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誘捕獵物程雨晴對著電梯里的鏡子補了補口紅，將原本就飽滿的唇形勾勒得更加誘人。
她微微側頭，欣賞著自己完美的側顏——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揚的眼角，
還有那一頭如瀑的黑發垂在肩頭。二十七歲的她早已熟稔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作為武器。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28樓。程雨晴調整了一下表情，將嘴角勾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既不過分熱情，又不顯得冷淡。這是她作為"星辰珠寶"高級銷售顧問的招牌微笑，
也是她捕獲獵物的第一道陷阱。"程小姐，您來了。"珠寶店經理恭敬地打招呼，
"VIP室的客人已經到了。"程雨晴輕輕點頭，邁著優雅的步伐向VIP室走去。
透過半開的門縫，她看到一個穿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正背對著門口，
專注地欣賞著柜臺里的一枚鉆戒。從剪裁精良的西裝和手腕上若隱若現的百達翡麗來看，
這是個不容錯過的獵物。"先生您好，我是程雨晴，很高興為您服務。"她推門而入，
聲音如同她精心調配的香水一樣，前調清新，中調甜美，尾調卻帶著若有若無的誘惑。
男人轉過身來，程雨晴在心里暗暗喝彩。他比她想象中還要出色——三十五六歲的年紀，
五官立體分明，眼神銳利卻不失溫和，嘴角有一道淺淺的笑紋，
是那種經常微笑的人才有的痕跡。"許明遠。"男人簡短地自我介紹，伸出手來。
程雨晴輕輕握了握他的手，觸感溫暖干燥，沒有大多數男人那種黏膩的汗意。
"許先生是第一次來我們店嗎？"她引導著話題，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對方。沒有婚戒，
很好。"朋友推薦。"許明遠的目光重新回到那枚鉆戒上，"我想選一枚訂婚戒指。
"程雨晴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復如常。訂婚？這可不在她的計劃內。不過沒關系，
有挑戰性的游戲才更有趣。"恭喜許先生。"她柔聲說道，從柜臺中取出那枚鉆戒，
"這是我們的鎮店之寶，3.2克拉，D色，VVS1凈度，切工完美。"許明遠接過戒指，
卻沒有急著評價，而是若有所思地問："程小姐對珠寶很了解？""這是我的工作。
"程雨晴微微歪頭，讓一縷發絲垂落在臉頰旁，"每一顆鉆石都有自己的故事，
就像每個人一樣。"許明遠似乎被這個回答取悅了，嘴角的笑意更深："有意思的比喻。
那么，你覺得這枚戒指適合什么樣的女性？"程雨晴知道這是關鍵問題。她假裝思考了幾秒，
然后直視著許明遠的眼睛："自信、優雅，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
不是那種會被大克拉數嚇到的小女孩。"許明遠輕笑出聲："你描述得很準確。
不過..."他頓了頓，"我可能需要再考慮一下。"程雨晴并不著急。
她知道什么時候該推，什么時候該拉。"當然，選擇終身伴侶是大事，戒指只是錦上添花。
"她遞上自己的名片，"有任何問題隨時聯系我。"許明遠接過名片，
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手指。程雨晴不確定這是有意還是無意，
但她喜歡這種若有若無的曖昧。"謝謝，程小姐。"許明遠將名片放進西裝內袋，
"我可能會再來麻煩你。"2 夜場邂逅送走許明遠后，程雨晴回到員工休息室，
從包里拿出另一部手機。她迅速切換了社交賬號，
從"程雨晴"變成了"小雨"——這是她在夜場的身份。屏幕上跳出幾條未讀消息："寶貝，
今晚來嗎？我訂了香檳。"——來自上周在酒吧認識的房地產開發商。"小雨，
上次說好的包包已經買好了，什么時候見面？"——那個癡迷她的銀行高管。程雨晴撇撇嘴，
快速回復了幾條模棱兩可的信息。這些男人都太容易上鉤了，缺乏挑戰性。
她的思緒又回到許明遠身上。那個男人不一樣，他的眼神里有種她讀不懂的東西，
不是單純的欲望，而是一種...審視？下班后，程雨晴回到自己租住的高檔公寓。
這是城中最貴的樓盤之一，租金抵得上她三個月的工資。不過沒關系，
自然有人愿意為她買單。她脫下職業裝，換上一件貼身的黑色連衣裙，化上濃妝，
準備開始"小雨"的夜生活。鏡子里的女人與白天判若兩人——煙熏妝勾勒出嫵媚的雙眼，
紅唇如火，裙擺短得恰到好處。程雨晴滿意地轉了個圈，拿起手包出門。
"夜未央"酒吧是城中最高端的獵艷場所。程雨晴一進門，就有幾道目光黏了上來。
她熟門熟路地走向吧臺，點了一杯馬提尼。"一個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程雨晴轉身，驚訝地發現許明遠站在那里，手里端著一杯威士忌。他脫去了白天的西裝，
