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感覺怎么樣?”
安靜的包廂里,三人靜靜地喝著酒,邊鶴揚突然問了一句。
這幾天,池淮之先是出差,后續再參加的幾場聚會也都是亂七八糟的大聚會,他們這‘我們關系堅不可摧’三人小組已經好久沒有單獨聚會了!
他們三個人打小就在一起玩,再加上彼此三觀相合,感情自然不是一般的深厚。
參加那些不得不去的聚會時,他們總要是要帶著幾分應付,邊鶴揚總是開玩笑說在那種宴會上他們就是帶著偽裝面具的男人。
只有三人私下小聚的時候,才是真正的放松。
都說女生會有閨蜜,邊鶴揚表示不服,他們男人也有,他們三個也是好閨蜜。
池淮之、許聞野:……丑拒。
“想知道就自己去結一個。”
池淮之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別以為他聽不出來他那幸災樂禍的語氣。
邊鶴揚嘆了一口氣,又看了歪在沙發上的兩人一眼,他們三個,一個還沒追到女方就幻想結婚的,一個不想結婚的反倒是先結了的。
唯有他還保持著當初的純真。
無愛一身輕。
他邊鶴揚小王子永遠輕!
“把你那大牙收回去。”
許聞野看著他沖著自己傻樂的樣子,一臉嫌棄。
邊鶴揚猛的一抿嘴。
“說真的,結婚的感覺怎么樣?”
這次是許聞野問的,他端起酒杯輕輕的跟池淮之的碰了一下。
不同于邊鶴揚的幸災樂禍,他是真心實意的發問的。
“很難評。”
池淮之想了想,緩緩開口吐出三個字。
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無趣,也沒有邊鶴揚那傻子說的那么恐怖。
不對,是絲毫沒有。
每天跟沈清舒對話,看著她表面一套心里一套,就像是看電視機一樣,有趣的很。
“我和你的情況不一樣。你和秦知寧算是半個青梅竹馬,我和沈清舒婚前連面都沒見過,你問我算是問錯人了。”
許聞野:倒也不必強調是半個。
“你連表白都不敢,你還敢幻想結婚呢?”
池淮之一臉好笑地看著他,還真不是一般的敢想啊。
暗戀人家秦知寧多年,只敢以哥哥的身份潛伏在人家旁邊,現在倒是還敢開始想東想西了,有點為時尚尚尚尚早了吧。
“噗呲。”
邊鶴揚又開始呲個大牙樂了。
“脖子上栓個紅繩干什么,最近有cos什么的癖好?”
幾人喝著喝著,許聞野冷不丁又來了一句。
不是他過于關注兄弟,實在是太明顯了。
往常這人可是什么都不帶的。
如今一身黑配個紅繩,讓他想到了小時候看到別人家門前拴著狗的那條大黑狗。
池淮之知道他下一句絕對說不出什么好詞來,他放下酒杯輕笑,“土鱉,這是我最近的時尚單品。”
想嗆回來是吧?沒門。
還好他最近跟沈清舒學到了了時尚單品這個詞匯。
“行了,你倆喝吧,我走了。”
見他起身,邊鶴揚趕緊阻攔,“這才幾點?你被人奪舍了?”
池淮之繞開他的爪子,慵懶道,“回家看電視去。”
許聞野:……
邊鶴揚:……
這里不就有嗎?怎么是這里的電視沒有你心愛的頻道嗎?
電視比酒有吸引力?
電視比我們有吸引力?
“來,咱倆喝,想愛不敢愛的男人。”
邊鶴揚舉起酒杯,開始刺兒剩下的兄弟。
“你自己喝吧,我也走了。”
許聞野白了他一眼,抓起西裝外套,大步往外走去。
等出了門,拿出手機給電話那頭的人發去了一條信息:晚餐吃了嗎?
