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地捂住嘴,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暗夜漸深,刑偵總局門口的燈光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我站在那里,看著那個男人。
他的目光陰冷得像一把刀,直勾勾地盯著林瑤,眼神中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執著。路燈的光線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更添幾分詭異。
林瑤躲在沈臨風身后,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沈臨風的衣角。“臨風哥...那個人好可怕...”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像是受驚的小鳥。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卻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那個叫阿楓的男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他穿著一件破舊的灰色外套,領口處還沾著些許面包屑。
“別太緊張,這人叫阿楓,應該來自周邊的孤兒院。”一個年輕警察開口解釋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輕松,“之前因為偷包子被我抓過。”
我猛地搖頭,心跳如擂鼓:“不,他就是兇手!他是殺人犯!”
警察松開了阿楓的手銬。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過長的褲腿遮不住他的腳踝。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小腿上,那里有一道猙獰的傷痕,像是被電擊留下的燙傷。傷痕呈現出不規則的放射狀,邊緣泛著暗紅
阿楓一瘸一拐地走到林瑤面前,沙啞的聲音像是被毀壞過的收音機:“是你......”那聲音中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怨毒,讓人不寒而栗。
林瑤臉色煞白,身體不住地發抖。她往沈臨風身后縮了縮,像是要把自己完全藏起來。
“沈先生,如果有顧微晴的消息,請及時聯系我們。”為首的警察遞出一張名片,“我是沈毅。”
沈臨風冷哼一聲,接過名片帶著林瑤離開。
等他們走遠,沈毅對身邊的年輕警察說:“查查沈臨風和林瑤,他們跟顧微晴的關系不簡單。”
“哲哥,咋發現的?”年輕警察一臉困惑。
“你會知道你妹妹身上哪里有痣,哪里有胎記嗎?”沈毅意味深長地說。
年輕警察愣住了:“這也太變態了......”
我沒有跟沈臨風他們走,而是選擇跟著阿楓。他拖著傷腿,一步步走向城郊的廢棄福利院。月光下,那座建筑顯得格外陰森。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就是這里,我死去的地方。阿楓輕車熟路地翻進院子,動作熟練得不像個瘸子。我緊跟其后,穿過雜草叢生的院子。
我以為他會帶我找到尸體,但他只是走進一間破舊的宿舍,縮成一團躲在墻角。房間雜亂不堪,卻明顯有人居住的痕跡:角落里堆著幾件破舊的衣服,墻邊放著一個生銹的飯盒。
我在整個福利院里轉了很久,卻找不到那個地下室。難怪警方一直沒有發現。
突然,一聲巨響打破了夜的寂靜。鐵門被撞開,沈臨風帶著人闖了進來。他們手里拿著棍棒,面色不善。
林瑤躲在后面,瑟瑟發抖。
“就是他,最近死死跟蹤我的就是這家伙。”她的聲音顫抖著,像是風中的落葉。
阿楓想逃,但已經被沈臨風的人圍住。棍棒落在他身上,伴隨著嘲諷的話語:“一個乞丐,也敢覬覦林瑤姐?”
“呵,看不上顧微晴的乞丐,眼光挺高。”
阿楓蜷縮著,像是習慣了這樣的暴力。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沈臨風蹲在他面前,拿出一張照片。那是我的照片,是在我失蹤前不久拍的。照片上的我還在笑,眼中滿是對生活的期待。
“見過她嗎?”沈臨風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我看著沈臨風的眼神,突然意識到,或許他早就懷疑我已經死了。他的眼底藏著疲憊,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
阿楓抬起頭,目光落在照片上。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她在哪?”沈臨風又問了一遍,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
阿楓沉默著,目光卻不時瞟向站在一邊的錢虎。
突然他的眼神變了,好像看見了仇人般,充滿恨意。
他猛地跳起來沖向錢虎,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在錢虎的臉上,鮮血飛濺,慘叫聲回蕩在暗夜中。
他的眼睛通紅,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每一拳都帶著要把人打死的力道。
“住手!快拉開他!”有人大喊。
可阿楓像是聽不見,他的表情猙獰可怖,額頭上青筋暴起。
“你......碰她......該死......”阿楓的聲音沙啞而猙獰,仿佛野獸的低吼。
錢虎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鼻血混合著口水淌了一地。周圍的人想要上前阻止,卻被阿楓瘋狂的樣子嚇退。
最后是沈臨風用棍子打暈了阿楓。他站在路燈下,面無表情地說:“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