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拉薩貢嘎機場的跑道上，一架私人飛機緩緩降落。龍華透過舷窗望著遠處連綿的雪山，胸口的烙印隱隱發熱。自從離開秦家祖宅，這種反應越來越頻繁，仿佛某種內在的指南針，指引著他前往岡仁波齊。
"感覺如何？"林初雪遞給他一杯熱茶，指尖相觸時，一絲能量在他們之間流動。她的瞳孔在高原陽光下呈現出更加明顯的藍色光暈，像是兩汪冰川湖水。
"像是回家。"龍華接過茶杯，自己也為這個回答感到詫異，"從沒來過西藏，卻莫名熟悉。"
前排的張強轉過頭："老板，車已經安排好了。不過當地人建議我們先在拉薩適應兩天，直接去岡仁波齊容易高反。"
龍華點頭。雖然他和林初雪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但張強畢竟是普通體質，需要時間適應海拔。
飛機停穩后，三人剛走到艙門，一陣刺骨的寒風就迎面撲來。十月的西藏已經入冬，空氣中氧氣稀薄，呼吸間能看到白霧。
"龍先生！"
一個穿著傳統藏袍的中年男子站在舷梯下，黝黑的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他身后停著三輛改裝過的陸地巡洋艦，車窗上貼著特殊的宗教符號。
"我是多吉，楚小姐聯系我來接你們。"男子雙手合十行禮，"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龍華回禮，注意到多吉手腕上有個小小的符文刺青——與青銅古籍上記載的守鑰人標記一模一樣。
多吉順著龍華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恢復笑容："看來您已經知道一些事情了。請上車吧，路上詳談。"
車隊離開機場，沿著雅魯藏布江行駛。窗外景色壯麗——碧藍的江水，金黃的楊樹林，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楚小姐說您在找一把鑰匙。"多吉開著車，從后視鏡觀察龍華，"能告訴我具體是什么樣子的嗎？"
龍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衣領里拉出那枚龍形玉佩："你認識這個嗎？"
多吉看到玉佩，猛地踩下剎車！車子在空曠的公路上滑行幾米才停下。他轉身雙手接過玉佩，仔細檢查后，神情變得無比嚴肅。
"龍家信物...二十年沒見過了。"他的聲音低沉下來，"您就是當年那個幸存的孩子？"
龍華點頭："你認識我父親？"
"不止認識。"多吉重新發動車子，語氣變得恭敬，"您父親救過我的命。1998年，'蜃樓'的人找到我，想奪取寺里守護的東西。是龍教授帶人及時趕到..."
林初雪敏銳地注意到多吉話中的細節："寺里？你是岡仁波齊的僧人？"
"曾經是。"多吉苦笑，"現在只是個向導。那件事后，寺里不再信任我，認為我泄露了秘密。"他看向龍華，"但我一直等著這一天，等著龍家的人回來完成使命。"
車隊沒有進入拉薩城區，而是拐上一條偏僻的小路，向西北方向行駛。
"我們不去拉薩？"張強警覺地問。
多吉搖頭："太危險。'蜃樓'在拉薩的眼線比牦牛毛還多。我在羊卓雍措附近有個安全屋，你們先在那里休整，明天一早出發去岡仁波齊。"
龍華注意到多吉說"你們"時的微妙停頓："你不和我們一起去？"
"我只能送你們到山腳。"多吉的表情變得復雜，"寺里...有些人仍然不歡迎我。"
車窗外，海拔逐漸升高，植被越來越稀疏。林初雪突然捂住太陽穴，臉色發白。
"怎么了？"龍華立刻扶住她。
"頭痛...有什么東西在...呼喚..."她的聲音斷斷續續，"不是岡仁波齊...是另一個方向..."
多吉驚訝地看了她一眼："您的朋友是護印人？"
龍華點頭："你能解釋她現在的狀況嗎？"
"護印人對星源能量特別敏感。"多吉減速行駛，"羊卓雍措湖底有一小塊星源碎片，是三百年前一位高僧放入鎮水的。她可能感知到了。"
林初雪的呼吸逐漸平穩："聲音減弱了...像是被什么隔絕著..."
