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后又接著說道:
“我們龍族成長緩慢,懷孕期也較其他族類要長的多,每一胎要五百年的時間。而且,在化做人形的時候是看不出來的,身體也沒有明顯的不適特征。只有化做龍形才能看出來。”
“五百年?”
寸心不可思議的叫道。那么長時間啊!心里對母親的愧疚又加一成,她當(dāng)初可是懷了自己五百年才生出來的啊!
“那,寸心的這一胎現(xiàn)在有多長時間了呢?”
聽心好奇的問道。寸心也看著龍后等待她的回答,她的腹中竟然有了一個小生命,而她卻一點都不知道。
手下意識撫上小腹,一種初為人母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如果他知道了……
想起已離她而去的他,惆悵的情緒又溢滿心頭。
“寸心,你還記得,你第一次跟楊戩大鬧,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嗎?”
龍后提到她那個所謂的女婿就火大,一向端莊賢淑的龍后形象,都維持不下去了。
寸心又看看聽心,不太確定的回憶道:
“大概是五百年前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來不想跟他鬧的,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想起這五百年的日子,寸心不知怎么說才好,一次次的吵,一次次的鬧,把人氣走了,自己又后悔。日日盼著他回來,發(fā)誓等他回來了,就再也不吵了。可到時候又控制不住自己。
“嬸母,難道說,那個時候,寸心就已經(jīng)懷孕了?”
聽心到底比寸心心思細(xì)些,覺得龍后沒道理無緣無故問這些。
龍后緩緩的點點頭,道:
“要說龍族懷孕唯一的一個特征,也就是總會不受控制的龍顏大怒。沒有理由,就是要發(fā)脾氣。當(dāng)初我懷龍四的時候,一聲龍嘯,把水晶宮的大殿都掀翻了,你父王也沒說我一個不字,還不是自己悄悄修好了事。他楊戩倒好,我女兒辛辛苦苦為他楊家孕育子嗣,不就是摔摔東西吵吵架嗎?他竟然就休妻!“
聽到母后的話,寸心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jīng)懷孕五百年了。
這么說來,孩子豈不是馬上就要出生了?再聽龍后說楊戩的不好,竟想也沒想就說道:
“母后,這也不能怪楊戩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會知道。“
龍后聽了女兒的話,氣的一戳寸心的小腦袋瓜,恨鐵不成鋼的數(shù)落:
“傻丫頭,人家都不要你了,還護(hù)著他!”
她怎么養(yǎng)了這么個死心眼的女兒啊!
“對了,母后,依你看,這孩子,”
寸心撫摸著扁平的小腹:
“什么時候會出生啊!”
“依脈相看,應(yīng)該就在這兩個月了吧!”
龍后戳過之后又心疼了,愛憐的扶了扶寸心柔軟黑發(fā),如果那道圣旨再晚到幾天,是不是女兒就能守得云開見月明了呢!
“兩個月啊!”
她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好想看看他長得像誰。
最好,眼睛鼻子像他父親,嘴巴像自己。一定是個可愛到極致的寶寶。
聽心聽完龍后的解釋,忽然一下子明白了,她就說嘛,她和寸心從小玩到大,寸心從來只是被寵得刁蠻些,任性些,沒有無理取鬧,蠻不講理的時候。
她怎么就沒想到,找人問問是怎么回事。還自以為公正的,站在中立的角度要她對楊戩遷就些。
想到那五百年里,寸心有家不能回,心事無處訴,唯一能見上面的姐姐,還盡向著別人說話,心中的苦楚該有多深啊!想想就心疼!
“不行,寸心,以前是我不明白,才讓你受委屈。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我這就上天去,告訴楊戩,他有孩子了,他要當(dāng)?shù)耍屗R上來接你!”
聽心說罷,起身就往外走。
“聽心姐姐,你不能去。”
寸心忙趕過去攔住已走到門口的聽心:
“這個孩子,我不想讓他知道。”
聽心回過身,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寸心:
“為什么不讓他知道?她是孩子的父親啊!難道,你想讓孩子一出生,就不知道父親是誰嗎?我也不相信,你不想他來接你,你真的可以忘記他,不愛他?”
如果她真能放的下他,又何必要一千年這么久才放下?
“是,我是做不到,我做不到不愛他,做不到忘了他。可是,我不想他一千年前,因為報恩對我負(fù)責(zé),現(xiàn)在又因為孩子對我負(fù)責(zé),我要的不是他的負(fù)責(zé),他的心不在我這,留在我身邊,遲早還是要離開我的。與其到時候再在傷口上撒鹽,還不如現(xiàn)在讓它一次疼個夠。”
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寸心此時倒是冷靜下來了,其實有些事她早該想清楚的,早想清楚了,也不用彼此折磨一千年了。
“那孩子呢?你一個人帶啊?”
聽心沒想到,寸心一下子想明白了這么多,到有點不敢相信了,她還是當(dāng)年那個,為了愛不惜放棄一切的寸心嗎?
“聽心姐姐,我是誰啊!難道我堂堂西海三公主,難道連個孩子都帶不了嗎?”
寸心居傲的高昂起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眼底閃著高傲的神采。她就算被休也是龍族的公主,該有的驕傲她一點都不會少。
“說的好,這才是咱們西海公主的風(fēng)采!”
門外一聲爽朗的男子笑聲,一群白袍繡金龍圖案的男子,談笑風(fēng)生的走進(jìn)寸心的房間。見到聽心紛紛拱手為禮,又向坐在桌邊的龍后一拜:
“孩兒們給母后請安!”
寸心驚喜交加的看著這一群人,激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大哥,二哥,五弟,六弟,七弟,八弟,九弟。你們怎么全來了?”
“咱們西海唯一的公主回家,當(dāng)然要來迎接啊!”
西海大太子敖淵,二太子敖潛一人一只手揉搓著寸心的一頭秀發(fā),寵溺的說道。
寸心第一次感覺到,從小最討厭的被兩個哥哥揉亂頭發(fā),原來也是一件,這么溫馨的事情。再看看眼前其他幾個兄弟,五弟敖澤,六弟敖汀,七弟敖匯,八弟敖沛,九弟敖洛,一個個在她面前說說笑笑,好像她從未離開過。
“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以少了我呢?”
門外又一個聲音加入進(jìn)來,卻是被佛祖封為八部天龍廣力菩薩的三太子敖治,滿面春風(fēng)的大步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