換上一件深藍色襯衫，領口微敞，整個人看起來放松而性感。"許先生？
"她裝作驚訝的樣子，"真巧。""叫我明遠吧。"他在她旁邊坐下，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程雨晴垂下眼睛，
露出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我偶爾會來放松一下。工作壓力大。""理解。
"許明遠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你看起來...很不一樣。"程雨晴心跳加速。
這是計劃之外的相遇，但也許正是她需要的突破口。"白天是工作需要。"她輕聲說，
手指無意識地繞著酒杯邊緣畫圈，"這才是真實的我。
"許明遠似乎被這個回答逗笑了："每個人都有很多面，不是嗎？"他們聊了很久。
程雨晴得知許明遠是一家科技公司的CEO，
未婚妻的事純屬虛構——他只是想測試銷售人員的反應。程雨晴假裝生氣地捶了他一下，
心里卻為自己的判斷正確而得意。"所以，你經常這樣測試別人嗎？"她歪著頭問，
眼神中帶著俏皮的責備。許明遠聳聳肩："只是個小游戲。不過你通過了考驗。
""那我有獎勵嗎？"程雨晴大膽地靠近了一些，香水味若有若無地飄散在兩人之間。
許明遠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她："你想要什么獎勵？
"程雨晴一時語塞。通常情況下，男人這時候已經迫不及待地提出約會或送禮物了。
許明遠的反應讓她有些措手不及。"開玩笑的。"她輕笑著退后一點，掩飾自己的失態，
"能認識你就是最好的獎勵了。"許明遠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回答。他們又聊了一會兒，
程雨晴故意提到自己最近看中的一款手表，暗示性十足。
許明遠卻只是禮貌地表示那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絲毫沒有要為她買單的意思。凌晨兩點，
許明遠提出送她回家。程雨晴猶豫了一下，決定見好就收。"不用了，我叫了車。
"她婉拒道，"今晚很開心。"許明遠沒有堅持，只是幫她叫了車，目送她離開。
程雨晴坐在車里，心情復雜。這個男人不按常理出牌，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勝心。
3 貓鼠游戲接下來的兩周，程雨晴精心策劃著與許明遠的"偶遇"。
她知道他每周三會去城東的一家健身房，于是也辦了會員；她打聽到他喜歡一家小眾書店，
便假裝在那里看書；她甚至通過朋友的朋友，參加了他也會出席的一個商業酒會。每次見面，
程雨晴都展現出不同的魅力——健身時的活力四射，書店里的知性優雅，酒會上的八面玲瓏。
許明遠似乎很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總是恰到好處地回應她的撩撥，卻從不越界。
"你到底想要什么？"一天晚上，許明遠在送她回家的車上突然問道。程雨晴心跳漏了一拍，
但很快鎮定下來："什么意思？""你很清楚我在說什么。"許明遠的聲音很平靜，
"這兩周你出現在我出現的每一個地方，別告訴我這都是巧合。
"程雨晴沒想到自己的把戲被看穿了。她咬了咬下唇，決定換種策略。"好吧，我承認。
"她低下頭，聲音變得柔軟，"我被你吸引了，
但我不知道該怎么接近你...你和其他男人不一樣。"許明遠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你知道嗎？你撒謊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眨三次眼。
"程雨晴愣住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被看得一清二楚。"不過，"許明遠繼續道，
"我愿意相信你這次說的是實話。"他傾身向前，吻住了她。程雨晴閉上眼睛，
回應著這個吻。奇怪的是，這個吻沒有讓她感到勝利的喜悅，
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胸口蔓延。那晚之后，他們的關系迅速升溫。
許明遠帶她去高級餐廳，送她昂貴的禮物，但始終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態度。
程雨晴發現自己越來越沉迷于這種不確定感，
甚至開始期待他的電話和短信——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一個雨夜，許明遠邀請她去他家。
程雨晴精心打扮，準備迎接期待已久的"決戰"。然而當她到達時，發現許明遠準備了晚餐，
