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陸繹安微微頷首,帶著嘲弄的笑,「這可是你說的,他日后悔,不要來求我。」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不禁自問我還有他日嗎?那夜,
我無意中看到沈清雅手腕上戴著的玉鐲,是她與陸繹安定親的信物。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不知已經(jīng)到了哪一步,我笑對死亡,甚至有些期盼它的到來。畢竟那一日,
我就可以見到辰兒了。半月有余未見到他,甚是想念,可許多日未見到陸繹安,
我竟一次也未曾想起他。往日我對他噓寒問暖,無微不至,他外出公干,我為他收拾行囊,
打理府中事務(wù),應(yīng)對親友往來,他應(yīng)酬宴席,醉醺醺歸來,我為他更衣熬醒酒湯,
他與我同榻異夢,深夜還要給沈清雅遞信報平安。我忙里忙外,
可他身邊的女子始終是沈清雅,出門在外,連我的家書都不會回。唯一回信的幾次,
都是沈清雅代筆。沈清雅理所當然成了陸繹安身邊的人,她笑吟吟告訴我,「繹安歇下了,
難怪他厭惡你,你就只會打擾他嗎?」我告訴她,「你好生照料他。」「還用你說嗎?
你莫不是真把自己當成他的正室了吧,若非你設(shè)計了他,你真以為自己能嫁入陸府?」
那一刻我啞口無言。沒有了這些事,我活得輕松了許多。為了吊著一口氣,我還是去了醫(yī)館,
不為治病,只不過是想拿些藥,好熬到冬至,辰兒最喜歡冬至了。若那日我去見他,
他定會歡喜。13.走在熙攘的街道上,約莫是我看上去太不像個健康的人,
哪怕裹著厚重的衣裳,可空蕩的袖口里卻瘦骨嶙峋。拿了藥走出醫(yī)館,
身著白袍的鄭明遠追出來,我回頭瞧他,他蹙眉走近,目光膠著在我的臉上,
我用圍巾遮了下臉,生怕被看出端倪。畢竟除了重病之人,
沒人會在短時日內(nèi)如此嚴重地消瘦,還是病態(tài)的瘦。「……蘇婉柔。」
鄭儀光似乎要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又轉(zhuǎn)為嘆息,「你現(xiàn)在要去何處?」我聲音沙啞,「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