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瀨由美聽我這樣說,身體猛的一震。
她意識到我發(fā)現(xiàn)了她替罪羊的身份。我沒有嚴厲懲罰她,卻還給了她一件衣服,這讓她非常意外。
她披上我給她的外套,緩緩坐了下來,似乎在想什么。
“高瀨,該你去劃槳了。”這時,井上春香怕高瀨由美向我吐露真相,用威脅的語氣招呼她道。
“你可以不去。只要你愿意和我合作。”我說。
我希望利用些小恩小惠造成以井上春香為首的女俘集團的分裂,這樣,她們就會互相提防,而不會團結(jié)起來一同對付我。
因為我獨身一人押送她們十個人。并且飄流在未知海域之上,情況是十分危險的。
之前,高橋美夏私藏手雷的事情就已經(jīng)露出端倪。而我卻因為勢單力孤并沒有對這件事嚴加懲戒。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女俘試圖趁我睡著偷襲我的事情,雖然并沒有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但這也提醒我,如果不制止這個趨勢,我隨時都處于極度危險之中。
雖然我有槍,但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不眨眼。
我把希望寄托在高瀨由美身上,希望這個朝鮮女俘能夠幫助我。
因為我看得出,她在這些女俘中很受欺負。
而且她的國家也被日本帝國吞并,變成了殖民地。
但高瀨由美還是把那件上衣交給我,之后頭也不回的去劃槳去了。
這讓我有些羞惱。
我沒想到這些日本俘虜這么團結(jié)。最終,我把原因歸結(jié)到那個叫南木的男鬼子身上。也許正是他,讓這些女俘感到應(yīng)該對抗我,以表達自己對她們天皇的忠心。
如果我能讓這個男鬼子屈服,恐怕那些女俘就沒有那么傲嬌了。
為了懲罰這些戰(zhàn)俘對我的“僭越”之舉,我上前把南木從篷布下拽了出來,將他的上衣扒掉,然后把他的手腳都扣住,并用釘子釘在了船底部的木板上。
我的舉動讓那些女俘都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我一邊對南木施以刑罰,一邊陰郁的看著那些女俘,提防她們冒險襲擊我。
南木的皮肉很白嫩,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他根本沒吃過什么苦。硬邦邦的船板咯得他很難受,他絕望的哀求著,我卻無動于衷。
“這是你們想對抗我的下場。我已經(jīng)很客氣了。如果我再發(fā)現(xiàn)你們不聽話,我會先砍下他的手指,讓他變成一個廢物!”我掏出匕首,在他的手指上比劃道。
根據(jù)軍銜就可以判斷出,南木是個很優(yōu)秀的外科醫(yī)生。這樣人,會想鋼琴師一樣,非常注重自己的手指,如果我把他的手指弄斷,他就徹底成廢人了。
我的話果然有效。
南木驚恐萬分的求我繞過他,并表示他保證其他女俘也會老實的服從我的看管。
“馬修先生,我愿意替南木醫(yī)生擔保。如果你非要懲罰的話,就懲罰我吧!”這時,伊藤愛子忽然跪下來,抱住我的腿哀求說。看樣子,她真的對這個南木情有獨鐘。
我見她死心塌地的對這個男鬼子好。本來對她的那絲好感也消失了。
“那就告訴我,剛才究竟是誰想要襲擊我!”我一把抓住她的頭發(fā),將她提了起來,恨恨地問。
見我識破了她們剛才的謊言,伊藤愛子一下子慌張了起來,眼睛不由向船尾的女俘堆里看去。“您剛才也看到了,剛才是高瀨由美想過來取衣服。”伊藤愛子帶著哭腔分辨說。看來她還想蒙騙我。
這讓我更生氣。
“我再問你一遍,剛才是誰想過來偷襲我?” 我一把將她推倒,然后抽出腰間的武裝帶高舉過頭。
“我, 馬修先生,天太黑,我沒有看清楚。”愛子開始松動了。看起來,她平時是個誠實的人,并不會說謊。
我掄起皮帶,狠狠抽了下去。
隨著一聲慘叫,愛子驚恐的捂住了嘴巴。
因為我手中的皮帶落在了那個男鬼子南木身上。我終究還是心軟,不想用這種暴力手段懲罰愛子。
南木大呼小號的叫著,他被我釘在船板上,想躲也躲不掉。只本能的扭動著身體,去減緩皮肉痛苦的感覺。
“不要再打他了!”伊藤愛子見我還要抽打南木,一下子撲到他的身上,用身體去保護那個男鬼子。
這讓我更加生氣!我剛想把伊藤愛子拖開,繼續(xù)對南木拷打。
“是我。”這時,一個女俘從船尾的人群中站了出來。
“這次,你還想故技重施對嗎?”我見果然是高橋美夏,走過去一把將她拽到船頭,揪住她的衣領(lǐng)瞪著她吼道。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有多兇。因為我在參戰(zhàn)之前,一直是個溫雅和善的人。接受西方文明教育的我,一直把紳士文明當成自己的處世之道。
但此時,我寧愿放棄自己的體面和風度,讓自己變成兇神惡煞,以鎮(zhèn)住這些日本俘虜,讓他們再不敢輕舉妄動。
高橋美夏并沒有表示屈服,反倒昂起頭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
看起來,她不是對盟軍有深仇大恨,就是因為我之前的仁慈而覺得我并不可怕。
“我會讓你知道做這件事的后果的。”我冷冷的說完,猛地掄起皮帶,披頭蓋臉的對她抽下去。
她被打得尖聲痛叫,本能想要逃走。
卻被我一腳踹倒,對著她的后背和臀部連抽了十幾下。
直到她不再哭叫暈了過去,我才停下手。
我忽然展現(xiàn)出來的暴虐形象讓那些女俘驚呆了。
她們呆愣在原處,仰頭看著我。見我掃視她們,又都低下頭,不敢對視我的眼睛。
“誰來把她弄走!”我沖那些女俘低吼道。
一個叫藤原千禾的女俘想了下,放低身體想爬過來將昏死過去的高橋美夏拖回去。
卻被我一皮帶打得縮回去,捂著后背的皮肉不敢叫痛。
“我說過,誰越過船篷,就會受到懲罰!”我咬牙惡狠狠的喊道。
“誰把她弄走!否則,我會把她丟到海里去喂鯊魚!”接著,我又沖她們喊道。
那些女俘一時間不知所措,緊張的互相望著,卻不敢再動。
我扭身走到高橋美夏身邊,揪住她的胳膊做出想把她丟到海里的樣子。
這時,我看到高瀨由美不顧一切的沖過來。
我掄起皮帶,向她抽過去。
但她絲毫沒有猶豫,而是咬牙將高橋美夏的手臂抓住扛在肩上,像運輸戰(zhàn)斗中負傷的士兵那樣,把她往船尾帶。
我并沒有再去打她。
只是看著眼前這一切。
我相信,我這次的懲罰,至少會讓她們在近期不敢再冒犯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