"湖底的封印還在起作用。"多吉松了口氣，"幸好如此。如果碎片能量外泄，整個湖區都會變得不正常。"
車隊翻過一座山口，眼前豁然開朗——羊卓雍措湖像一塊巨大的藍寶石鑲嵌在群山之間，美得令人窒息。湖邊零星散布著幾座藏式民居，多吉的車駛向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座。
安全屋外表普通，內部卻別有洞天。地下室被改造成了一個小型軍事堡壘，墻上掛滿了各種武器和電子設備。
"哇哦。"張強吹了聲口哨，"你這準備得比我們還充分。"
多吉不好意思地笑了："二十年來，我一直在為這一天做準備。武器、裝備、氧氣瓶、抗高反藥物...應有盡有。"
他打開一個保險柜，取出幾張泛黃的地圖鋪在桌上："岡仁波齊的地形圖，標注了所有可能的路線和'蜃樓'的哨點。"
龍華研究著地圖，胸口的烙印突然劇烈發熱！他痛苦地彎下腰，眼前閃過一連串畫面——雪山深處的寺廟、黑暗中的青銅盒子、一個穿著紅色僧袍的背影...
"華！"林初雪扶住他，同時自己也身體一震，"我也看到了...那個僧人...他在等我們..."
多吉的臉色變得異常嚴肅："仁波切還活著？"
"仁波切？"龍華揉著胸口問。
"貢嘎仁波切，岡仁波齊寺的上師，也是西藏最后的守鑰人。"多吉的聲音充滿敬畏，"他今年應該已經...一百二十多歲了。我以為他早就圓寂了..."
林初雪和龍華交換了一個眼神。如果這位仁波切真的活了一百二十多歲，很可能也接觸過星源碎片或類似"雪顏"的技術。
"明天一早出發。"龍華做出決定，"多吉，能幫我們準備些藏袍和登山裝備嗎？我們需要偽裝成朝圣者。"
多吉點頭："已經準備好了。不過..."他猶豫了一下，"有件事您應該知道。岡仁波齊不是普通雪山，它是被加持過的圣地。您體內的星源能量...可能會引起一些...異常現象。"
"比如？"林初雪警覺地問。
多吉搖頭："說不準。每個守鑰人的反應都不同。您父親當年在山上時，能憑空點燃酥油燈；而另一位守鑰人則突然能聽懂所有語言，包括動物的叫聲。"
龍華若有所思地摸著胸口的烙印。自從接觸秦家的星源碎片后，他確實感覺到體內有什么東西在蘇醒，只是尚未完全顯現。
晚餐是簡單的糌粑和酥油茶。飯后，張強去檢查裝備，多吉在調試通訊設備，龍華則和林初雪來到湖邊散步。
夕陽西下，湖面染上一層金色。林初雪蹲下身，手指輕觸湖水，突然倒吸一口冷氣："有東西在下面...活著的東西..."
龍華立刻警覺起來："'蜃樓'的人？"
"不...不是人類..."林初雪的瞳孔擴大，藍色光暈更加明顯，"像是...某種能量生命體，守護著湖底的星源碎片。"
就在這時，湖中心突然泛起一圈奇異的波紋，緊接著一道藍光從水底閃過，轉瞬即逝。龍華胸口的烙印同步發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回應。
"它在識別你。"林初雪輕聲說，"就像秦家祖宅的金屬板一樣。"
龍華脫下鞋襪，試探著將腳浸入湖水中。刺骨的寒冷中，一股奇異的暖流從腳底升起，順著經脈流向胸口的烙印。他眼前再次閃現畫面——這次是一個巨大的青銅門，門上刻滿符文，正中央有三個凹槽，形狀分別是...
"三把鑰匙。"他猛地抽回腳，"我知道天門的樣子了！三個凹槽，一個對應星源，一個對應青銅鑰匙，還有一個..."
"對應血脈。"林初雪接上他的話，臉色蒼白，"也就是你。"
兩人沉默地看著湖面。謎團正在一點點解開，但每得到一個答案，似乎就面臨更大的危險。
"如果..."林初雪猶豫了一下，"如果我們不找那把青銅鑰匙呢？沒有它，'蜃樓'就無法完全打開天門，對嗎？"
龍華搖頭："福伯說過，他們已經收集了足夠多的星源碎片，可以強行打開臨時通道。我們需要那把鑰匙不是為了給他們，而是為了..."
