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后，我換上一身盡可能低調卻料子尚可的衣裙，用帷帽遮住大半張臉，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醉仙樓。
樓內果然是金碧輝煌，靡麗奢靡。穿著綾羅綢緞的富商權貴隨處可見，空氣中都彌漫著脂粉和酒氣的混合味道。我強忍著不適，按照打聽來的消息，斥“巨資”——我剩下的所有銀票——包下了二樓一個據說視野極佳的包間。
巧的是，這個包間正好對著另一個更為奢華、幾乎占據了半個樓層的巨大包間。我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明王常待的地方。
“姑娘，您點些什么？”小二殷勤地問。
我定了定神，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對面那位爺……點了什么，給我照樣也來一份。”
小二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堆起更燦爛的笑：“好嘞！姑娘您稍等！”
很快，一道道精致得不像話的菜肴流水般送了上來。什么“龍須鳳爪”、“玉帶珍珠羹”，光聽名字就透著一股燒錢的味道。我幾乎沒動筷子，只緊張地透過珠簾縫隙，悄悄觀察著對面的動靜。
果然，沒過多久，對面傳來一陣喧嘩。一個穿著張揚紫袍、面容俊朗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和慵懶的年輕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他身形頎長，眉眼間有種玩世不恭的貴氣，正是明王景明！
我屏住呼吸，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他似乎心情不錯，正跟旁邊的人說笑著什么，準備下樓。
就是現在！
3
我猛地站起身，快步沖出包間，趕在明王和小二結賬之前，攔在了柜臺前。
“這位爺的賬，我結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但微微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我的緊張。
整個一樓大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被我攔下的掌柜和小二都傻眼了。
明王景明也停下腳步，微微側過頭，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帶著一絲玩味的審視，落在我身上。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出有趣的戲。
我硬著頭皮從袖中掏出系統給的銀票，放在柜臺上：“小女子……仰慕王爺風采，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這話我自己聽著都覺得蹩腳又大膽，甚至有些不知羞恥。但我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