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靠著于東的電話，郭凡終于在4月中旬，看到了那條可愛的飛起的小龍頭。
博納的發行部也同時出手，聯系上各家院線的看片組進行第二次閱片會。
結果相當喜人。
博納的面子加上電影本身的質量。
各家院線都同意了30%的排片。
這個數量已經非常高了。一般小成本的影片也就10%到20%的排片量。也就是今年的五一檔比較特殊。
功夫之王雖然有華誼幫忙，但一個老外主演的合拍片。哪怕陣容再強大，也不能再像當年那艘大船一樣，給了別人一個撞碎國內影片歷史的機會。
就這樣，失戀33天的上映時間和排片正式定下。
院線渠道解決了。
電影海報也掛上了。
博納同樣開始了線上線下全鋪開的宣傳。
線下的活動，除了正常的宣傳之外，根據顧準后面加的要求，還采用了路人采訪的環節。
這個也算是前世，有不少網友的評論里提到的期待方式之一。
線下采訪愛情在哪里，只要采訪年輕人，特別是身邊有異性的年輕人時，得到的回答一般都是愛情就在告白之后。
采訪人員可以讓被采訪的路人現場告白。
并且答應如果對的人不在身邊。那就幫他把這份告白發在網上。
至于線上，除了正常的天涯、博客的宣傳之外。
那份充滿青春與傷痕的宣傳片和充滿黃小仙經典旁白的預告片，被博納投流到最火的幾家視頻網站的首頁。
一上一下的雙重暴擊，讓2008年的影視圈一下子感受到了來自后世的力量。
不到24小時。
電影時光網、天涯等平臺的評論數已經超過五百萬，直接登頂豆瓣和時光網中最期待看的電影。
48小時之后，時光網評論數量破兩千萬。
雖然大量的影評開始出現負面情緒，一看就是被其他家影視公司開了水軍沖擊。
但宣傳片的內容太中這個時代的女性意識了。
她們背誦著宣傳片里的內容，學著黃小仙那面無表情，神色恍惚，眼里無光的狀態，瘋狂地提升下自己內心的段位。
“若有一日，他不再愛你，那么你這個人，楚楚可憐也是錯，生氣勃發也是錯，你和他在一個地球上同呼吸共命運都是錯。
......
哈，那更是讓他午夜夢回時破口大罵的一個錯。變幻的人生避無可避，想掩耳盜鈴都有人拿著相機圍觀你。
......
“我要追上那輛車，我有話要跟他說。我要問他，我知道我做錯了什么，你可不可以在下面，再等我片刻？
......
我令你沒有尊嚴的一步步走了下去，為了懲罰我，我甚至愿意一路滾到你腳邊.
......
現在的男人，看似情義千斤，都是一群不敵胸脯四兩！喜新厭舊的物種。
......
當男性矯情時，會偷偷躲到沒人注視的角落里面，一邊咒罵著自己和他人，一邊自我發揮。
但女性矯情時，她們不會躲藏起來，那并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對她們來說，這只是一種情緒的積累。
矯情的程度，會改變她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身邊的男友看上去也讓她們不爽了起來。
因為你，我失去了風花雪月的曾經。
因為你，我未來的悲傷可能會逆流成河。
說，你會不會對我這樣？
不會？
我不信。
恨不得剝開心給我看？
哼！
先把電影票給我買了。
還有鉆戒。
看預告片里沒有，那個臺灣妹子，憑什么她能有那么大的鉆戒，我沒有。
我不配嗎？
去買！！！
去買！！！
買不起？
呸，你就是不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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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因為顧準的不熟悉，副導演本身就沒想過顧準會忘記這事。
4月28日，失戀33天這部電影，從總導演和制片人全部忘記到場的首映禮開始正式上映。
