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街口,兩名小廝打扮的女子攔住蘇黎的去路。
“屬下秋雨,拜見主子。”
“屬下凌霜,拜見主子。”
二人齊齊下跪行禮,秋雨雙手奉上翊王府的腰牌和一個香囊。
秋雨恭敬道:“主子讓屬下把這交給您,您就懂了。”
蘇黎還是防御動作,用手帕包著拿過來瞧了瞧,聞了聞。
咦,梨花香。
展開香囊里的紙條:
此二人乃暗衛,女子,青楓已回蘇二處。
蘇黎盡管疑惑也將二人收下:“你二人先起來,等一下和我一起回府,”
“是?!?/p>
蘇黎來到母親給她的嫁妝鋪子,平安醫館。
“掌柜的!”
掌柜的從門簾出來:“誒,客官需要什么藥?”
蘇黎拿出印章:“在下姓黎。”
掌柜的看過之后惶恐道:“東家,請問有何吩咐?”
蘇黎:“將這份藥方上的藥盡可能多配一點,藥材不夠再采購一些?!?/p>
本想著給李逸澤抓點心疾的藥,但是還未診脈,不知全貌,僅憑前世的了解還不夠。
掌柜的拿過來交給了藥童抓藥。
后堂跑出來一個小孩,眼淚鼻涕直流拉著掌柜的就往后面走:“掌柜的!快來看看!我娘快不行了。”
掌柜的拋下蘇黎跟跑到簾后。
隔一會掌柜的垂著頭直搖。
掌柜的:“這已經是在醫館里第二個咽氣的病人了。”
小孩臉頰通紅,坐地上直哭:“以后我就是孤兒了,娘!”
倒在了地上。
掌柜的立馬上前把脈,扒開眼睛看看瞳孔,接著探探額溫。
掌柜的癱坐在地,震驚道:“和他娘是一個病癥!”
蘇黎意識到不對勁,蹲下去檢查一番。
糟了,怎么這么燙!熱毒熾盛,體內邪熱極盛。
蘇黎:“快!抬進去給他降溫,另外控制這里的人暫時不要出去?!?/p>
蘇黎有一個猜測,但是還有待查證。
秋雨兩人迅速關門。
后堂床上還躺著小孩的母親。
蘇黎著急:“掌柜的,給我說說他母親的癥狀?!?/p>
掌柜的立馬說:“起初送來的時候也是發高熱,同時寒戰,漸漸咳嗽且帶血,偶有浮沫,脈象上氣血向外鼓動,而后正氣虛衰。
一直是按照春日受寒邪之氣來診治,只認為是病邪太過嚴重?!?/p>
蘇黎整理著病癥信息,處處表現都為鼠疫。
這不是發生在一年后嗎?且也不是在京城,重生導致時間線亂了?
蘇黎冷靜下來:“掌柜的,實不相瞞,我會醫術,這癥狀與鼠疫極為相似,你接觸過多少這種病人?且都是什么時候發現有這些癥狀?”
掌柜的嘴唇顫抖著:“鼠…鼠疫?東家,您確定嗎?”
蘇黎鄭重道:“不確定,但不排除?!?/p>
掌柜的:“兩天前他娘倆來醫館,說是偶感風寒,第二天就高熱不退,家里丈夫剛去世不久,為了方便治病就在這里住下。
近幾天城中來拿藥的不少,多半是風寒之癥的藥物?!?/p>
蘇黎感到不妙。
起身走向秋雨二人:“你二人想辦法與王爺傳信?!?/p>
情況危急。
蘇黎:“一會我把信件交給你們,即刻起,你們隨時與我一起?!?/p>
凌霜、秋雨知道事態嚴重:“是,屬下遵命?!?/p>
蘇黎大步跑進后堂:“掌柜的,門外立牌,盡量讓大家閉門不出,有出現發熱咳嗽的病患立馬過來診治!并且將情況告知西街其他醫館。”
蘇黎寫好藥方。
還好這次與記憶中的并無差別。
醫館里大家熬藥的熬藥,看病的看病,正在有序進行。
當李逸澤收到信件后,立馬進宮見了皇上。
御書房內。
李逸澤拱手:“皇上,城內出現鼠疫,請立馬派出太醫?!?/p>
皇上眼神犀利:“為何沒人稟告,你又是哪來的消息?”