"找到關閉天門的方法。"林初雪明白了，"青銅古籍上可能記載了方法。"
夜色漸深，氣溫驟降。兩人回到安全屋，發現多吉已經準備好了三套藏袍和全套登山裝備。
"明天會很艱難。"多吉嚴肅地說，"不僅是海拔和氣候，'蜃樓'在岡仁波齊周圍布置了大量人手。我們必須分頭行動，制造假象。"
他詳細解釋了計劃：張強偽裝成攝影愛好者，從常規路線吸引注意力；多吉帶龍華和林初雪走一條只有守鑰人知道的隱秘小徑，直通寺廟后門。
"睡吧。"龍華最后說，"明天天一亮就出發。"
## 2
凌晨四點，一行人整裝待發。龍華和林初雪換上藏袍，經過多吉的巧手化妝，看起來與當地藏民無異。張強則背著專業攝影器材，扮演來采風的游客。
"記住，無論發生什么，都不要在普通人面前展示能力。"多吉再三叮囑，"岡仁波齊是圣山，任何異常現象都會引起騷動。"
車隊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出發。兩小時后，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岡仁波齊獨特的金字塔形山巔，在朝陽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神山..."多吉輕聲祈禱，轉動方向盤拐上一條土路。
他們在距離山腳十公里處的一個小村莊停下，這里是常規徒步路線的起點，已經有不少朝圣者和游客在準備出發。
"分頭行動。"多吉低聲說，"張先生，您走大路，正常速度前進，吸引注意。我們繞后山，傍晚在寺廟會合。"
張強點頭，背上器材混入游客隊伍。多吉則帶著龍華和林初雪穿過村莊，走向一條幾乎被雜草掩蓋的小徑。
隨著海拔升高，空氣越來越稀薄。多吉給每人發了一個便攜氧氣瓶，但龍華和林初雪都沒用——他們的身體似乎自動適應了高海拔環境。
"護印人和守鑰人的體質果然不同。"多吉喘著氣說，"普通人在這個高度早就需要吸氧了。"
小徑越來越陡峭，有些地方需要攀爬。林初雪的動作異常敏捷，像是能預知每一塊穩固的落腳點；龍華則力量驚人，輕松拉起落在后面的多吉。
中午時分，他們在一處平臺上休息。從這里可以俯瞰整個山谷，遠處有幾個小黑點——張強所在的常規路線隊伍。
"看那里。"多吉指向山腰處一片突出的巖石，"那就是寺廟的后門。再有兩小時就能到。"
龍華胸口的烙印突然劇烈疼痛！他捂住胸口跪倒在地，眼前閃過一連串血腥畫面——寺廟被襲擊，僧人倒在血泊中，一個穿著紅色僧袍的老人被黑衣人圍住...
"出事了！"他和林初雪同時喊道。
多吉臉色大變："'蜃樓'的人先到了！"
"我們得加快速度。"龍華強忍疼痛站起來，"多吉，有沒有更快的路？"
多吉猶豫了一下："有...但非常危險。需要橫穿冰裂縫區域。"
"帶路。"
多吉咬咬牙，轉向一條幾乎垂直的巖壁："跟我來，每一步都要踩準！"
接下來的路程堪稱玩命。他們貼著懸崖前進，腳下是百米深的冰裂縫，寒風呼嘯，吹得人幾乎睜不開眼。龍華走在最后，確保林初雪和多吉的安全。
突然，一陣異常的震動從山體傳來！
"冰崩！"多吉驚恐地看向上方，"快跑！"
上方的冰川正在開裂，巨大的冰塊如炮彈般砸下！多吉一個踉蹌，差點滑落懸崖，龍華眼疾手快抓住他，但自己卻失去平衡，向裂縫邊緣滑去！
"華！"林初雪尖叫，伸手去拉，卻差了幾厘米。
千鈞一發之際，龍華胸口的烙印爆發出耀眼的藍光！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了他，將他緩緩推回安全區域。同時，那些墜落的冰塊詭異地改變了軌跡，避開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多吉目瞪口呆："這...這是..."
"星源的力量。"龍華喘息著說，"它在保護我們。"
震動停止后，他們發現前方的路被落冰完全堵死了。多吉絕望地搖頭："過不去了。我們得繞回去，至少多花三小時..."
"不。"林初雪突然指向冰墻，"那里有條通道。"
龍華和多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冰墻表面確實有個狹窄的縫隙，勉強能容一人側身通過。奇怪的是，剛才明明沒有這個縫隙。
"冰崩震開的？"多吉疑惑地問。
"不..."林初雪的眼中藍光閃爍，"是'它'為我們開的。我能感覺到...山里有某種意識...在幫助我們。"
多吉敬畏地在胸前畫了個符號："神山顯靈..."
三人小心翼翼地穿過冰縫，里面竟然是一條筆直的通道，像是被精確切割出來的。十分鐘后，他們從另一頭出來，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寺廟后院的圍墻外！
"這不可能..."多吉喃喃自語，"我們至少省了兩小時路程..."
