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美婦人拍了拍手，嗤笑出聲：
“你可不是被拋棄的女人，你是沈凜的心頭肉。”
“更何況，程雪寧，你在獄中的所作所為我可是一清二楚。”
“頭兩個月，你被虐待，關禁閉，挨打。”
“后面你開始反擊，不要命地反擊。”
“女獄霸被你扒光頭發，砸掉兩顆大門牙，十根指甲全部拔光。”
“每次打過人，你都被關禁閉，每次出來你都看準她打。”
“即使他們反擊，把你打得站不起來，喂你吃屎，用拖把讓你無法生育。”
“可你只要從禁閉室出來，就不要命地把所有痛苦全都還回去。”
“你這樣的人，怎么會沒用呢？”
“你就像生命力頑強的狗尾巴草，就算死也不會死絕的。”
她笑得花枝亂顫，像一株帶刺的玫瑰。
我直勾勾地盯著她，有些晃了眼。
“成交！”我說。
一個一無所有的人，有什么資格挑三揀四？
我能做的，就是讓沈凜和林皎皎下地獄！
8，再見沈凜是三天后，我去醫院做子宮摘除手術，沈凜帶著林皎皎復查喉嚨，看到我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
他大步走過來，臉上帶著絲絲慍怒：
“程雪寧，你做手術為什么不告訴我？”
“這三天，我找你找得快要發瘋了知道嗎？”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沖沈凜說：
“現在知道也不晚，子宮摘除手術，你要簽字嗎？”
沈凜呼吸急促，氣得臉色鐵青，他推開旁邊的醫生：
“誰允許你們給她做子宮摘除手術的，信不信我掀了你們醫院？”
醫生被推的也有些生氣，車轱轆般開口：
“不摘？不摘患者就死了。”
“她的子宮遭受過嚴重傷害，里面已經爛完了。”
“不僅如此，患者肋骨斷了三根，身上多處傷痕見骨。”
“尤其是后腳跟，有被硬生生打斷的跡象。”
“她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奇跡。”
沈凜的臉倏地慘白起來，他的大手很熱，一如彼時的少年。
“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在獄中被人這樣作踐？”
我失神地從沈凜手中，將手扯下來：
“沈凜，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我已經替你心上人頂了罪，你還要我怎樣？”
“醫生說如果子宮不摘除，我活不過三個月。”
沈凜看著我被推進手術室，孤零零地像個孩子。
我從沒見過他這樣無助，悲痛，壓抑。
我醒過來的時候，沈凜就守在我身邊。
他抓著我的手，慌亂地說：“以后我們不要孩子行嗎？”
“以后，我們領養一個行嗎？”
“你不要離開我程雪寧，你知道我是最愛你的。”
我從沈凜手中抽出手，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沈凜，我們曾經是有一個孩子的，你知道嗎？”
“我被警察帶走的那天，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懷孕了。”
“可那個孩子，第二個月就沒了，流了好多好多血。”
“我沒保住他，沈凜，我沒保住他。”
假的，我從沒懷過孕，但沈凜需要崩潰。
果然，他瘋狂地薅住自己的頭發，拼命往墻上撞，嘴里不停地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雪寧我真的不知道。”
“如果我知道，我不會讓你頂罪。”
“雪寧，我的雪寧，你不要離開我。”
他瘋了似地親吻我，像一頭發了情的野獸。
我別過頭，拼命壓抑想吐的沖動。
不過五年時間，人的感情，竟可以變得這樣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