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海，龍氏集團頂層公寓。
林初雪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絲質睡衣。窗外，黃浦江的晨霧剛剛散去，陽光在高樓玻璃幕墻上跳躍。她下意識摸向右手無名指——那個曾經戴過星鑰指環(huán)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一圈淡淡的白色痕跡。
"又夢到了？"龍華的聲音從身旁傳來，溫暖的手掌覆上她冰涼的手指。
林初雪點點頭，呼吸仍未平穩(wěn)。自從南極歸來已經兩周，但伊莎塔的記憶碎片仍夜夜侵襲她的夢境。那些不屬于她的經歷、情感和知識，像潮水般沖刷著她作為"林初雪"的自我邊界。
"這次是什么？"龍華打開床頭燈，昏黃的光線下，他能看到林初雪瞳孔邊緣那圈永不消散的藍光——伊莎塔基因覺醒最明顯的外部特征。
"一個實驗室..."林初雪聲音微顫，"穿著白大褂的人...他們從伊莎塔遺體上提取組織樣本...然后培養(yǎng)出了..."她突然停住，眼神變得恍惚。
"培養(yǎng)出了什么？"龍華輕輕捏了捏她的手。
林初雪抬起頭，表情變得陌生而冰冷："我。他們培養(yǎng)出了我。"
這個回答讓龍華心頭一緊。他早就從楚瑤那里得知林初雪是伊莎塔的克隆體，但親耳聽她說出這個事實，仍然像一把刀插進胸口。
"你不是實驗品。"他堅定地說，"無論基因如何，你是獨立的個體。是那個我愛的人。"
林初雪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希望如此。但最近我越來越分不清哪些記憶是我的，哪些是她的。"她指向自己的太陽穴，"比如現在，我知道摩卡咖啡的三十七種沖泡方法，盡管我從未學過；我能流利地說七種語言，包括一些已經消亡的古語；我甚至..."她突然用某種陌生語言說了幾句話，聲音低沉而韻律奇特。
龍華驚訝地發(fā)現，這種語言他居然能聽懂部分詞匯——"星星"、"門戶"、"守護"。這是守鑰人之間使用的古老密語，爺爺曾經教過他幾個單詞。
"這是伊莎塔母星的語言？"他試探著問。
林初雪——或者說此刻控制她部分意識的那個存在——點點頭："賽里斯語。我的種族用來記錄星門坐標的載體。"
話音剛落，她的表情突然扭曲，雙手抱頭痛苦地蜷縮起來："不...出去...從我的腦子里出去！"
龍華立即將她摟入懷中，感受到她全身都在劇烈顫抖。這種情況已經發(fā)生過幾次——伊莎塔的意識碎片試圖接管控制權，而林初雪的本能則在抵抗。
"聽著，集中注意力在我身上。"他捧起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告訴我，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穿什么顏色的裙子？"
這是心理醫(yī)生教他的錨定技巧，用強烈的個人記憶幫助林初雪保持自我。
"紅...紅色..."她艱難地喘息，"你...你送了我一束白玫瑰...說...說像雪中的火焰..."
"然后呢？"
"我...我嘲笑你老土..."她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但你...你只是微笑..."
龍華輕撫她的后背："很好，繼續(xù)。我們第一次約會去了哪里？"
"外灘...那天下了小雨...你脫下外套為我擋雨...自己卻淋得透濕..."
隨著這些私密回憶的喚醒，林初雪眼中的異樣藍光減弱了些，表情也恢復了往日的柔和。她疲憊地靠在龍華肩頭："謝謝你...又一次把我拉回來。"
"永遠不需要道謝。"他吻了吻她的發(fā)頂，"楚瑤十點過來做例行檢查，你再休息會兒。"
林初雪搖搖頭，掀開被子下床："睡不著了。我去沖個澡，然后看看秦雅那邊有什么新消息。"
走進浴室，林初雪刻意避開鏡子。她知道自己的變化不僅限于眼睛——皮膚更加蒼白透明，發(fā)梢漸漸染上淡藍色，身體線條也微妙地變得更加...非人。這些變化緩慢但不可逆轉，提醒著她正在逐漸變成某種既非林初雪也非伊莎塔的存在。
熱水沖刷著身體，她閉上眼睛，嘗試整理那些混亂的記憶碎片。最近幾天，一段特別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伊莎塔站在某個圓形大廳里，周圍有六個人——應該就是七個守鑰人家族的先祖。他們在進行某種儀式，將七塊星源碎片排列成特定圖案...
