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姣姣在這我不好發作,“你給我放開。”
他驚訝地看著我,“建國,你是在火葬場工作的?”
客廳突然安靜下來,他們端著碗看過來。
“偉成,你說啥?”
我連忙把衣服從他手里拉出來,慌忙說,“什么火葬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錢姣姣也幫忙打圓場,“偉成看錯了,沒事,繼續吃吧。”
劉偉成指著我說,“你敢不敢把衣服脫了讓大家看看。”
我一巴掌把他的手拍開,“你算什么東西,你說脫就脫。”
劉偉成冷笑,“你是火葬場燒焚尸爐的,我說怎么總聞到一股臭味。”
“錢姣姣,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
“大過年的你竟然讓一個燒尸的給大家伙做年夜飯?”
劉偉成惡狠狠地吐口吐沫,“要吃你們吃,我可不敢吃,誰知道他身上有沒有什么臟東西。”
飯都吃了一半的二嬸坐不住了,拿碗的手都在哆嗦,
“姣姣,你給嬸說是不是真的。”
“他真的用燒——那玩意的手給大家做的飯。”
我想否認,很想說,我洗干凈了,我沒有病,我這是正常工作。
但對著劉偉成虎視眈眈的臉,我一句話都說不出。
二嬸眼睛一翻,嚇得閉著眼暈了過去,
罵人的,打120的亂成一團。
一桌飯菜不知道被誰一把掀翻在地,盤子碗碎成一片,
院子里養的狗聞著味過來吧嗒吧嗒吃起來。
岳母岳母就在門口不停地彎腰給大家道歉。
把人送走以后,對著錢姣姣深深嘆口氣,看都沒看我一眼就進屋關上了門。
錢姣姣反應過來,瘋了一樣撕扯我的衣服。
她指著領子上“永安火葬場”,抖著手問我,“王建國,你跟我說說這是什么?”
我祈求道,“姣姣,這是公司發的,我是真不知道這里還寫著字,我羽絨服不保暖了,我就在里面隨便穿了個背心護著腰。”
“啪。”
錢姣姣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滿目含淚,“來的時候我怎么跟你說的?”
“我是不是讓你洗干凈了,換好衣服?”
“千叮嚀萬囑咐,你就是聽不進去,非要來著給我個難堪是不是?”
我想抱著她安慰,被她一把拍開,她紅著眼嘶吼,“你離我遠點!我現在看見你就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