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弟弟楊潤從國外旅游回來,聲音高昂地誘哄我媽喝下一瓶水。
“媽,有了這瓶水,你就不需要每天去跑步,去做普提拉,甚至不需要管住嘴吧!”
“仍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媽一聽,兩眼放光,連忙問,那是什么。
楊潤則神秘兮兮地說,這可是好東西,一種可以讓人什么都不做就能暴瘦的蟲子。
我媽聽到是蟲子就害怕了。
她坐在沙發上,攪著手指局促不安地問坐在一旁的我。
我媽問我意見,我毫不猶豫地搖頭,“媽,這玩意來路不明,而且是蟲子!”
“減肥這種事情,講究的是細水長流,而不是這些奇奇怪怪會損傷身體的玩意兒!”
“誰知道弟弟安的是什么心!他恨不得你把減肥報班買藥的錢都納入他的口袋!”
“啪”的一聲,我的話剛說完,我媽就送了我一巴掌。
眼睛余光里,我看到楊潤上揚的嘴角,仿佛他正在說,看吧,女兒是永遠贏不回會傳宗接代的兒子。
我嗤笑了一聲,既然如此,我媽又何必問我。
于是,我媽在楊潤欣喜的目光下,咕嚕兩下地全喝下肚子里。
我凝盯著我媽滾動的喉嚨,不要勸阻。
甚至內心深處,忍不住想為我媽鼓掌。
喝吧,這可是你最親愛的兒子,為了送你下地獄而親自準備的!
3
果然在后來的兩個月里,我媽腹痛、吐血、迅速地瘦成紙片人。
只要個人看見里都說我媽從一頭胖豬,變成了只有一層皮撐著骨頭的白骨頭。
瘦弱得讓人懷疑,我媽是不是一陣風就能吹跑。
我時常在我媽薄弱的皮膚下,看見了隱隱在游動的蟲子。
我每每看見總是打寒戰,我勸說我媽要趕緊去醫院去,終于在她某日夜晚抱著馬桶里的水大喝特喝后,還不夠,跑到外面淋雨發起高燒,我立刻把我媽送進了醫院。
醫生說,我媽體內的蟲子都成長到一米長。
要是我再晚點送過來,鐵線蟲這種寄生蟲在控制宿主尋到水源后,就會鉆體而出。
到時候就是神仙來了,都救不回我媽的病。
手術過后,當醫生把我媽體內的蟲子拍片給她看時,她驚懼地連連做噩夢,抱著我的手,不停地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