"七大封印..."林初雪喃喃自語，突然意識到這段記憶可能至關重要，"不是天門，是封印！"
她匆忙關掉水龍頭，裹上浴袍沖出浴室："龍華！我想起來了！七大天門根本不是門戶，而是——"
話未說完，一陣劇痛突然刺穿太陽穴！林初雪眼前一黑，踉蹌著向前倒去。最后一刻，她看到龍華驚恐地沖過來，然后意識便墜入了記憶的深淵...
## 2
黑暗。然后是光。
林初雪——或者說此刻以林初雪為載體的意識——發(fā)現自己站在一個陌生的星球表面。天空呈現出奇異的紫紅色，兩個太陽懸掛在地平線上，一大一小。空氣中彌漫著某種金屬的味道，腳下的土壤閃爍著微小的晶體光芒。
"歡迎回家，伊莎塔。"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轉身，她看到七個穿著銀色制服的人形生物。他們比人類高大，皮膚呈珍珠白色，眼睛是完全的漆黑，沒有眼白。說話的是站在最前面的男性，胸前佩戴著與星鑰指環(huán)相似的徽章。
"家？"林初雪聽到自己——伊莎塔——回答，"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第三旋臂的賽里斯星系。"
"曾經是。"對方冷冷地說，"但現在你被流放了。因為你拒絕交出星門坐標。"
記憶突然快進。林初雪/伊莎塔現在身處一艘小型飛船內，操作面板上閃爍著陌生的符號。透過舷窗，能看到地球的輪廓——但與現代地圖不同，大陸板塊排列顯示這是一萬兩千年前的地球。
"警告：推進系統(tǒng)受損。"機械女聲用賽里斯語報告，"預計墜落地點：目標行星第三大陸最高山脈區(qū)域。"
飛船劇烈震動，林初雪/伊莎塔看到儀表盤上顯示有能量武器追擊。她迅速輸入一系列命令："啟動緊急協議，將星門數據加密存入操作者DNA序列。"
"確認。基因加密程序啟動。警告：此操作將導致操作者生理結構永久性改變，與目標行星土著生物趨同。"
"執(zhí)行。"
一道刺眼的白光后，記憶再次切換?，F在是在雪山之巔，伊莎塔已經變成了更接近人類的外形，只是眼睛仍保留著純黑的特征。她面前跪著七個原始人類，三女四男，來自不同部落。
"你們將成為守護者。"伊莎塔用剛剛學會的原始語言說，"我的知識將改變你們的血脈，代代相傳。當星門再次開啟時，你們的后代必須齊聚此地，完成封印。"
她將七塊發(fā)光的藍色晶體——星源碎片——分給七人："這些是鑰匙，也是枷鎖。永遠不要讓它落入天空來客之手。"
記憶快進到最后一幕：伊莎塔躺進水晶棺槨，面容安詳。她的身體開始發(fā)光，逐漸變得透明："我將自己分裂為七，每個星門封印一部分意識。當七脈重聚，我將歸來..."
棺槨關閉的瞬間，林初雪的意識被猛地拉回現實！
"——初雪！呼吸！跟著我數，一、二、三..."
龍華焦急的面孔逐漸清晰。林初雪發(fā)現自己躺在地板上，全身濕透——顯然龍華用冰水試圖讓她蘇醒。楚瑤和秦雅也在一旁，臉上寫滿擔憂。
"七...七個..."她艱難地擠出這個詞，"不是天門...是封印..."