李逸澤:“稟告皇上,臣一直在尋找神醫為臣治療心疾,打聽到黎安神醫出現在了京城,去找他時據說在城西一家醫館買藥發現病人,診治一番發現為鼠疫,且已經將醫館封鎖,只進不出?!?/p>
由于騎馬,李逸澤感到一陣心悸,一只手揪著胸口。
接著低頭抱拳:“皇上,臣句句屬實,您可以立馬派人查探,切莫讓疫癥曼延開來?!?/p>
皇上看著底下的兒子,好似二十了吧?
自雨兒走后,好像都沒好好看過這個孩子。
十八歲從戰場上回來就診出患有心疾,也好,樹大招風,好好做一個閑散王爺。
皇上:“朕準了。魏時!吩咐下去,讓太醫院的人派出人去,并擬個章程。
另外派一隊禁軍一同前去?!?/p>
“好了,你先回去吧,你這病也得歇著。”
李逸澤:“謝皇上,臣退下了。”
李逸澤坐在馬車上,拿著蘇黎送來的信。
“安安,你還有什么驚喜是我不知道的?!?/p>
蘇黎這邊接收著病人,大多都是西街小胡同的人,她決定過去瞧瞧。
醫館靠近街尾,還不知其他地方是否有病癥。
在蘇黎的控制下,醫館內大家都戴上了面巾。
現在面臨一些問題,一是鼠疫擴散范圍,二是鼠疫源頭,三是藥材補給,四是大夫。
凌霜和秋雨給蘇黎捶捶肩膀,擦擦汗。
掌柜的和她已經忙了兩個時辰。
大街上仍然有熱鬧的吆喝聲,只有少數人戴著面巾,且大多女子。
走向小胡同附近,人跡罕至,有的人家門外還掛著白幡。
另一家醫館的大夫背著藥箱從胡同里出來,同樣戴著面巾。
“唉,又快死了,可惜了?!?/p>
蘇黎叫住大夫:“回去換掉衣物,艾草熏一熏?!?/p>
“凌霜,你們兩個去找銅鑼,邊敲邊喊神醫黎安在西街平安醫館,現出現鼠疫,讓大家都閉門不出,有艾草的多熏一熏,不久會有大夫來家中診治,切記外出者換掉衣物、熏過艾草后再進屋,有病癥者立馬告知。你們可以用翊王的名頭,有什么后果我來承擔?!?/p>
“還有,你們也一樣做好防護。”
凌霜、秋雨:“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蘇黎走進小胡同,有一門虛掩著。
敲了兩聲:“有人在嗎?我是大夫,我進來了?!?/p>
院中一棵月季葉片已經泛黃,家里同樣有許多紙錢和白幡。
“請問有人嗎?我是黎安,一名大夫?!?/p>
依舊沒人。
有一股藥味兒,越靠近越濃。
原來是灶爐上還煨著藥。
不好!
沖進臥室,一名女子正躺在床上。
“翠兒?”
床上的人出氣多進氣少,臉色發紅,床邊有血跡。
蘇黎上前把脈,還有救!
立馬施針使她清醒,并讓藥童去打水和端藥。
“醒了?快喝藥,這藥劑量不夠,還差兩味藥,我已經讓藥童回醫館拿去了。”
翠兒意識還有些模糊,只覺眼前的公子很是熟悉。
瞧著背著藥箱:“謝謝大夫?!?/p>
蘇黎扶著翠兒喝完藥,此時才發現眼前之人是自家小姐。
“大小姐?您是大小姐?您快走,這附近好似出現了瘟疫,大家都染上了,很危險,奴婢也活不長了?!?/p>
蘇黎笑笑:“傻丫頭,別怕,我會救你的。”
“在外叫我黎安,或安大夫。”
翠兒兩眼放大:“您是神醫黎安?您真的是那位出自神醫谷的神醫?”
接著翠兒開始哭泣:“您要是早一點來就好了,我娘親就不會死了?!?/p>
城郊一處別院內。
蔡丞相看著對面戴著面具,穿著黑色斗篷的男人。
“不是說只在西街投毒嗎?怎么弄成鼠疫了,這是要把我一起搞死嗎?”
說著就開始咳了兩聲。
面具男陰險地笑道:“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轉身出門,施展輕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