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素衣那邊，以請示的姿態，目中含著哀求和懇請
她昂首，全然無視我的哀求，不耐煩地催促道：青霜令你飲你便飲！我與你說過什么你可是忘了？青霜之言便如我之言！眼眶酸澀，心脈仿佛被人生生撕裂成幾片般劇痛
我拿起整壺瓊漿囫圇灌下，飲至反胃作嘔，強行將這壺瓊漿灌入腹中
可以了么
我極力壓抑著淚水展示空壺問她，素衣懶散地移開視線依偎在青霜懷中
青霜可盡興？若不盡興便讓他再飲一壺
我強忍著體內靈力紊亂之痛，攥緊了拳頭淚水再也克制不住流淌而下
她豈能不知，我天生對瓊漿過敏不能沾染
更何況，自幼時我母因醉酒修士失手誤傷隕落，我便發誓絕不沾染一滴瓊漿
七載前，我因應酬被仙門貴客灌了許多瓊漿，當夜便昏迷不醒
素衣來醫館守護了我整整一夜，待我醒來抱著我哭成淚人，當時她說，云霄，我會好生修煉掙得無數靈石，此后再不會讓你做不愿之事
怎料，后來她果真成了仙門第一丹師
但令我做不情愿之事最多的，卻是曾對我許下誓言的她
所幸，青霜對她來了興致，懶得再理會我，沖我擺了擺手：滾去門外候著！此處暫且用不著你了！我退出洞府，剛行出幾步便覺天旋地轉，丹田內翻江倒海般的劇痛讓我幾乎站立不穩
二究竟是如何被靈力反噬昏厥，又是怎樣被送入丹堂療傷，我已全無記憶
醒來時，玉簡上已堆積了素衣十數道傳音符，還有幾道帶著威脅的靈訊：[你如今是羽化登仙不把為師放在眼里了？誰準你擅自離開的！][若未在子時前到演武場報到，后果自負！]我虛弱地望著還在滴落的靈液，又看了眼天色
扯動蒼白的唇角，僅剩兩日了
兩日之后，我與她的因果便可了結
我拔去輸靈玉針，不顧丹童阻攔離開丹堂，直奔演武場
修真界同道見我至此，眼中盡是輕蔑與不屑
而我早已習慣這般目光，這正是素衣所愿
入得法閣，素衣正與青霜纏綿難舍，我至她亦未曾分開
我垂首斂目，裝作未見
直至他二人云雨方歇，才冷眼瞥我一眼
素衣開門見山直言：你籌備三載的那部秘傳劍譜交予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