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愧疚地低著頭,“老板,我能預知幾個月工資嗎?”
老板抽口煙,“建國,不是我不愿意啊,咱這開的工資可不低吧,你一個月一萬五還不夠用的?”
我張張嘴艱難開口,“家里老人生病了……”
跟老板對視了一眼,我慌忙別開頭。
“支付寶到賬三萬元。”
老板站起來說,“也就是看你老實巴交,知道你肯定有難處了,不然也不會開這個口。”
“下不為例,走吧,給伯父伯母帶個好。”
我一臉感激地出了門,手心都是纂出的汗。等我把年貨裝上車,老婆穿著嶄新的皮草下了樓,
我樂呵呵地說,“我買了點菜和肉,今年給老丈人露一手。”
她扁扁嘴沒吭聲。
年三十她家里很熱鬧,親戚朋友都在,
我漲紅了臉挨個給他們打完招呼就進了廚房。
聽見老婆在外面說,“別管他,就是干活的命。”
“愛吃啥給他說就是了。”
一群小孩鬧著來廚房點菜,我一邊應付他們一邊切肉。
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頭,我努力挽救,血還是滴到了案板上。
嚇得小孩嗷嗷叫,老婆走過來皺著眉,“怎么這么不小心。”
我剛想安慰她說沒關系,
她就嫌棄地把案板上的豬頭肉都丟到垃圾桶里,
“誰知道你天天接觸那些玩意有沒有染上病,這還怎么吃啊。”
我很是心疼,“有必要嗎,又沒滴在肉上,你這樣太浪費了!”
“浪費好過讓你毒死。”
我氣得手都有些抖,“我體檢結(jié)果很正常,你怎么能這么想我。”
她哼了一聲,“早說讓你換工作,你偏不換。”
“這么多工作不找,偏偏要干個燒尸的。”
“天天聞見你身上的味兒我就想吐。”
不等我說話,她往外走,“你還做不做了,小心點別再把菜弄臟了。”
一腔怒氣無處發(fā)泄,只能洗干凈菜板切得咚咚響。
外面的煙花在天上炸開,聽見外面歡聲笑語,我突然很后悔堅持要來她家。
不知道爸現(xiàn)在怎么樣了,錢夠不夠用。
從三點準備到七點,我終于把最后一道糖醋魚端上了桌。
剛想坐下,被老婆扯著衣服拉起來,“這是你的位置嗎你就坐。”
她笑著把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請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