楚瑤立刻明白了什么，拿出平板調出資料："她說得對！最新破譯的青銅古籍中提到'七重封印'而非'七門'！我們一直理解錯了！"
龍華將林初雪扶到沙發(fā)上，秦雅遞來熱茶。林初雪啜飲一口，感覺思維逐漸清晰："我剛才看到了伊莎塔的記憶...七大天門根本不是連接其他維度的門戶，而是她的種族用來封鎖某種可怕存在的封??！"
"什么存在？"秦雅追問。
"'天空來客'...某種伊莎塔的敵人。"林初雪努力拼湊記憶碎片，"她逃到地球就是為了保護星門坐標不被他們獲取。但后來發(fā)現地球本身也存在某種原生能量場，與星門技術產生共鳴，可能引發(fā)災難...所以她創(chuàng)造了七大封印來穩(wěn)定能量場。"
楚瑤快速記錄："這解釋了為什么'蜃樓'要開啟天門——他們可能被伊莎塔的敵人操控了！"
龍華眉頭緊鎖："那么現在七大封印被激活到50%..."
"就像松動瓶蓋。"林初雪打了個寒顫，"封印正在失效，'天空來客'可能已經在滲透進來。我能感覺到...他們在夢中看著我..."
房間陷入可怕的沉默。如果林初雪的記憶準確，那么情況比想象的更嚴峻——他們不僅要阻止"蜃樓"，還要防備某種未知的外星威脅。
"七個守鑰人家族..."龍華打破沉默，"必須盡快找到其他六家的代表。"
楚瑤調出之前整理的名單："秦家已經在我們這邊；龍家是你；北美的史密斯家族最近一代是個叫杰克·史密斯的物理學家；歐洲的馮·霍恩海姆家族目前在德國，家主是漢斯·馮·霍恩海姆博士；非洲姆貝基家族的代表應該是現任南非礦業(yè)大亨圖姆·姆貝基；大洋洲的毛利圖阿雷格家族比較復雜，他們隱居在波利尼西亞某座小島上；至于因紐特薩滿血脈..."
"沒有斷絕。"林初雪突然說，眼神再次變得恍惚，"在格陵蘭...有個叫阿圖伊的年輕獵人...我能在記憶里看到他..."
秦雅和楚瑤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林初雪這種突然"通靈"的狀態(tài)越來越頻繁了。
"兵分三路。"龍華做出決定，"我和初雪去格陵蘭找阿圖伊；秦雅聯系北美的杰克·史密斯；楚瑤負責歐洲的馮·霍恩海姆和非洲的姆貝基。"
"毛利圖阿雷格家族呢？"秦雅問。
"等確認其他幾家后再說。"龍華看了看林初雪蒼白的臉色，"今天先休息，明天出發(fā)。"
當其他人離開后，林初雪走到落地窗前，俯瞰上海天際線。黃昏的陽光給整座城市鍍上金色，但她眼中看到的卻不只是現代都市——還有重疊在現實之上的能量網絡，七大節(jié)點以藍色光點形式閃爍，彼此間有微弱的能量絲線連接。
更可怕的是，在這些光點之間，隱約有某種暗紅色的陰影在蠕動，如同血管中的寄生蟲...
"你看到了什么？"龍華從背后環(huán)抱住她。
"戰(zhàn)爭。"林初雪輕聲回答，"一場一萬兩千年前開始的星際戰(zhàn)爭，而地球是最后的戰(zhàn)場。"
她轉過身，將額頭貼在龍華胸前，傾聽他穩(wěn)定的心跳聲。這是她為數不多還能感到完全"人類"的時刻——當與他肌膚相觸，伊莎塔的記憶會暫時退去，讓她重新成為單純的林初雪。
"無論發(fā)生什么，我們一起面對。"龍華承諾道，手指輕撫她發(fā)梢的藍色部分，"你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林初雪閉上眼睛，藏起再次涌出的淚水。她不敢告訴龍華的是，在最新的一段記憶碎片中，她看到了一個可怕的未來畫面：七大封印完全解開時，站在七個位置上的不是守鑰人代表，而是七個被"天空來客"附身的傀儡。而其中一個傀儡的臉...是她自己的。
## 3
格陵蘭，伊盧利薩特冰峽灣。
小型直升機在寒風中艱難保持平衡，最終降落在距離因紐特村莊兩公里外的冰原上。龍華率先跳下飛機，轉身扶林初雪下來。極地的寒風立刻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即使穿著頂級防寒裝備，刺骨的冷氣仍能找到縫隙鉆入。
"那邊！"飛行員指著遠處的一排木屋，"庫拉蘇克村。你們確定不需要我等著？"
龍華搖頭："明天中午來接我們。"他遞給飛行員一疊鈔票，"如果天氣惡化，就后天。"
直升機離開后，兩人拖著裝備向村莊走去。林初雪的狀態(tài)比預想的糟糕——自從踏上格陵蘭土地，她就開始頻繁出現記憶閃回，走路時常常突然僵住，眼神空洞地看向虛空。
"又來了？"龍華注意到她的異常。
林初雪點點頭，聲音飄忽："伊莎塔來過這里...很久以前...教導因紐特先祖如何用星源能量在極寒中生存..."
