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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耳朵一陣耳鳴聲。
我急忙掛斷電話，趕回了醫(yī)院。
醫(yī)生已經(jīng)陸續(xù)將小樂身上的管子撤走，我拽住醫(yī)生的胳膊：
“醫(yī)生，您再救救他，他才五歲啊。”
“他求生意識很強(qiáng)的，我剛剛出去的時(shí)候他還好好的，還和我說話?！?/p>
我不相信他就這樣死了，可是醫(yī)生告訴我，小樂已經(jīng)腦死亡。
他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還是不能將他救回來。
我的孩子。
他就靜靜地躺在那里，小臉上沒有一點(diǎn)生息，臨死前都沒有見到自己的爸爸。
我跪在床邊，心臟中的血液迸發(fā)出來，順著喉嚨在口腔中散開。
就憑這，我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傅季陽。
我在床邊守了小樂一天一夜，這一天一夜我心如刀割，眼睛腫的像個睜眼瞎。
穿插在黑色頭發(fā)中的幾根銀色發(fā)絲在玻璃上的倒影格外清晰。
我終究體會到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瞬間老了十歲。
第二日清晨，傅季陽帶著徐熙靈踏進(jìn)這個病房。
“依依，靈靈說要來看你和小樂，我給小樂買了玩具?！?/p>
我緩緩回頭，他在看到我的模樣后，眼中的笑意全無。
有一絲慌張。
我站起身，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抬起手打在他的臉上。
徐熙靈不高興了，將傅季陽擋在身后。
用了重力將我往外推，我腳下眩暈，后背重重的磕在墻上。
“宣依依，你憑什么打哥哥，我都不舍得打他。”
我繞過徐熙靈，指著床上的小樂，“傅季陽，小樂去世了，你滿意了？”
“你還知道來看他嗎，你知不知道最后這幾日小樂有多么想見你，所以我才一次一次的去找你?！?/p>
“你配做一個父親嗎，你讓兒子含著遺憾離開?！?/p>
傅季陽的臉霎時(shí)間變得慘白，手中的玩具也掉落下來。
他走到小樂的病床前，顫抖著摸了摸小樂的臉。
一滴淚落在小樂的手上后，他拿起被子，想要將小樂整個蓋住。
我快步?jīng)_過去，一拳一拳的捶打著他的胸膛，“你還我孩子，小樂本應(yīng)該不會死的?！?/p>
“傅季陽，在你的心中，兒子還不如她的那一只狗是不是?！?/p>
“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
徐熙靈過來阻止，“你個瘋女人，你別打季陽哥?！?/p>
傅季陽卻紅著眼睛攥著我的手腕，“是！”
“孩子沒了可以再要，但我和靈靈的狗只有那一只?！?/p>
“你知道我欠靈靈的，為什么一再逼我?！?/p>
“靈靈的爸爸為了救我爸爸去世了，我整個傅家都欠她的，所以別說是一條狗，就算是她的一只老鼠都比我的孩子重要的多。”
徐熙靈感動得熱淚盈眶，傅季陽閉上眼睛，說道：
“你作為我的老婆應(yīng)該理解我。”
“傅小樂火化后我會給他包機(jī)跟我們一起回國，我已經(jīng)給到他最好的保障，你別再埋怨?！?/p>
我癱坐在地上，不信這些話是出自一個親生父親之口。
傅季陽抬腳要走，一個重重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
“傅季陽你個畜生，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害死我親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