邊鶴揚一個人倒在沙發上,他宣布,他們關系堅不可摧小隊的成員在今晚就此解散了。
這兩個沒義氣沒人性的家伙。
………
池淮之到家的時候,別墅里的傭人都不在,林姨和林叔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只見廚房門緊閉著,里面傳來震天響,要不是知道這是自己家,池淮之還以為自己這是來到兇殺現場了呢。
他甚至連家居服都來不及換,脫下西裝外套放在一邊就快步朝著廚房走去。
正在專心殺魚的沈清動作一頓,她今天不是給全別墅的人都放假了嗎?
案板上的魚依舊堅強的掙扎著,剛剛敲了那么多下,大多都被它閃避過去了,只有幾下敲在了魚身上,剩下的全都是在敲案板。
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停下動作拎著菜刀走到廚房門口拉開了門。
看到來人是池淮之,她才反應過來,差點都忘了今天這魚是誰要吃的。
“池老板,您點的刺多一條魚還沒好,請稍等一會兒,時間不定。”
反正林姨他們也不在,沈清舒干脆就對他喊起池老板來了,語調還陰陽怪氣的。
門口的池淮之:……
還真是到了兇殺現場,只不過是殺魚。
入目不能說一片狼藉,但也得有半片了。
地上灑了不少水,濕漉漉的不說,灶臺上的東西亂七八糟,一條丑魚還在案板上拍尾巴。
視線拉回,來開門的女人手里還拎著一把反光的菜刀。
池淮之的表情開始一言難盡起來。
【什么表情,沒見過美女殺魚?】
“我不是說想要刺少的嗎?”他不忘回應剛剛沈清舒的話。
“抱歉池總,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請您見諒。”
沈清舒態度誠懇,可要細聽語氣,好像又并不。
【它刺多,你事多,多配啊。】
池淮之神情滯了一瞬,今天這電視機的頻道多少有點扎心啊。
他就想吃條刺少的魚就事多了嗎?
當然不多,但是沈清舒不會殺魚,她心煩得很。
一想到等會敲死了魚后,還要給它開腸破肚,她就一陣頭皮發麻。
倒不是害怕,而是覺得有些惡心。
【沒事就出去,我要關門了,我還要跟魚殊死搏斗呢。】
【今天不是它死就是它亡!】
一看她這架勢就是不會處理魚的,池淮之突然覺得自己今天早上就不該提出讓她做魚。
簡直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案板上的魚突然“啪”的一聲,從案板跳到了地上,就著地上的那灘水又蹦了好幾下。
魚尾拍在地上把水又濺的到處都是,看的沈清舒都要炸了,她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臣妾要告發魚貴妃私逃,穢亂后廚,罪不容誅!】
“我來。”
然而,池淮之的速度更快一步,他彎腰撿起“私逃的魚貴妃”,重新扔到案板上。
【少俠好身手!】
“多謝多謝,接下來你就出去吧,看我大展身手。”
沈清舒拎著菜刀準備繼續敲它。
敲死一條魚對她來說確實是有難度的,她這雌鷹般的女人居然會感到有幾分害怕。
看著她手臂伸的老直,身體卻恨不得跑出二里地,盲目的一下一下敲在案板上的兇狠樣子,池淮之不免心驚肉跳。
“行了,別和魚玩躲貓貓了,放過它吧。”
池淮之語氣無奈。
再讓她敲一會兒,魚沒死不說,這案板都能當柴火燒了吧。
沈清舒停下她那瘋狂的動作后,池淮之眼疾手快的伸手拿過她手里的菜刀,放到了魚旁邊。
“這條魚你還是別動它了,等下我來。”
剛剛她告發魚貴妃私逃有功,就獎勵她休息一下吧。
畢竟她揮刀的樣子太讓人害怕,池淮之都怕下一秒她沒拿住,刀先飛在他身上。
隨后長腿一邁,繞開地面上的水漬,幾步跨出了廚房,像是不放心,他又叮囑道,“千萬別動,你去玩吧,等下我來做飯。”
【啊?池淮之會做飯?】
“放心,我廚藝還行。”池淮之邊說邊往二樓走去。
“好,那你來。”
【人要有自知之明,我的廚藝不行。】
沈清舒閃身的速度很快。
笑話,人家臺階都遞到她頭上了,她此時不下何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