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對不起……”
“醫生說，不能再等了……”
“媽……媽做主，已經把晴晴火化了。”
火化了……我的女兒，我那么小，那么可愛的晴晴……變成了一捧灰燼？
我麻木地看著天花板，眼淚無聲地滑落。
婆婆抱著我，不停地哭著道歉。
“是方家對不起你，是明晨對不起你！”
“清韻，你放心，以后媽一定好好補償你！”
“媽一直都把你當親女兒看待的！”
補償？拿什么補償？我的女兒都沒了！
婆婆說的不假，雖然方明晨不在意我。
但婆婆確實把我視如己出，無論我提什么要求，都盡量滿足。
甚至還會在我和方明晨之前更偏向我。
只是，我們的婆媳緣分，已經斷了。
我掙開婆婆的手，坐起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平靜地拿起手機，找到方明晨的號碼，撥了過去。
“方明晨。”
“明天晴晴葬禮。”
“你必須到場。”
說完，不等他有任何反應，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大概以為，這又是我博取同情的新戲碼吧。
晴晴的葬禮，在一個陰雨綿綿的上午舉行。
天空灰蒙蒙的，像是也在為我可憐的女兒哀悼。
我穿著一身最簡單的黑色連衣裙，站在墓碑前，墓碑上是晴晴甜甜的笑臉。
我的心，像這天氣一樣，又冷又濕。
賓客不多，大多是方家的遠親和一些生意伙伴。
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或許還有一絲憐憫。
葬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方明晨來了。
他的身后，還跟著周媛。
那個女人，今天竟然穿了一條刺眼的正紅色連衣裙。
精致的妝容，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周圍響起一陣壓抑的抽氣聲和竊竊私語。
方明晨對此視若無睹，他全程面無表情，冷漠地看著司儀念悼詞。
他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悲傷或者愧疚。
只有那種慣有的冷漠和不耐煩。
仿佛死的，不是與他血脈相連的親生女兒，而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面對著他們。
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我們的結婚證。
當著方明晨的面，用盡全身力氣，將它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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