還有...一部老電影。"《卡薩布蘭卡》？"程雨晴有些意外，
"我以為...""以為什么？"許明遠遞給她一杯紅酒，"我會直接把你帶上床？
"程雨晴感到臉上一熱："不是...只是..."許明遠笑了："放松，
今晚我們只看電影。"那晚他們真的只是看電影，聊天，什么也沒發生。
程雨晴躺在許明遠懷里，聽著他平穩的心跳，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
她想起自己上一次這樣單純地依偎在一個男人懷里是什么時候？大學？還是更早？
"你在想什么？"許明遠輕聲問。程雨晴搖搖頭："沒什么，只是...很舒服。
"4 真相揭曉許明遠沒有追問，只是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程雨晴閉上眼睛，
內心卻掀起波瀾。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像對待其他男人那樣對待許明遠——得到想要的然后瀟灑離開。
第二天早晨，程雨晴被手機鈴聲吵醒。是她的閨蜜林娜。"喂？"她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
"雨晴！出事了！"林娜的聲音異常尖銳，"林志豪在到處找你！他說要曝光你的'事跡'！
"程雨晴瞬間清醒。林志豪是她三個月前甩掉的一個富二代，當時她騙他說自己懷孕了，
從他那里拿了一筆"分手費"后就消失了。"他怎么找到你的？"程雨晴壓低聲音，
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許明遠，悄悄走到陽臺。"他在'夜未央'蹲點了兩周！
昨晚看到你和那個許明遠在一起，氣瘋了！"林娜急促地說，
"他說要把你同時交往多個男人的事都抖出來，還有那些照片..."程雨晴感到一陣眩暈。
她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天。那些照片是她在最放縱的時期拍的，現在成了最危險的把柄。
"我知道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會處理的。"掛斷電話，程雨晴站在陽臺上，
任由晨風吹亂她的頭發。她看著遠處城市的天際線，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
這個游戲她玩了五年，從未失手，也從未感到厭倦。但現在，
當想到許明遠可能知道真相后的表情，她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疼。"早上好。
"許明遠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程雨晴轉身，強迫自己露出笑容："早。"許明遠走過來，
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睡得還好嗎？"程雨晴點點頭，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不是因為他有錢或有地位，
而是因為他看她的眼神，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偽裝，卻依然選擇靠近。
"我今天有個會議要準備。"許明遠說，"晚上一起吃飯？"程雨晴機械地點頭。
許明遠離開后，她癱坐在沙發上，大腦飛速運轉著應對方案。她可以像以前一樣消失，
換個城市重新開始；或者先發制人，向許明遠坦白部分事實；又或者...她搖搖頭，
不敢想第三種可能。手機又響了，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賤人，
你以為能一直騙下去？今晚8點，'夜未央'，不來后果自負。
——林志豪"程雨晴的手指顫抖著。她知道林志豪不是說說而已，
那個被寵壞的富二代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她必須面對這個自己一手制造的爛攤子。晚上七點，
程雨晴站在衣柜前，猶豫著該穿什么。最終，她選擇了一條簡單的白色連衣裙，
化了個淡妝——這是"真實的程雨晴"會有的打扮，不是"小雨"的妖嬈，
也不是銷售顧問的精致。5 直面過去她提前半小時到達酒吧，選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林志豪還沒到，這給了她一些思考的時間。酒保送來她常喝的酒，
程雨晴卻搖了搖頭："給我一杯水就好。"八點整，林志豪帶著兩個朋友氣勢洶洶地走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程雨晴，大步走過來。"喲，今天怎么打扮得這么清純？"林志豪嘲諷道，
"又準備騙哪個冤大頭？"程雨晴深吸一口氣："志豪，我們能不能單獨談談？""談什么？
