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你是否愿意讓這個男人成為你的丈夫并與他締結婚約?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順利還是失意,你都愿意愛他、陪伴他,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
誰在說話?
沈清舒只覺自己腦袋猶如被重錘狠狠敲擊過一般,昏昏沉沉,眼前視線更是一片模糊朦朧,只是耳邊隱約傳來這道聲音。
隨后就感覺好似有數雙眼睛聚焦在自己身上,她奮力睜大眼睛,眼前陌生的一切讓她不由得一怔,她這是在哪?
她不是被車撞到了嗎?
這是把她撞到天堂了?
一旁的司儀遲遲沒等到新娘子的回答,再次重復了一遍誓詞,很是敬業的重新問道,“新娘,你愿意嗎?”
這回她聽清了,原來這是在婚禮現場啊,還好,不是上天堂了。
等等,車把她撞到婚禮現場了?
反應過來的沈清舒滿心驚疑的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剛剛出聲的人正盯著她看。
鬼使神差地,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著裝……
居然是一身雪白的婚紗?!!!
excuse me?
我的老天奶,新娘是她??
新娘!
她?
這發現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她的腦海中炸響。
與此同時,沈清舒發現自己的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緊接著,一道十分嘹亮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我愿意!”
沈清舒意識到事態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自己好似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了,她不由得恐慌起來。
但更令她感到絕望的是,她不僅是嘴唇失去了自主控制權,就連整個面部肌肉似乎也都被這股詭異的力量緊緊束縛住了。
此刻的沈清舒是真的很是想哭,可惜哭不出來……
雖然此刻她內心恐慌無比,但在場下的賓客眼里卻是一副不同的光景:他們眼中的新娘正咧著嘴呲著一口白牙大笑,一臉的心花怒放、陽光明媚。
眾人:……好了,好了,知道你開心了,快把牙收起來吧。
【不,No!死嘴!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沈清舒在心里瘋狂掙扎,但嘴巴就像是被膠水粘住了一般,怎么都張不出口。
她真的不愿意啊,誰家好人,被車撞完醒來就在婚禮現場啊。
還不如讓她上天呢。
而在司儀的另一邊,原本面無表情的新郎臉上突然出現一絲龜裂。
池淮之眼里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什么奇怪的聲音?
接下來沈清舒整個人就像個傀儡一般,不斷點頭且露牙笑了全局。
【我不愿意!】
又聽到了,他又聽到了,這來自遠方奇怪的聲音……
池淮之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側過頭小聲問了一下身邊的伴郎,“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被問到的邊鶴揚不明所以,還是小聲回復道,“作為已婚人士你內心破碎的聲音?”
要是細聽他聲音里還夾雜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婚姻就是墳墓,好兄弟進墳墓了,他很難不笑哦。
池淮之冷漠的轉回頭,找錯人了,簡直對牛彈琴。
他轉向第二位伴郎重新問了一遍,結果許聞野更是不明所以,“什么什么聲音?”
這倆都靠不上,池淮之再次冷漠的轉回頭。
他倒是想問第三位,可惜他做不到,他就倆伴郎。
觀察了一下看看臺下賓客的反應,池淮之懂了,恐怕這是只有他能聽到。
【我不愿意!】
池淮之面色微變。
【我不愿意!】
池淮之面色略有幾分驚恐。
……
場面一時詭異起來,眾人看著臺上的幾人有些迷茫。
狂笑的新娘,驚恐的新郎,這是怎么了?
池父池母看著臺上的兒子,有些想捂臉,兒子平常一向淡定不掉鏈子,結果這一掉就是個大的啊。
還好他們這婚禮沒請幾個人…
要是讓池淮之知道,他只想說,作為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突然聽到有鬼在叫,再淡定的人都會懵逼的。
沈清舒已經開始懷疑這車把自己撞的靈魂出竅了。
根據她多年看小說的經驗,現在一定是有一個陌生游魂占據了她的身體,所以她現在是被封印在自己體內了是嗎?
不然為什么她沒有身體的控制權?
此刻的她根本沒有想到她才是那個游魂。
“我不愿意”幾個字她已經在內心里喊累了。
沈清舒打算先歇一會兒,驚恐過去只剩麻木和疲憊,她抬眸想看看另一邊是什么情況,結果只見臺上有幾個男人站在遠處。
至于為什么是遠處,因為這個露天婚禮臺真的超大,要不是清楚眼前景象告訴自己這里是現代,她都以為自己變成織女了,她的新郎是牛郎呢,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隔了一條銀河一樣遠。
只有司儀一人孤零零的站在中間,許是覺得自己有點偏了,他還偷偷往她這邊邁了幾個小碎步。
沈清舒懂了,這人原來是鵲橋啊!
連接著她與牛郎…們。
對面的一排男人都穿著差不多的著裝,差不多的短發,至于臉……
她看不清,因為腦袋還在暈乎,視線仍舊模糊。
【誰是我的新郎~】
【都是我的新郎?】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沈清舒已經開始自娛自樂了,甚至還唱了兩句。
對面池淮之的額角跳了兩下。
這女鬼到底在哪?
[噗呲。]
一道機械音在沈清舒腦袋里響起。
誰?
沈清舒捕捉到這一絲微弱的聲音,她抓住機會,內心狂喊:
[誰在說話?救救我~我是武則天,我復活了,奈何一個不小心又被封印在此,只要你能救我,待我出去,我讓你當秦始皇!]
然而,回應她的是司儀帶著喜意的聲音,“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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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本文涉及系統和讀心
【】是女主心聲,只有男主可以聽到。
[]是系統與女主意識交流的話,沒有第三個人可以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