她指向不遠處的冰面："那里曾經有座冰下神廟...存放著第七塊星源碎片的復制品..."
龍華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有一片平坦的冰原。但當他集中精神激活胸口的烙印時，確實感知到微弱的能量波動從冰層下方傳來。
"阿圖伊知道這個地方嗎？"
"應該不知道..."林初雪皺眉，"神廟在一場地震后沉入海底了...但血脈中的記憶會引導他..."
村莊比想象中現代化，木屋與預制板房混雜，幾輛雪地摩托停在路邊。兩人找到村長，用"研究極地生態(tài)"的借口詢問阿圖伊的下落。
"阿圖伊？"老村長瞇起眼睛，"你們找他做什么？那孩子...有點特別。"
"我們聽說他是最好的極地向導。"龍華撒了個謊。
村長搖搖頭："他兩周前就去冰原深處了，說聽到了'歌聲'。"老人壓低聲音，"家族詛咒。他祖父和父親都這樣，某天突然說冰原在呼喚他們，然后一去不回..."
林初雪與龍華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明顯是守鑰人血脈對星源能量的感應！
"他去了哪個方向？"龍華問。
村長指向東北方："但我不建議你們——"
"謝謝。"龍華已經轉身，拉著林初雪離開。
他們在村里購買了雪地摩托和基本補給，一小時后便向東北方進發(fā)。冰原一望無際，單調的白色讓人很快失去距離感。林初雪坐在后座，雙臂環(huán)抱著龍華的腰，臉貼在他背上以躲避寒風。
行駛約三小時后，林初雪突然拍打龍華的肩膀："停一下！"
雪地摩托剎住。林初雪跳下來，跪在冰面上，手掌平貼表面："下面有東西...很大的能量反應..."
龍華激活烙印感知，這次明顯捕捉到了更強的信號："像是...金字塔？"
"第七神廟。"林初雪確認道，"阿圖伊一定找到了入口。"
兩人開始搜尋可能的入口。一小時后，龍華在一條冰縫邊緣發(fā)現了人工開鑿的痕跡——幾條繩索固定在冰錐上，延伸至深不見底的裂縫中。
"有人下去了。"他檢查繩索，"最近幾天的事。"
他們穿戴好攀冰裝備，沿著繩索下降。冰縫起初狹窄，漸漸變得寬敞，最終通向一個巨大的冰下洞穴。洞壁上滿是古老的壁畫，描繪著星圖和人形生物。洞穴中央，一個年輕人正跪在一塊發(fā)光的藍色晶體前，似乎處于恍惚狀態(tài)。
"阿圖伊？"龍華試探著呼喚。
年輕人緩緩轉身——他的眼睛竟然和林初雪一樣，瞳孔邊緣帶著藍光！但更令人震驚的是，他手中捧著的并非星源碎片，而是一個奇怪的金屬裝置，正從晶體中抽取藍色能量。
"不！"林初雪突然大喊，"放下它！那不是給你的！"
阿圖伊露出詭異的微笑："但它是呼喚我的。就像呼喚你一樣...伊莎塔...或者說，失敗的復制品？"
龍華立刻擋在林初雪前面："你是誰？你不是阿圖伊！"
年輕人的面容扭曲變化，皮膚下仿佛有無數蟲子在蠕動："我當然不是。那個可憐的原住民意識早就被覆蓋了。"聲音也變得非人般刺耳，"我們是天空來客，被你們愚蠢的封印阻擋了上萬年?，F在，終于..."