談你是怎么騙我說懷孕了，拿走我五十萬然后消失的？"林志豪故意提高音量，
引來周圍人的目光，"還是談談你同時交往的另外三個男人？"程雨晴感到臉上一陣發燙，
但她沒有退縮："我承認我做錯了，錢我會還給你。請你不要...""不要什么？
"林志豪打斷她，"不要揭穿你的真面目？"他掏出手機，
"要不要我現在就給那位許先生發幾張你的精彩照片？"程雨晴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她看到林志豪手機上自己的照片，那是她最想抹去的過去。"求你了..."她聲音顫抖，
"不要這樣。""現在知道求我了？"林志豪得意地笑了，"晚了！"他正要操作手機，
一個熟悉的聲音插了進來："有什么有趣的事，能讓我也參與嗎？"程雨晴驚恐地抬頭，
看到許明遠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桌旁，臉上帶著禮貌而冰冷的微笑。
程雨晴感到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凝固。許明遠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冰冷。
林志豪和他的朋友們也愣住了，顯然沒預料到這場面。"表哥？"林志豪先反應過來，
"你怎么在這里？"程雨晴的瞳孔猛地收縮。表哥？許明遠是林志豪的表哥？
她的胃部一陣絞痛，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許明遠沒有回答林志豪的問題，
而是徑直走到程雨晴身邊坐下。他的動作優雅如常，卻帶著一種令人生畏的壓迫感。
"看來我們的'小雨'小姐有些秘密。"許明遠的聲音很輕，卻像刀子一樣鋒利，
"不介紹一下嗎，志豪？"林志豪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騙子，
假裝懷孕騙了我五十萬。表哥，你該不會也...""我們認識。"許明遠打斷他，
眼睛始終盯著程雨晴，"只是我沒想到，程小姐還有這么多...副業。
"程雨晴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卻找不到任何能扭轉局面的說辭。
所有的謊言、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6 偽裝破碎"我..."她的聲音干澀得不像自己的，"我可以解釋。
"許明遠挑了挑眉："解釋什么？解釋你如何同時周旋在多個男人之間？
解釋你如何利用自己的美貌獲取利益？"他輕笑一聲，
"還是解釋你為什么選擇我作為下一個目標？"酒吧的嘈雜聲仿佛遠去了，
程雨晴只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許明遠知道，他什么都知道。那些偶遇、那些調情，
在他眼里不過是一場可笑的表演。"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艱難地問。
許明遠端起程雨晴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志豪三個月前就給我看過你的照片。
我只是沒想到會在我常去的珠寶店遇見你。"他放下杯子，"更沒想到，你會主動送上門來。
"程雨晴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許明遠測試她反應的那枚"訂婚戒指"。那不是測試，
那是陷阱。而她，自以為精明的獵人，其實一直是獵物。林志豪不耐煩地插話："表哥，
跟這種女人廢話什么？我這就把她的真面目公之于眾！"他舉起手機，
屏幕上赫然是程雨晴半裸的照片。程雨晴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她的眼前一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五年來的游戲人生，所有精心構筑的假象，
在這一刻轟然倒塌。"夠了。"許明遠突然說，聲音不大卻充滿威嚴。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擋在程雨晴和林志豪之間。"把照片刪了。
"林志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什么？她騙了我...""我說，刪了。
"許明遠一字一頓地說，"錢我會替她還給你。這件事到此為止。
"程雨晴震驚地看著許明遠的側臉。他為什么要幫她？這不符合游戲規則。按照她的經驗，
男人在被欺騙后只有兩種反應——暴怒或者輕蔑。而不是...保護。
林志豪張了張嘴想反駁，但在許明遠的目光下最終妥協了。他恨恨地刪除了照片，
甩下一句"你們等著瞧"就帶著朋友離開了。酒吧重新恢復了喧鬧，
