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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詢問,他的手已經準備去摘她的面具。
姜晚檸低下頭,又往后退了一步,可那只手的主人卻像是沒看見她的拒絕。
面具被碰到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許學霸,藏得夠深的啊,怪不得對姜晚檸那么狠,原來你喜歡這樣的。”
周子恒用肩膀碰了一下許逸舟,一臉壞笑地看著他。
聞言,許逸舟放在面具上的手一頓,他真是糊涂了,怎么會覺得面前的人是姜晚檸。
她最討厭這種酒色場合,更不用說穿這種低俗色情的衣服。
他收回手,低聲說了句“抱歉”。
等兩人離開包廂,姜晚檸僵著的身體軟了下來,她靠著墻,慢慢滑到地上抱腿蜷縮著,眼淚順著面具無聲落下。
調整好情緒后,她向老板提了辭職。
把那讓人反胃的貓耳朵扔進垃圾桶時,姜晚檸有一瞬的怔愣,從臟污的垃圾堆里,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紅色手繩。
“哎喲,小姑娘,這多臟啊,你怎么還用手從垃圾堆里掏東西啊!剛才那個穿校服的男生,扔它的時候都說寒酸,留著占地方,你也快扔了吧。”
姜晚檸沒在意保潔阿姨的嫌棄,她靜靜地看著那條紅繩。
這是她跪了九百九十九級臺階為許逸舟求來的,不是想拴住他,而是愿他一生平安喜樂。
他戴上后,笑著說紅繩還有定情信物的象征,這下他可要和她一輩子綁在一起了。
現在呢,現在算什么?
姜晚檸在原地站了好久,才緩過神往外走。
到小區后,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許逸舟倚著自行車站在路燈下,見到她,他笑著迎了上來。
“晚檸,你回來了。”
姜晚檸停下腳步,沒有向往常一樣跑過去,等許逸舟站到她面前,她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許逸舟只當她打工太累了,也沒有在意,他變魔術般從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她
姜晚檸垂眸看著那根棒棒糖,已經料想到了許逸舟下面要說的話。
【這是你最愛吃的荔枝口味,如果不是我外面還欠著錢,一定多給你買兩根。】
“這是你最愛吃的荔枝口味,如果不是我外面還欠著錢,一定多給你買兩根。”
默念的話和他的話重合。
按照以往的習慣,姜晚檸肯定會接一句,你外面還差多少錢?我想辦法給你。
可是這次,她只是接過那根棒棒糖,淡淡地回了一句:“一根就夠了。”
這句話落下,許逸舟臉上有一瞬的怔愣,但很快又被他隱藏起來,即便只有這一秒的時間,卻也被姜晚檸捕捉到了。
她握著棒棒糖的指尖縮了縮,那么牽強又帶有目的的話,她以前竟沒有發現。
以往他只要給她一顆糖,說上那么一句話,姜晚檸就都信了,就會想著法的去給他籌錢,哪怕沒日沒夜的兼職,她也心甘情愿。
只因為他是她喜歡的人。
可現在姜晚檸只覺得自己傻的可憐。
“走吧,你不是還要去燒烤店工作,我送你過去,不然遲到老板又要罵你了。”
剛才的話就像是隨口一說,許逸舟拍了拍車后座,笑著讓她趕緊上來。
姜晚檸沒有再拖延,因為遲到會扣工資,而她又需要錢。
到地方后,許逸舟揉了揉她的腦袋。
“晚上我來接你下班。”
姜晚檸想說不用了,許逸舟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催著她趕緊進去。
剛進門沒幾步,姜晚檸想起自己的帽子還在他手上,又轉身折返,臨到門口,她停下了腳步。
“嗯,她已經熬了好幾天了,但我總覺得今天她的狀態有些不對。”
剛剛還掛著笑的人,此刻一臉漠然,許逸舟靠著墻,繼續和電話那邊的人溝通。
“我知道,你別心急,只要最后的結果是你想要的就可以了,不是嗎?”
掛斷電話后,許逸舟也發現了手上還拿著帽子,他從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在帽中轉了兩圈,譏笑道。
“真是個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