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宰相府百年一見的夜明珠,也會被傅初霽毫不猶豫送給池婉。
她以為那是男子對女子最赤誠的愛。
可只有我知道,池婉和傅初霽死去的妹妹七分像。
傅初霽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把她當成傅沅沅來補償。
可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被血染濕的衣裳,手腕傳來鉆心的疼,卻近乎麻木。
另一只手撫摸著爹娘留給我的玉佩。
“爹娘,扶楹好想你們,砍頭的時候疼不疼?”
“沒關系,扶楹委身仇人三年,如今終于可以去陪你們了……”
我笑著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可是死亡那么緩慢。
傅初霽怒氣沖沖,一腳踹開房門的時候,我還沒有死成。
“蘇扶楹,你好大的膽子,沒有我的允許,你居然敢死!”
“債還沒有還完,你憑什么求死?”
傅初霽一臉怒意,他身后站著哭哭啼啼的池婉。
我眼前模糊一片,竟然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忍不住緩緩抬手撫摸那張讓我又愛又恨的臉。
“傅初霽……”
“如果有下輩子,我再也不要遇見你了。”
我兩眼一黑,暈了過去,傅初霽渾身一震,瘋了一樣怒吼:
“府醫!快來給夫人止血!”
傅初霽大概是真的恨透了我。
哪怕我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他也讓大夫把我拉了回來。
睜眼醒來的時候,傅初霽臉色慘白,唇角緊緊的冷冷盯著我。
“蘇扶楹,你要是敢死,我立即派人去掘了蘇家的墳!”
我忍不住紅著眼扭頭看他,忽然就笑了。
“隨你吧,傅初霽。”
他們還活著的時候,就被傅初霽用來威脅我。
如今都死了,居然連墳墓都不得安生,還要被他拿來威脅。
這三年活的渾渾噩噩,我已經不在意自己是否下地獄了。
更不想再看他一眼。
“蘇扶楹,你看著我!”
傅初霽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暴怒的地拎起我的衣領:
“死那么簡單,你憑什么輕易解脫?”
“你要是不想無關人員受到牽連,就乖乖的給我活著,哪怕受盡屈辱也給我活著。”
我麻木的盯著他脖子上的傷。
新傷舊傷交疊在一起,全都是我咬的。
婚后這三年,傅初霽不僅用各種各樣的男人懲罰我,每次他都最后一個結尾。
只要他來我房里,都要帶著傷出來。
我可以接受那些男人的凌辱。
卻唯獨拒絕他的觸碰,恨不得從他身上咬掉一塊肉下來。
看向他的時候,滿眼都是赤裸裸的恨意。
傅初霽對外宣告自己有多寵夫人,甚至為我建造了一座扶楹樓。
所有人都以為傅丞相和夫人伉儷情深。
只有我們知道,彼此是對方不死不休的仇人。
傅初霽眼神復雜的盯著我,見我始終沉默,他要我保證活下去。
我挑釁的笑了笑,“蘇家人都死了,你還能拿什么來威脅我呢?傅初霽。”
“是嗎?”傅初霽冷冷一笑,“帶上來。”
十幾個護衛擒著一個人進來的時候,我頓時震驚起身,幾乎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