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立刻心疼地拍她后背,“好孩子,當年委屈你了,媽一定補償你!”
隨即轉向我,目光陰冷,“今晚,這新房,給你嫂子和你男人用!”
我?guī)缀跻詾樽约郝犲e了,他們竟能無恥到這個地步?“你們瘋了?”
她冷哼:“別不知好歹!這么大的排場,這么好的酒席,面子給你做足了,里子讓你嫂子占一晚怎么了?往后她念著你的好,自然會幫襯你們!”
我扯了扯嘴角,“左右都是你兒子占便宜。”
她勃然大怒,指著我厲喝:“出嫁從夫!不懂規(guī)矩的東西,給我滾去祠堂跪著!”
4
月明星稀,窗戶透風。
我盤腿坐在祠堂的墊子上,尋思著這新時代怎么還能剩下如此封建余孽。
鬧騰了一整天,水米未進,只有滿肚子的惡心和憋屈。
怎么就走到這一步了?
一個月前,父親的老友劉叔還來找過我。
說西北有個研究基地,條件艱苦,但前途大好,問我愿不愿意去。
那時我正一頭扎在蜜罐里,滿心歡喜地準備嫁給林文旭,哪里聽得進勸,笑著婉拒了。
劉叔聽我要結婚,下巴都快驚掉了:“你才十八!法定年齡都沒到,怎么就……”
他重重嘆了口氣,眼神復雜,“孩子,你……唉!”
是啊,十八歲,連結婚證都領不了。
可父母走得早,這些年一個人,太想要個家了。
林文旭又裝得那么好,噓寒問暖,體貼入微。
林母更是拍著胸脯保證,三書六禮,風風光光,絕不讓我受半點委屈。
我就這么把自己嫁了。
還傻乎乎地以為,林文旭是愛慘了我,才等不及要娶我過門。
現(xiàn)在看來,不過是林家長嫂白霜年紀大了,再拖下去,怕是生養(yǎng)不易。
他們急著讓我進門,好給這樁丑事扯上一塊遮羞布。
白霜生下的孩子,先掛在我的名下養(yǎng)著,待到合適時機,再“過繼”回大房,神不知鬼不覺。
林母平白得個孫子,還多了個免費丫頭伺候她兒子。
林文旭更是得意,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新時代的皇帝夢做得美滋滋。
他們算盤打得噼啪響,獨獨我,像個傻子,成了擺設,成了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