龍華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奇跡。胸口的疼痛越來越劇烈，血腥畫面不斷閃現。他拔出多吉準備的藏式短刀："他們已經開始攻擊了。多吉，你留在這里等張強。初雪，跟我來。"
多吉想反對，但看到龍華眼中的決絕，最終只是點了點頭："愿佛祖保佑你們。"
龍華和林初雪翻過矮墻，落入寺廟后院。這里靜得出奇，空氣中彌漫著某種不祥的氣息。他們貼著墻壁前進，突然聽到前方傳來打斗聲和慘叫。
拐過墻角，一幕駭人的景象映入眼簾——十幾個黑衣人正在庭院里與僧人搏斗。地上已經躺著幾具尸體，鮮血染紅了古老的石板。而在中央的經堂前，一位瘦小的紅衣老僧人被五個黑衣人圍住，其中一人正是戴著金屬面具的清道夫零號！
"仁波切！"多吉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我看到他了！經堂地下就是藏鑰匙的密室！"
龍華和林初雪交換了一個眼神，無需言語就明白了彼此的計劃。林初雪從側面繞向經堂，龍華則正面突襲，吸引注意力。
"零號！"龍華大步走入庭院，聲音如雷，"你不是來找我嗎？"
所有戰斗瞬間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零號的金屬面具轉向龍華，發出電子合成般的笑聲："龍昱...終于...守鑰人血脈..."
老僧人——貢嘎仁波切抬起頭，那是一張布滿皺紋卻異常明亮的的臉，眼睛清澈如少年。看到龍華，他露出欣慰的微笑："龍家的孩子...終于來了..."
零號做了個手勢，黑衣人立刻分成兩組——三人繼續圍住老僧人，兩人向龍華逼近。
"鑰匙...交出來..."零號的聲音刺耳難聽，"否則...老和尚死..."
龍華冷笑："你們'蜃樓'就這點能耐？欺負老人？"
他故意激怒零號，同時感知著林初雪的位置——她已經悄悄接近了經堂后門。
"找死！"零號果然被激怒，親自向龍華走來，機械手掌中伸出鋒利的刀刃。
龍華脫下藏袍，露出腰間的青銅短劍。當他的手握住劍柄時，劍身上的符文突然亮起藍光！零號明顯愣了一下，面具下的電子眼急速閃爍。
"斬靈劍...不可能..."
龍華不給對方反應時間，一個箭步沖上前，短劍直刺零號胸口！零號倉促閃避，但仍被劃破衣服，露出下面機械與血肉混合的恐怖軀體。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龍華厲聲問。
"未來..."零號獰笑，"人類的進化方向..."
另一邊，林初雪利用混亂溜進了經堂。內部比想象中寬敞，四壁繪滿古老的壁畫，中央是一尊巨大的佛像。根據多吉的情報，密室入口應該在佛像下方。
她剛要上前檢查，突然感到一陣刺痛——有人從背后偷襲！林初雪本能地側身閃避，一把匕首擦著她的手臂飛過，深深插入地板。
"護印人..."一個陰冷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終于見面了。"
一個穿著黑衣的女子走出來，面容姣好卻透著邪氣，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完全漆黑，沒有眼白。
"你是誰？"林初雪擺出防御姿勢。
"'蜃樓'的清道夫七號。"女子微笑，露出尖利的牙齒，"專門對付你這種...變異體。"
她突然加速，速度快得幾乎出現殘影！林初雪勉強閃避，但仍被擊中肩膀，劇痛瞬間蔓延整條手臂。
"你的能力還沒完全覺醒。"七號舔著嘴唇，"吞噬你會讓我更強大..."
林初雪強迫自己冷靜，嘗試調動體內的"雪顏"能量。當七號再次攻來時，她閉上眼睛，完全依靠感知——世界在她腦海中變成了一幅能量流動圖，七號的動作變得可預測...
她精準抓住七號的手腕，一個過肩摔將對方狠狠砸在地上！七號發出非人的尖叫，身體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反擊，指甲暴漲成利爪，劃破林初雪的臉頰。
鮮血順著下巴滴落，但林初雪反而笑了："原來如此...你怕銀器？"
她注意到七號刻意避開了經堂內供奉的銀質法器。沒有猶豫，林初雪抓起最近的一個銀制酥油燈，砸向七號！
七號發出凄厲的慘叫，被酥油燈擊中的地方冒出黑煙。林初雪乘勝追擊，將銀燈狠狠按在對方胸口。七號的身體劇烈抽搐，最終化為一灘黑色粘液，散發出腐臭氣味。
"第一個..."林初雪喘息著，擦掉臉上的血，轉身尋找密室入口。
## 3
庭院里的戰斗進入白熱化。龍華與零號纏斗，青銅短劍與機械臂碰撞出刺目的火花。其他黑衣人試圖圍攻，卻被突然出現的張強和多吉牽制——他們終于趕到了！
"龍華！"多吉大喊，"經堂地下！鑰匙在——"
他的話被零號一記能量波打斷，整個人飛出去撞在墻上，吐血不止。
龍華怒火中燒，胸口的烙印爆發前所未有的光芒！一股強大的能量涌向手臂，青銅短劍上的符文全部亮起，形成一道藍色光刃！
"這把劍..."零號第一次露出懼意，"不該還能激活..."
