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可以嗎？”蘇梨帶著濃濃的哭腔，我這才將視線落到了她的臉上，她眼中還有尚未散盡的淚水，右邊臉頰微微腫起，嘴角掛著一絲猩紅，像是被人打過。“林有時，我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見我沒有說話，蘇梨又輕聲說道。
“進來。”
蘇梨什么都不肯說，進門后就直接跑到了我的臥室，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好歹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傷口。”
被窩里的人蠕動了一下，將自己的腦袋露了出來。
我小心翼翼用酒精棒替她擦拭唇角，她不哭也不鬧，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那雙如深潭一般烏黑的眼眸流連在我臉上，我卻不敢與她對視。
“別走。”我起身離去時，蘇梨忽然拽住了我的手腕，“我害怕。”
我15歲時，曾哄過5歲的蘇梨睡覺。
那時蘇衍父母外出旅游，蘇衍在隔壁房間瘋狂打游戲，根本不管噩夢醒來的蘇梨，我只好耐著性子替她讀故事，直到她再次入睡。
可是我沒有經驗哄已經25歲的蘇梨。
“什么都不用做，借我一只手就好。”似乎看出了我的糾結，蘇梨低聲說道，她的半張臉陷在了被窩里，耳朵紅了起來。
我靠在床邊，一只手給她握著。
“林有時。”
“我在。”
……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蘇梨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才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走出了房間。
就在我剛松了一口氣時，敲門聲忽然響起。
是蘇衍。
蘇衍看到門口擺放的鞋，冷笑一聲，猛地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抵在墻上。
“不是說了離我們家遠點嗎？你是不是聽不懂？”
“是蘇梨自己過來的。”我平靜地看著他，蘇衍身上的酒味撲面而來，想到蘇梨委屈的模樣，我不禁皺眉，“你打她了？”
“那是我妹妹！我想打就打！”蘇衍冷哼，“林有時，我勸你別靠近蘇梨，不要再多管閑事。”
“她的傷痛難道是我帶去的嗎？”我抓住他的手后用力一推，便把他搡了出去，“蘇梨留在你們這種家人身邊，才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