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我一邊拿著車鑰匙往外走。
剛走到工作室門口,就見周賀川站在臺階下,巴巴的望著我。
西裝上到處是褶皺,領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他的眼底布滿血絲,下巴冒出一片青黑的胡茬,顯得格外狼狽。
“星染,我不想結束,我從沒想過我們會結束。”
他的嗓音沙啞,“我們還有補救的可能,不是嗎?”
說完,周賀川從口袋里拿出那份被疊得皺巴巴的身體報告。
“你還有生育的能力,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攥緊鑰匙,極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告訴你有什么用?然后再逼我做第六次試管?繼續失敗,直到我死去為止?那樣,你就能心安理得的迎娶溫晴月了,對嗎?”
“周賀川,你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響。”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我從來都沒想過娶別人!”
“而且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覺得是我想害你一次次手術失敗嗎!”
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看出一絲痕跡。
喬喬告訴我說,我有兩次試管很順利,胚胎也健康,按理來說是不該失敗的。
可為什么會造成這么嚴重的后果呢?我不敢去細想。
“星染,如果你能生……我不會找別人。”
聽了這話,我冷笑一聲,甩開他的手。
“周賀川,你搞錯了順序!不是因為她能生你才出軌,是因為你出軌了,才需要一個能生的女人!”
“少給自己戴高帽了,真令我作嘔!”
我毫不留戀轉身離開。
不過,即便我的態度絲毫沒有轉圜的余地,可周賀川還是義無反顧的下單了足足100件旗袍。
這么高昂的一筆費用支出,當然瞞不過溫晴月的眼睛。
第二天清晨,溫晴月就利用職務之便,拿周氏集團官微發了條聲明。
“周總與許女士已協議離婚,目前感情生活穩定。”
不僅如此,她還不動聲色的在評論區透露出她和周賀川才是真愛,而我只是個破壞他們感情的兇手。
溫晴月甚至買通水軍瘋狂艾特我的直播間賬號。
我的工作室賬號瞬間涌進上萬條差評。
“旗袍線頭這么多也配叫手工?”
“老板不孕不育還教人繡百子圖?笑死!”
滿繡旗袍被惡意退貨,裙擺被剪的不堪入目,還被人用紅墨水畫了個大大的“賤”字。
我蹲在地上收拾殘局時,手機突然瘋狂震動,那些差評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每條惡意評論下都多了條統一回復。
“造謠已取證,律師函明日送達。”
是宋望!
梅老師的得意門生,也是我的同門師弟。
而這時,周賀川的私人號碼跳出來,“溫晴月我會處理。”
周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里,溫晴月失手打翻了茶杯。
她氣得聲音發抖,“你居然辭退我!周賀川你什么意思?我肚子里懷的可是你們周家的孩子!”
周賀川頭也不抬地簽著文件,“誰準你用公司賬號發私事?我是不是警告過你,做好你該做的就行。”
溫晴月猛地站起來,“公司里誰不知道我馬上就是周太太了,你們離婚藏著掖著,不是存心讓我被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