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柜抽屜的最底下，壓了一份離婚協議，他早已迫不及待地簽好名字。
我失去所有掙扎的力氣。
如墜冰窖，這一夜我過得痛心疾首。
天緩緩亮起，我如他的愿，簽下協議。
3
我把離婚協議放在大廳茶幾上。
顧云知看到了會很開心吧。
真正離開生活九年的家時，我還是會不舍。
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一聲，是醫生讓我去醫院復查的消息，我收起情緒。
打車趕到醫院，我無法抑制地想起顧云知的臉。
他看到協議的那一刻，會是什么心情。
可我剛抬頭，就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張臉。
顧云知站在婦產科的門口，身邊站著的，是周伊。
周伊被他護在懷里，他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幸福得就像兩口子。
不知是不是因為我的目光太熾熱，顧知云立刻就注意到了我。
他慌張的收回抱著周伊的手，面色窘迫地走到我面前。
“時愿，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知云緊張地咽了下口水，不停地朝旁邊的周伊使眼色。
“我那趟航班剛飛完，才回來。伊伊身體有點不舒服，我恰巧碰上，所以就陪她來檢查一下。”
“你知道的，我和周伊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她剛來這人生地不熟的，我肯定不能坐視不管，你別多想……”
他的理由天衣無縫，似乎篤定這樣就能騙過我。
以前的我肯定無條件地相信他，可現在再也不會了。
我佯裝相信，并沒有不依不饒。
見我如此平靜，顧云知似是沒想到般，張著的嘴欲言又止。
沉默良久的周伊開口，她上前一步，嘴角掛著微笑。
“我和云知是很好的朋友，時愿你不是介意吧？你別多想，是我拜托云知幫忙的。”
周伊說話時，顧云知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愛意直達眼底。
這樣的眼神，我記不清多久沒有在顧云知身上看到過了。
現在我只覺得嗓子干澀得厲害。
我啞著嗓子開口。
我知道，你們是朋友關系。”
我疏離的語氣引起了顧云知的不滿。
他重重推了我一把，質問的語氣。
“時愿，好端端的你為什么會在醫院？”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語氣更加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