仿佛剛才的沖突從未發生。程雨晴依然站在原地，雙腿發軟。
許明遠轉向她："我們換個地方說話。"他沒有等她回答，徑直向門口走去。
程雨晴機械地跟上，感覺自己像個等待宣判的囚犯。許明遠的車停在路邊，
黑色的奔馳在夜色中泛著冷光。他打開副駕駛的門，程雨晴默默坐進去。
車內彌漫著淡淡的皮革和他慣用的古龍水味道，
這個曾經讓她感到安心的空間現在卻像囚籠一樣令人窒息。許明遠發動車子，
兩人沉默地行駛在城市的夜色中。程雨晴望著窗外閃過的霓虹，思緒飄回五年前，
那個改變她一生的夜晚。7 真心告白那時的她還是大三學生，單純地愛著學生會主席周毅。
直到她在酒店房間門口，聽到周毅和朋友打賭"一周內搞定中文系的系花"的對話。
她永遠記得周毅看到她時臉上的表情——不是愧疚，而是不耐煩。"玩玩而已，何必當真？
"那是周毅給她的最后一句話。從那以后，程雨晴變了。她學會了用男人的方式對待男人，
用謊言回敬謊言。每一個被她欺騙的男人，在她眼里都是對周毅的報復。直到今晚，
這個循環被打破了。"你在想什么？"許明遠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程雨晴苦笑："在想我活該。"許明遠沒有回應，只是將車停在了江邊。熄火后，
他轉向她："為什么這樣做？"月光透過車窗灑在許明遠的臉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輪廓。
程雨晴第一次注意到他眼角的細紋和下巴上的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疤痕。
這個她原以為已經掌握的男人，此刻陌生得讓她心慌。"最開始是為了報復。"她輕聲說，
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后來...就成了習慣。""報復誰？""所有像周毅那樣的男人。
"說出這個名字時，程雨晴感到一陣刺痛，"我以為我在掌控局面，
其實只是被困在自己的游戲里。"許明遠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這種沉默的包容反而讓程雨晴更加難受。她寧愿他罵她、羞辱她，而不是這樣...理解。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嗎？"她抬起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我差點以為這次不一樣。我差點以為...你是真的...""我是真的什么？
"許明遠追問，聲音出奇地柔和。程雨晴搖搖頭，無法說出口。承認她對他動了真情，
現在顯得多么可笑。一個職業騙子，最后被騙走了心。許明遠嘆了口氣，
伸手輕輕擦去她眼角終于滑落的淚水。這個溫柔的動作讓程雨晴徹底崩潰了。她低下頭，
肩膀顫抖，五年來的偽裝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對不起..."她哽咽著說，
"對不起..."許明遠的手停在她的臉頰："為什么要道歉？因為騙了我？
還是因為被我識破？"程雨晴抬起淚眼："都有。但主要是...為我變成這樣的人。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某個閘門。程雨晴第一次向別人講述自己的故事——周毅的背叛，
隨后的自暴自棄，以及她如何從一個被傷害的女孩變成了傷害別人的"渣女"。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割著她的喉嚨，但她堅持說完了。8 重新開始說完后，
車內陷入沉默。程雨晴不敢看許明遠的眼睛，害怕看到厭惡或憐憫。
她只是盯著自己緊握的雙手，等待最后的宣判。"你知道嗎，"許明遠終于開口，
"我最初確實是為了志豪接近你。"程雨晴的心沉了下去。
"但后來我發現..."他停頓了一下，"你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
"程雨晴困惑地抬頭："什么意思？""意思是，"許明遠直視她的眼睛，
"我看到的不只是一個精于算計的騙子，還有一個被困在自己制造的牢籠里的女孩。
"程雨晴的呼吸停滯了一秒。許明遠的目光太過直接，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偽裝和謊言，
直達那個她早已遺忘的真實自我。"那又怎樣？"她勉強笑了笑，"渣女就是渣女，不是嗎？
"許明遠搖搖頭："人是可以改變的，只要他們真心想改變。"程雨晴沉默了。改變？
她早已忘記真實的自己是什么樣子。這些年來，
"程雨晴"和"小雨"都是她精心設計的角色，那真正的她又在哪里？"我給你一個月。
"許明遠突然說。"什么？""一個月時間。"他解釋道，"證明你真的想改變。不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