龍華不給對方喘息機會，光刃橫掃，直接斬斷零號的機械臂！黑色的機油混合著某種粘稠液體噴涌而出，零號發出電子與生物混合的慘叫。
"這不是結束...天門終將開啟..."零號踉蹌后退，"主人已經降臨..."
他按下腰帶上的某個裝置，身體突然被一團黑霧包裹。當黑霧散去，零號已經不見蹤影。剩下的黑衣人見狀，紛紛丟下煙霧彈逃竄。
"別追了！"龍華攔住想追擊的張強，"先救仁波切！"
貢嘎仁波切雖然受傷，但神志清醒。他緊緊抓住龍華的手："龍家的孩子...時間不多了...鑰匙必須安全..."
"鑰匙在哪里？"龍華急切地問。
"經堂...佛像下..."老僧人氣若游絲，"但需要...守鑰人血脈...和護印人..."
龍華心頭一震："初雪！"
他沖進經堂，眼前的景象讓他血液凝固——林初雪跪在佛像前，滿臉是血，手里捧著個青銅盒子，而她的對面，站著另一個零號！
"放下盒子。"零號命令道，機械手指抵在林初雪太陽穴上，"否則她死。"
龍華握緊短劍，但不敢輕舉妄動。就在這時，貢嘎仁波切在多吉的攙扶下走進經堂。
"假的..."老僧人虛弱地說，"護印人...能看破虛妄..."
林初雪突然抬頭，眼中的藍光大盛："你不是零號！"
她手中的青銅盒子突然發出耀眼金光，照亮了整個經堂。在金光中，"零號"的身影扭曲變形，最終顯露出真身——一個穿著僧袍的年輕喇嘛，臉上滿是黑色紋路。
"叛徒！"多吉怒吼，"丹增！你竟敢背叛仁波切！"
名叫丹增的喇嘛發出不似人類的嘶吼，撲向林初雪！龍華閃電般擲出青銅短劍，精準刺入丹增后背。但對方只是晃了晃，繼續攻擊！
千鈞一發之際，林初雪打開了青銅盒子——里面是一把造型古樸的鑰匙，通體碧綠，像是用某種玉石打造。當鑰匙暴露在空氣中時，整個經堂開始震動，佛像發出低沉的嗡鳴！
丹增發出痛苦的尖叫，臉上的黑色紋路開始消退。他跪倒在地，痛苦地抱住頭："救我...它在我腦子里...救我..."
貢嘎仁波切艱難地走上前，將手放在丹增頭頂，念誦經文。漸漸地，丹增安靜下來，眼中的瘋狂褪去，變回清澈。
"師父...對不起..."他淚流滿面，"我抵抗不了...它的聲音..."
"我知道，孩子。"老僧人慈祥地說，"'非人之物'的低語...很少有人能抵抗..."
龍華扶起林初雪，檢查她的傷勢。除了臉上的劃傷，她似乎沒有大礙。
"我們找到鑰匙了。"她虛弱地微笑，舉起那把碧綠的鑰匙，"但它不完整..."
確實，鑰匙只有上半部分，下半截明顯斷裂了。
"另一半在哪里？"龍華問仁波切。
老僧人搖頭："不知道。三百年前，當時的守鑰人將鑰匙一分為二，藏在不同地方。這一半由岡仁波齊寺守護，另一半..."
他突然劇烈咳嗽，嘴角溢出鮮血。多吉趕緊扶他坐下："仁波切，您別說話了，先療傷！"
"沒時間了..."老僧人抓住龍華的手，"聽好...天門已經開始松動...'蜃樓'的主人已經部分降臨...必須找到三圣器..."
"三圣器？"龍華困惑地問。
"星源...鑰匙...和..."老僧人的聲音越來越弱，"護印人之心..."
他的頭緩緩垂下，呼吸停止。多吉和丹增跪地痛哭，整個寺廟的鐘聲自發響起，仿佛在送別這位高僧。
龍華和林初雪肅立默哀。他們得到了鑰匙，卻帶來了更多謎團——三圣器是什么？護印人之心又指什么？另一半鑰匙在哪里？
但有一點很明確：他們的旅程遠未結束，更大的挑戰還在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