他突然將金屬裝置按在自己胸口！藍光爆發(fā)中，阿圖伊的身體像吹氣球般膨脹變形，皮膚撕裂，露出下面暗紅色的肉質結構，最終變成一個三米高的怪物——像人類與甲殼類動物的雜交體，頭部沒有五官，只有一張布滿利齒的圓形口器！
"第一個先驅者！"怪物用多重聲音宣布，"向你們的世界問好！"
龍華立刻激活烙印，藍色能量包裹全身。林初雪則嘗試連接神廟中的星源晶體，但發(fā)現能量已經被那個裝置污染，無法響應她的召喚。
怪物揮動鐮刀般的前肢攻來，龍華勉強閃避，冰面被劈出一道深溝！他集中烙印能量反擊，藍光擊中怪物胸口，卻只造成輕微灼傷。
"物理攻擊無效！"龍華大喊，"林初雪，想辦法凈化星源晶體！"
林初雪閉上眼睛，深入伊莎塔的記憶尋找解決方案?；秀敝?，她再次看到七個守鑰人先祖站在神廟中的畫面——他們不是在使用星源能量，而是在...唱歌？
"聲音！"她突然領悟，"需要用特定頻率的聲波重置能量頻率！"
但如何產生那種頻率？林初雪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洞壁的壁畫上——那些看似裝飾的紋路實際上是聲波圖譜！她迅速跑到最近的一面墻前，用手指輕觸紋路。接觸點立刻發(fā)出微弱的藍光，并產生了一個持續(xù)的音調。
"龍華！幫我激活所有壁畫！"
龍華一邊躲避怪物攻擊，一邊分神向墻壁發(fā)射能量束。隨著一面面壁畫被激活，洞穴中響起一首奇異的和聲，頻率不斷變化，最終鎖定在某個特定組合上。
星源晶體突然劇烈震動，發(fā)出刺耳的共鳴！怪物痛苦地捂住頭部（如果那團肉塊可以稱為頭），金屬裝置從它胸口脫落。
"不！封印頻率！"它尖叫著，"你們怎么敢——"
話音未落，晶體爆發(fā)出純凈的藍光，如潮水般沖刷整個洞穴。怪物在這光芒中像蠟一樣融化，最終只剩下一灘暗紅色粘液，很快也蒸發(fā)殆盡。
寂靜重新降臨洞穴。龍華喘著粗氣解除武裝，跑到林初雪身邊："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看向恢復純凈的星源晶體："這只是開始...'天空來客'已經滲透進來了。他們可以附身任何守鑰人血脈攜帶者..."
"阿圖伊呢？"
"死了。"林初雪悲傷地說，"在被附身的那一刻，他的意識就被吞噬了。"
龍華握緊拳頭："其他守鑰人代表也有危險！必須警告他們！"
林初雪卻盯著晶體，表情變得復雜："等等...晶體中有信息..."她伸手觸碰表面，立刻被拉入另一段記憶——
這次不是過去，而是未來。七大封印完全破碎，暗紅色的天空來客如蝗蟲般遮蔽天空。地球表面布滿了奇怪的肉質結構，像某種巨大的生命體在吞噬整個星球。而站在世界之巔的，是七個被完全同化的守鑰人代表，他們手中捧著七塊被污染的星源碎片，組成一個褻瀆神圣的圖案...
最可怕的是，林初雪清楚地看到，站在中央位置的正是她自己——或者說是完全被伊莎塔意識占據的軀體，雙眼漆黑如宇宙深淵...
"不！"她猛地抽回手，踉蹌后退，"這不是預言...是警告！如果我們用錯誤的方式重聚七脈..."
龍華扶住她："你看到了什么？"
林初雪顫抖著深吸一口氣："我看到如果我們失敗，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她抬頭直視龍華的眼睛，"我們必須趕在'天空來客'之前找到其他守鑰人代表...但更重要的是，我們必須確保當他們齊聚時，沒有人被附身。"
"包括你？"龍華敏銳地問。
她沒有回答，但眼神說明了一切。伊莎塔的意識正在她體內覺醒，而沒人知道最終誰會占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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