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消失還剩五天。
秦知遠找上門時，溫以芊正在畫她的遺愿清單。
看她在動物園下打了個勾，便主動開口。
“我陪你去吧。”
溫以芊沒有反駁，將筆遞給他，示意他也打個勾。
“芊芊，我不逼你簽合同了。”
秦知遠捏著筆，小心翼翼觀察她的表情。
“醫生說清清馬上恢復，到時候我把她送出國，不再聯系了。”
溫以芊什么都沒說，嘴角掛著淡淡笑容。
秦知遠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
只要她沒生氣就好。
“我愛你。”
“對了，你這里是不是寫錯了。”
他拿起筆，將遺愿兩個字涂黑，重新改成了愿望。
“才二十多歲談什么遺愿。”
“應該是愿望清單。”
“我會陪你一個個實現的。”
下午他們就計劃著去。
天氣晴朗，體感溫度也不低。
溫以芊難得穿上了裙子。
光潔小腿露在外面，只是右邊脛骨扭曲，少些美感。
她不在乎了。
無論怎樣的她，都是她。
“你走累了我背你。”
仿佛兩人之間從未有過隔閡。
泡泡在藍天下炸開，棉花糖同云朵一個形狀。
溫以芊笑著將吃不完的冰激凌蹭在他鼻尖，耍賴似的蹲在糖畫鋪邊不走。
任誰看都覺得是對幸福的伴侶。
繞過拐角，卻遇見了林柚清。
秦知遠僵住身體，完全沒料到會在此處遇見她，急忙將溫以芊放了下來。
誰都沒說話，氣氛有些詭異。
遠處不知誰喊了一句老虎跑出來了。
人群頓時陷入恐慌。
“快跑啊！老虎來了！”
秦知遠下意識抱住林柚清，環顧四周，牽著她朝安全區奔去。
眾人推搡著，溫以芊腿腳不便，費力地跟著人流行進。
秦知遠就在她幾米開外，卻連個眼神都沒吝嗇給她。
“啊！”
溫以芊摔倒了。
那只瘸腿被人踩了一腳，歪得更加厲害。
求生本能讓她爬起來，跛著腳奮力朝前跑。
摔倒又爬起來，站不穩，便一只腳朝前蹦。
“秦知遠，救我，我跑不動了！”
“救我！”
任由她怎么喊，男人都不曾回頭。
摔倒，溫以芊沒有再爬起來了，露在外面的肌膚基本都擦傷，白裙子沾滿腳印。
小腹傳來的劇痛逼得她縮成一團。
直到保安將那個造謠的人抓起來。
才知道這是場鬧劇。
“溫以芊！”
秦知遠撥開人群，大跨步沖來。
他急忙扶起溫以芊，檢查她身上的傷勢。
幾乎找不出完整的皮膚，滿頭冷汗，那張臉更是白到嚇人。
那造謠的人被保安架著，經過他們時還在嘲諷。
“你個死瘸子跑的還挺快。”
秦知遠攥著拳頭就要追上去。
溫以芊拉住了他。
“你攔我干什么！”
他瞪著眼睛，手臂上的青筋全都暴起。
“你不也是這樣嫌棄我嗎？”
一句話澆滅了他的火。
“......”
“隨便你怎么想，我無話可說。”
秦知遠掏出還沒捂熱乎的小熊掛件，扔在地上。
轉頭去找了林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