意地提到了高氏和于家的事情。高氏聞言,更是心中警鈴大作,暗暗盤算著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