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太大，把班主任嚇了一跳。我攥緊杯子，指節發白：“...別告訴他。”
如果他知道我媽鬧到學校，只會更愧疚，然后加倍補償我。
而這會讓我媽更加瘋狂。
班主任嘆了口氣：“那...你先回教室吧。這件事我會和校長反映，學校會保護你的。”
我點點頭，機械地站起來。
周末我趁我媽去美容院的時間，回了趟家拿洗漱用品。
推開家門時，我的手還在發抖。
客廳里靜悄悄的，只有掛鐘的滴答聲。我躡手躡腳地走向臥室，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后天就要交學費了，我爸偷偷藏錢的地方還是在我的床墊底下。
我拿了錢，收了幾件衣服，快步走出家門。
直到走出小區門口，我的心才終于才放進肚子。
第二天清晨，我正低頭走進教學樓，突然聽見一陣騷動。
抬頭看見兩個警察站在教室門口，正和班主任說著什么。
“肯定又是哪個學生惹事了...”我默默想著，側身想從后門溜進去。
張小雨？一個警察突然轉頭，銳利的目光鎖住我。
我渾身一僵。
“你...你們好...”
“有人報警說你偷竊財物，涉事金額超過1000，你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周圍瞬間傳來無數道審視的眼光，我喘不上氣，好像又回到了小區門口。
進了警察局，我一眼就看見了我媽，瞬間我就想清楚了所有事。
她坐在長椅上，正對著警察哭訴。她手里攥著皺巴巴的紙巾，眼眶通紅，看起來委屈極了，我幾乎要以為她才是受害者。
“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把她關起來！”她抽泣著，指著手機里的監控錄像，“這種孩子留著就是禍害！小小年紀就偷錢，以后還得了？”
警察皺著眉頭記錄，抬頭看了我一眼：“你就是張小雨？“
我僵硬地點頭，喉嚨發緊。
“可我沒偷……”我話才開口就被我媽打斷。
她突然站起來，指著我鼻子罵，“她不止偷錢，在學校就勾三搭四，現在連家里的錢都敢動！這種賤貨就該留案底，讓她一輩子都讀不了書！”
“不能讀書”四個字不能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我猛地抬頭，怒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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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讀書！我一定要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