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老兩口笑得合不攏嘴。
“真的?你真愿意回來?”
“嗯!”許酒香重重應答。
“太好了!當初你媽要遠嫁的時候我就不同意,老天有眼,我外孫女要回來嘍!”
聽著電話那頭外公爽朗的笑聲,許酒香的鼻子一酸。
上輩子她滿心都是顧乘風,外公去世的時候,她正照顧中刀的男人,沒能見上外公最后一面。
這輩子,她終于可以好好盡孝了!
掛斷電話后,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
可剛進院門,迎面便砸來了一個小玩具車。
她三歲的兒子小國插著腰,氣勢洶洶地朝她吼:“壞媽媽!你不許來我家!”
看著這個她傾注了所有愛意的孩子,許酒香喉頭一澀。
小國智商超群,但從小就不跟她親。
她以為這孩子天生如此,所以即便是熱臉貼冷屁股也樂在其中。
直到后來,她親眼看見他撲進許無憂的懷里,摟著她的脖子撒嬌,說小姨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許無憂看見了她,所以故意問小國,“那你媽媽呢?”
“我才不喜歡她呢!她沒有小姨香,也沒有小姨漂亮!”
稚嫩的童聲刺的許酒香一陣心悸,至今無法釋懷。
她眼中的悲涼是小國從未見過的,他有些猶豫,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立馬橫了起來。
然后拿著小水槍往她身上射:“嘟嘟嘟,走開!”
這樣的惡作劇在前世出現過無數次,可這次,許酒香沒慣著他,直接上前撈住,狠狠地往他屁股上打了兩巴掌。
小國一愣,直接哇哇大哭,驚動了屋里的人。
出來的是許無憂,她一臉挑釁的將手里的尼龍袋扔在地上,里面許酒香的東西灑落了出來。
“許酒香,乘風哥已經和你離婚了,帶著你的東西,滾出去!”
許酒香突然想起小時候,也是這樣的下雨天。
后媽進門后,也是這樣將她的東西扔了出來。
是,她的確要走,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被人趕出門。
她一個箭步上前,揪起許無憂的頭發,狠狠地打了她兩巴掌,“你媽沒教過你做第三者要低調嗎?”
打完后她想放手,許無憂卻抓住她的手,順勢又給了自己兩巴掌,可憐兮兮的大哭:“酒香姐,我好心勸你不要走,你不聽就算了,怎么還打我和小國啊!”
話音剛落,顧乘風就沖了出來,將許無憂護在自己身后,“許酒香,你在干什么?”
許無憂躲在男人身后,大聲叫喚:“乘風哥,酒香姐偷咱家的東西出去賣!”
顧乘風二話不說來到許酒香面前:“你要把這些東西帶去哪兒?離婚證還沒有下來,在這之前,這里依舊是你的家。”
他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對許無憂的一面之詞深信不疑。
可許無憂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立馬將小國推了出來,“她還打孩子!要是再這樣住下去,還不知道小國會被打成什么樣呢!”
小國也害怕的抹了抹眼淚,“爸爸,媽媽打得我好疼。”
許酒香沒空欣賞這出戲,拿著東西進了屋,“不勞你們費心,我明早就走。”
她一進門,顧乘風就跟著進來,輕聲朝她解釋:“你別生氣,也不用搬走。我會盡快幫她離婚、讓她離開,剛剛說那些話只是……”
“我知道,只是為了安撫她,讓她不要自殺。”
見她搶了自己的話,顧乘風臉上的表情一滯,有些不自然的說:“你知道就好。”
經歷了上輩子,許酒香早就不對這個男人抱有希望了。
她擺擺手,“我要換衣服了,可以請你出去嗎?”
她的裙子被小國用水槍打濕,貼身勾勒出妙曼的曲線。
顧乘風喉頭滾了滾,克制的挪開視線:“那你換完衣服去跟無憂道個歉吧,畢竟打人是不對的。”
許酒香整理東西的手頓住。
隨即冷道:“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