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日當晚,丈夫為了三倍工資去修空調。
我點頭,挑起一根發霉的掛面艱難下咽。
心里期盼著,還差幾千塊錢,就能湊夠30萬首付。
手機突然亮了,是父親在直播。
鏡頭里,原本應該在修空調的丈夫,卻西裝革履,
站在抗癌成功的影后姐姐身邊。
鏡頭一抬,百架直升機劃破夜空,
拼出“夫妻同心”四個大字。
父親站在游艇甲板上,臉上是幸福的淚水,
望著兩人相互依偎的背影,哽咽著說:
“女兒康復了,我們一家終于團圓了?!?/p>
煙花炸裂,夜空絢爛得像夢境。
手中的塑料筷子應聲而斷,湯水濺滿桌面。
我吞下流產藥,撥通小城中介的電話
三十萬能買間房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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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興奮地說:“姐,15萬就夠了,這小地方房價低。”
我點點頭:“那就定了?!?/p>
約定好7天后簽合同,一手交錢一手簽轉讓手續。
直接下樓買了打胎藥。
在廁所里流血三天徹底將孩子流掉。
這幾天,江永言給我發了十幾條消息。
“老婆,主家電路出問題了,我幫忙檢修說給我三倍工資呢。
你點個外賣吧,等我回來給老婆買點補品。
首付的事兒不急我來掙錢,你和孩子最重要?!?/p>
這話放到以前,我一定幸福的暈頭轉向。
而現在我冷靜的按滅了手機。
就在剛才,影后姐姐發了新動態。
陽光明媚的白色沙灘上鋪滿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她一身昂貴的定制裙子,
手指上十克拉全美方鉆耀眼奪目,
我想起結婚的時候江永言說不想委屈我,
帶我去一家手工坊,
團購59.9塊兩只的純銀素潔戒現在還帶在手上。
順手就拔下來就扔進垃圾桶。
對了,還有那本假結婚證。
第三天,江永言回家了。
看到我蒼白的臉,他心疼地皺起了眉:“怎么了,老婆?是不是又背著我出去打零工了?”
他急得像個傻子,捧著我的臉一點點端詳。
“嘴巴沒有血色,臉也有點發青。”
我低頭,看著他身上臟兮兮的工裝,袖口上是厚厚的塵土和泥斑。
以前,我一定心疼他,
想讓他趕緊脫了這身衣服,
我拿去好好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