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我目光死死盯著那封血書,大概是臉色太過慘白恐怖,池婉嚇得連忙放下。
那封血書,是傅沅沅留下的。
六年前傅沅沅女扮男裝,想來蘇州學院讀書,被院判爹爹發(fā)現(xiàn)女兒家的身份,拒絕讓她進入書院。
傅沅沅寧死不肯離開。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爹冷聲勸告:
“學院里都是男子,你一個女兒家來這里湊什么熱鬧,若是真出了什么危險,誰能擔待得起?”
“勸你還是速速離去!”
傅沅沅在書院門口跪了三天。
我爹仍然鐵了一條心,不肯讓她進門。
直到三天后,她女兒家的身份被人識破,被一群歹徒拖進了巷子里輪番凌辱。
傅沅沅含恨自盡,咬破手指的血,留下一封遺書。
“哥哥,替我報仇。”
傅初霽就恨上了我爹。
他以為傅沅沅口中的仇人,就是我爹,那些凌辱傅沅沅的人也是我爹派來的。
甚至還搭上了我們蘇家全族。
他絞盡腦汁娶我為妻,也只是為了折磨我。
我蘇家三百六十九口人全部問斬,也是傅初霽故意挑了傅沅沅忌日當天。
我們之間橫亙著血海深仇,以至于每次見到傅初霽,我都拼了命的要報復。
我恨他毀了我的人生,恨他害死了我的爹娘,恨他殺死了我心里所有的愛。
傅初霽既然不讓我死,那我就好好活著,換一種方式報復他。
從那天以后,我變了。
我知道每一次我被蒙上眼和別的男人行房事的時候,傅初霽都會躲在屏風背后,聽著動靜。
他一遍遍回味著當初傅沅沅遭遇的痛苦。
又一遍遍報復在我身上。
往常每一次我都分外抗拒他們,拼命掙扎,甚至要把我捆起來。
可這一次我故意當著他的面。
賣力迎合身旁的男人。
男人被我激起了情欲,剛要欺身壓下。
忽然屏風后茶盞被打碎的聲音猛然傳來,傅初霽暴喝一聲:
“滾出去!”
身旁男人驚慌失措,連忙拿起衣服落荒而逃。
傅初霽忍無可忍沖出來,眼眸猩紅的拿劍指著我。
“蘇扶楹,你賤不賤?”
“在別的男人床榻上叫的那么好聽,青樓花魁都沒你淫蕩!”
我挑釁地笑了。
“不是你讓他們來伺候我的嗎?”
“傅初霽,你不讓我死,又不讓我叫,那你想讓我做什么?”
“你剛剛那個反應是嫉妒嗎,你該不會愛上我了吧?愛上害死你妹妹的兇手的女兒,傅初霽,你賤不賤吶?”
我在嘗試激怒他,他一怒之下將我一刀砍了,也算是解脫。
我就不用愛恨交加那么痛苦了。
可傅初霽冷冷盯著我,眼中的怒火似乎能殺人。
他最后什么都沒說,冷冷拂袖離去。
后面排隊的男人試探問:“丞相,我們還要不要進……”
“滾!全都給我滾!”
從那天以后,傅初霽大發(fā)好心不讓那些男人夜里進我房間了。
卻變成了他自己一個人來。
傅初霽每次強硬的觸碰我,我依舊會露出獠牙,恨不得從他身上咬掉一塊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