在當場崩潰摔手機的副導演帶領下，它自覺地揮舞起大棒，耀武揚威地沖進了五一檔期的廝殺群里。
開始了自己的征程。
而此時的總導演顧準和制片人小丫、甜甜，則是一同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看這電視里某衛視正在報道著因為失戀33天的宣傳片，所引發的各種女性話題。
以及對它票房的各種猜測。
顧準舉起身旁的茶杯，以茶代酒緩緩說道。
“敬電影，敬過去。
在這2008的第一場雪后，讓內地的男人們稍微感受一下來自歐美TO女性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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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對于影視圈新人來說是一個非常友好的年份。
院線的大屏幕數量穩步增長的情況下，電影上映的數量卻下降了。
為了一雪雅典奧運會的前恥，讓2008年京城奧運會舉世無雙。
老謀子可謂是付出了一切。
從2007年到2008年結束，這位內地第一電影導演全身心撲在了奧運會的設計上。
哪怕是張偉平期間各種嘗試，想搞點小動作。
但老謀子畢竟只是個導演。
不能像沈疼一樣，哪怕只是靠著自己形象的紙片板就能站出去撈錢。
于是嘗試無果的張偉平只好停擺，老老實實地等奧運結束。
新畫面直接停擺。
華誼這邊也差不多。
馮曉剛的非誠勿擾要年底才上映。
能在五一檔跟失戀競爭的電影只有幾部而已。
參考成本和票房收益，真正能算的上攔路虎的只有來自好萊塢的功夫之王。
這部影片打著功夫的名義，靠著房龍和李蓮杰聯手的巨大聲勢在4月24日內地上映。
雖然陣容豪華，投資巨大，劉依菲和李彬彬同樣有著深厚的影迷。
但是這部電影的兩個缺點實在過于明顯。讓顧準在所有人擔憂的時候都會笑出聲來。
一個是主角竟然選了個國外的小明星，可能相對論傳媒以為是個老外就能得到國人的青睞吧。
只不過顧準也是好奇，就算真要用白人，為什么不用真正的大明星呢？
哪怕來個基努或者克魯斯呢。
甚至換成萊昂納多估計都能讓些顏值黨支持一下。
安格拉諾是什么鬼？
雖然整部劇的武指是袁和平，他的水平毋庸置疑。
實際上功夫之王的武斗水平也算是好看的了。
但其他制片組全是美國人。
導致好好一個功夫之王，打著西游改編的名頭，玩得還是美國那一套窮小子冒險奇遇記。
場景更是要多小氣有多小氣。
完全偏離了華夏神話的大氣磅礴，恢弘氣勢。
制作成本七八千萬美元，換算成人民幣將近五億。
結果全球票房大概在1.28億美元左右，折合人民幣不到9億。
看似不僅回本，還賺了四五千萬美元。
但好萊塢電影的實際收益，是不能像買菜一樣只看一來一回的。
票房是票房，票房利潤是票房利潤，兩者完全不是一回事。
后期分配的合作方太多了。
而且還有損耗必須算進去。
按照好萊塢通常的標準，一部A級投資的全球票房畢竟要達到制作成本的2-3倍才能回本。
超過3倍才能被視為盈利。
如果能達到5倍以上，才算是名導。
功夫之王的全球票房連兩倍的成本都沒達到，別說盈利，虧都虧死了。
要不是合拍片，有不少借口可以推卸責任。
國外那票制片組得倒大霉。
好萊塢的殘酷，讓導演或者編劇，往往只有一兩次機會能證明自己。
如果沒有成功，要么就像顧準前世那樣淪為工具人導演。
要么被好萊塢遺棄在角落里，默默舔舐著傷口，尋找機會再次證明自己。
要么就直接退出，再也無法翻身。
明可夫導演拍完這部之后直接被坑翻。
足足熬了十幾年才勉強翻了個半身。
能拿到B級以下的投資。
跟顧準原時空里，在華納的前五年的時候差不多一樣的待遇。
但A級投資就再也別想了。
那將是他永遠不可及的幻想。
正因為知道功夫之王會敗的這么慘。
所以顧準選擇了4月28日這天。一個非常精準的插入時間點。
