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芊又夢見了秦知遠。
從蹣跚學步的幼兒，到意氣風發的少年，她始終追在他身后。
無論是跑的筋疲力竭，還是摔到遍體鱗傷。
小尾巴終于抓住了他。
以為抓住了幸福。
直到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隨即撕心裂肺的哭喊響起。
秦知遠抱著渾身是血的她。
“看著我，芊芊。”
他的眼淚砸在她臉上。
“我求你了，別扔下我一人，我活不下去的......”
血越流越多。
竟像長了腳似的攀上秦知遠的皮膚。
“不，不要！”
溫以芊胡亂替他擦著，卻于事無補。
“溫以芊，要知道你變成這樣，我寧愿死在這里。”
他的眼神變得薄涼。
周遭陷入黑暗，只剩這句話在溫以芊耳邊回蕩。
她猛地驚醒，汗打濕睡衣。
“宿主，您怎么了。”
溫以芊喘著粗氣。
“......是噩夢。”
如今醒了。
她請了律師來公證，自己死后的所有財產都捐給慈善機構，一分不留。
包括那個劇院。
“像你這么年輕就立遺囑的很少。”
律師收起文件。
他瞥見桌上手機亮著，上面倒計時九天格外顯眼。
順嘴問了一句。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溫以芊點頭。
“嗯，我老公生日。”
九天后，是秦知遠的生日，也是她消失的日子。
死亡證明已經開好了，戶也銷了。
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這份禮物。
秦知遠回到家，瞄到桌上有份紙質文件。
“要離婚？”
他挑眉看向溫以芊，面上從容，但喉嚨已經緊到快說不出話了。
“不是，是你的禮物。”
“等生日那天再給你。”
秦知遠頓時松了口氣。
他靠著溫以芊坐下，從兜里掏出一個盒子。
“給你的。”
盒子里裝了個發卡，和母親那只一模一樣。
“對不起，那天是我情緒太激動。”
“芊芊，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他其為認真的懺悔著。
“那你離開林柚清”溫以芊打斷了他，“不要再管她了。”
秦知遠愣住。
許久，他才緩緩點頭。
“好，我會與她保持距離。”
“芊芊，現在秦家已經收養她了。”
“她只會成為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
溫以芊真想撕下他那張虛偽的面皮。
可是現在拆穿不好玩，再等等。
“我們......”
手機鈴響。
秦知遠接過電話，面色越來越凝重。
“我馬上來！”
林柚清從舞臺上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