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萬萬沒想到。
毫無意義的頂替結果,竟然被他看見。
但恰好這件事能給她解釋,見慕歌委屈巴巴求饒:“是,先生……”
“昨晚我是騙了先生您,但我真的懷了孩子,我幫小姐做了錯事,只是不想被責罰才撒謊的。先生,您原諒我吧!”
看女人求饒,周景渡眸色閃動陰晴不定。
喉結輕滾,半晌沒說話。
既然懷孕,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是昨夜的女人。
確定這個結論,周景渡感到煩躁不已,把報告單隨手丟給慕歌。
“保姆的工作不適合你,明天找管家結算一下工資吧。”
他這意思竟然是要把慕歌開了。
這女人奇怪得很,又跟葉芝芝關系密切,以防萬一最好還是別呆在周家。
慕歌慌了。
“先生!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辭退?那怎么行!
她還要靠周景渡賺錢呢!這可是她現在唯一能指望的“搖錢樹”。
她說得緊張,一時間竟忘記壓低嗓音,忽然變得柔媚的女聲讓周景渡再次蹙起眉頭。
不對,還是不對。
這聲音,跟那晚的未免太像了些。
周景渡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慕歌的本音。
畢竟那晚野火燎原的導火索,就是女人的哭求:
“老公,幫幫我。”
他再也忍不住,干脆抓起女人的細腕,一字一句質問:
“慕、歌,我們以前見過?”
周景渡的問話,一下把慕歌的思緒拉回了昨夜。
到目前為止,她聽多也聽順了的是他在黑暗中嘶啞的蠱惑。
現在聽他這冰冷壓迫的詢問,她好似有些明白傳言里高不可攀的京圈佛爺是怎么來的了。
慕歌垂下頭,任由男人控制著她的手腕,腦子里想的滿是葉芝芝的威脅。
但凡她暴露了,母親必死。
還不到最壞的地步,還是先瞞過這位敏銳的太子爺要緊。
她瑟瑟發抖著,進一步扭曲遮掩著本音:
“先生……我一直跟在葉小姐身邊。”
女人語氣似乎要哭出來,卻讓周景渡內心暴戾氣息愈來愈深。
下腹一團邪火灼熱。
如此能夠挑動他情緒的女人,怎會有第二個?
“為什么一直戴著口罩?”
他繼續逼問,熾熱的大掌鎖緊,快要捏斷慕歌的骨頭。
“感、感冒很嚴重,怕傳染。”
她越是躲閃的態度,越讓周景渡好奇。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
在即將觸碰到她口罩的一瞬間,傳來女人尖銳的喊聲:
“老公!”
是葉芝芝。
葉芝芝魂兒都要嚇沒了,抓著周景渡的手就拉他走:“結果出來了,我們快走吧!媽還等著我們回去呢。”
葉芝芝一來,周景渡被打斷思緒下意識松手,而得到機會,慕歌就跟兔子似的,頭也不回撒腿逃離。
望著慕歌纖瘦的背影,周景渡神情陰郁。
最終什么都沒說,推開葉芝芝,保持距離。
……
因為醫院體檢的事情,慕歌兩三天都沒去周宅,生怕被男人發現。
葉芝芝也不想讓慕歌來,直到周五李蔓打電話催促葉芝芝,說兩個人孕期不能差太遠,不然到時候換孩子不好換,讓慕歌快點懷上周景渡的孩子。
葉芝芝咬牙,無可奈何叫來慕歌。
“你這女人身體挺健康的啊,怎么一回沒中靶?周末兩天你都呆在周家,我會幫你跟周景渡同房。”
聽這限制級的話語,慕歌垂頭,聲音清淡:“葉小姐,我不想再做這種事了。”
“以后的醫療費我自己想辦法出,你的事再找其他人吧。”
她想走,葉芝芝雙手環胸冷笑:
“手術成功就不慌了?”
“慕大校花,后續你母親的靶向藥一個月可是要五位數呢!藥跟不上,癌細胞還是可能會持續惡化,變成新的腫瘤。”
“你離開我,能從哪兒掙來這么多的買藥錢?”
“再說了,整個京市唯一賣治你母親疾病的靶向藥可只有市一醫院,你是不是忘了,全城的醫院都隸屬于葉氏啊。”
葉芝芝語氣輕慢地說著,眼里閃爍得意的光芒。
慕歌能聽出,她這句話的潛在含義便是只要她現在敢挑擔子不干,葉芝芝就敢立刻停下她母親的救命藥。
慕歌氣得發抖,緊咬牙關道:“葉小姐,你這是在犯罪!”
“犯罪又如何?要是被周景渡發現懷孕的事,葉家要沒了才是我的催命符。”
葉芝芝冷哼,抓住慕歌胳膊:“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在我沒主動讓你走之前,你都必須跟周景渡同房直到懷孕為止!”
“葉芝芝!”
盛怒下,慕歌也按捺不住脾氣。
衣袖下手指緊緊捏成拳。
但她現在再兇猛,一個毫無底氣的普通人,拿什么資本跟京市盛名的豪門斗爭?媽媽還等著她的買藥錢!
她現在就是后悔,一周前李蔓找上她的時候,就不該被金錢迷住眼。
不知為什么,李蔓總給她一種熟悉感。
鬼使神差地,她才會答應這荒唐無比的圓房要求。
見慕歌沉默不語,葉芝芝勾起笑容,威逼完又開始誘哄:“慕小姐,其實我們還是挺有緣分的,明明是陌生人,你卻有幸長得跟我有幾分相似。現如今我們還不得不共用一個丈夫,這么說你也算我妹妹了,以后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也不介意把你當親妹妹照顧。”
“在周家好吃好喝安分呆著,不比在外面拋頭露面掙那點辛苦費強?”
慕歌聽得直惡心。
誰要跟她做姐妹?
但沒有再多說,她冷冷看著葉芝芝,最終閉上眼睛:“衣服。”
她終是裝扮成了葉芝芝的模樣。
聽葉芝芝說周景渡現在正在地下酒窖選酒,這是個好機會。
酒窖昏暗,不需要葉芝芝切電源,也能讓慕歌貍貓換太子。
慕歌摸黑進去,入眼就見周景渡正背對著她。
她深吸一口氣,從身后纏住男人,軟著嗓音出聲: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