功夫之王靠著成龍和李連杰的名聲，上映前兩天的走勢是非常猛的，但同時，也給了內地觀眾太多太多期待了。
大量的期待遇到隨之而來的失望，其反感程度絕對遠超單純看到一部爛片。
這也導致了票房從第三天起就不再增加。
直到一周后，口碑蔓延，大量的負面情緒自來水般地涌上網絡。票房也開始瘋狂下滑。
最后靠著合拍片的政策，整部電影足足延期上映了兩個多月，實在沒人看了。
票房才拿到了兩億人民幣。
好笑的是，就是因為功夫之王的聲勢太大，房龍李蓮杰組合，遠看實在是太過于豪華了。
導致2008年的不少好電影都躲著它走。
都以為整個五一檔期會被人家給包圓了。
面對這么空曠的檔期。
顧準自然完全不客氣地，把功夫之王當成自家墊子來襯托襯托了。
面對于東的顧慮只給了“安心”兩字，就徹底定下上映的時間。
最后，故事的發展沒有讓他失望。
4月29日下午，一直沒打通電話的郭凡終于忍不住沖到顧準的租房外，硬是敲門把他喊了起來。
“老板老板老板啊~看看，看看這個數據啊。”
顧準剛打開門，就看到自家牛馬滿臉憔悴，眼窩深陷抱著自己的雙手使命搖著。
“啊啊啊啊啊，先放開先放開我啊。”
顧準被搖的一陣難受，只好先掙扎出聲來。然后才看著郭凡說道。
“干嘛啊你。想造反也選個夜黑風高的時候啊。”
“老板啊，你電話怎么一直打不通啊。先別說這個，看這個看這個……”
郭凡再次把手機拿到顧準的面前，顧準后退一步后，才瞇著眼看到了屏幕內容。
里面是博納發來的首日票房統計：一千六百七十萬。
撇了撇嘴，顧準一臉不爽的挪開了手機。
“跟預期的差不多，沒什么意思。”
？？？？？
差不多？
沒什么意思？？？
郭凡凸起的眼球，把臉上的疲憊都似乎趕走了。
他本以為顧準在睡大覺是因為忘記了昨天的首映。畢竟他昨天把手機摔壞后，重買的手機就打不通顧準電話了。
只不過，現在看來，老板不滿意？？？？
一千六百七十萬啊。
一天的票房就趕上一些小成本電影的最終票房了。
“老板，你對這個票房數據，不滿意？？？”
郭凡感覺自己對自家老板的了解是不是還是太片面了些。
首日票房一千多萬，只要實際劇情不拉垮，意味著總票房有可能沖上2個億。
2008年，內地電影的2個億票房等于什么？
等于顧準一腳直接踩進國內一線導演的門。能直接看到老謀子的程度。
馮曉剛也就這樣了。
而且失戀劇組除了發行之外，剩余是顧家全資。
也就是說如果真能有2億票房。去掉博納可笑的10%，院線60%外，顧家能把剩下的30%全部拿走。
交完稅，足足能拿到三四千萬人民幣。
六百多萬的成本，三四千萬的回報。
這種六七倍的回報率，讓郭凡實在無法理解顧準現在的心態。
雖然郭凡不理解。但真不影響顧準現在的不爽心態。
“這可是整整一個檔期啊。幾乎找不到對手。就這么點票房，你激動啥呀。”
顧準雖然自己不激動，但他也不會攔著自己人開心。畢竟2008年的人嘛，可以理解。
顧準的冷淡語氣，讓郭凡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下來。
最關鍵的是，當他看到顧準臉上的不在乎神情后。
才想到這個票房雖然高，但自己只是副導演和執行導演。只拿導演費沒票房分成的那種。
也就幾十萬而已。
那幾千萬的收益，跟自己一毛錢關系沒有。
想明白這點，郭凡又看著睡眼朦朧的顧準緩緩走向沙發。只好來了句
“老板大氣。”
就陪著顧準在客廳坐下了。
他熟練的翻出茶具來泡茶，一邊翻騰一邊問道。
“老板，你電話怎么打不通啊。我昨天晚上就給你打電話了，一直打到今天中午。
等到博納那邊把首日票房發來，我才不得不沖過來的。”
顧準瞇著眼，繼續回著神。
4月份的北京還在倒春寒。暖氣的籠罩下，非常適合睡眠。但既然起來了，也就懶得再睡下了。
顧準拿過一旁的空茶杯一邊磨擦一邊說道。
“手機關機了。知道今天會有票房成績出來，就怕有人打擾我睡覺。所以昨晚睡前就關機了。”
隨之還打了一個哈欠。
“額。老板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