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鳶福眼皮猛地跳了兩下,從天上掉到地下,她體會不到他到底遭受了多少折磨。
才會每時每刻想尋死。
但動不動就拿死來威脅她,真的很讓她頭疼。
眼見他要從床邊過,她著急攔下他,連床都沒下去,半跪在床邊,驀然伸出雙手從后鎖住他的脖子。
謝君卿沒料到她會出此損招,腳下不穩。
往后跌了幾步。
順勢倒在床上,謝君卿后背壓在她身上,軟乎的觸感從后背傳來。
他雙瞳一縮,雙耳倏然發紅。
沉穩地嗓音克制著慍意:“金鳶福,放手!”
“不放”,怕他跑了,她雙腳纏在他腰上,倔強地說:“除非你不上吊,然后同意我在床上睡覺。”
說話間,她略微急促的呼吸灑在后頸。
在此之前,從未娶過妻的男人感覺那塊肌膚在發燙,像被火燒一般的燙。
“不可能。”
沒有商量的口吻,金鳶福也不忍讓了,她又緊了幾分力。
“那我也不放手,你死了這條心吧。”
謝君卿扔掉白綾,雙手覆蓋在女子手背,十指穿進她的指縫。
往兩邊一按,別看他端正嚴肅,體格病弱,力氣還不小,在他去掰她的腿時,她趁機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身下。
一個要抓腿,一個要擒手。
兩人就像貓打架似的,混亂之際,謝君卿捉住她快速晃動的一雙拳頭。
往她腰后一扣。
此時,他面色染上了幾分不耐,語氣亦是如此:“既然談不妥,那就一起死。”
死死死,天天把死字掛嘴邊。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金鳶福才不想死,她只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活著。
雙手被禁錮,她也不怕,同樣不耐煩地盯著他。
語氣也沒半分溫和:“好啊,一起死,走啊,上吊。”
從他身上跳下去,她撿起地上的白綾,雄赳赳地出了房間,房梁太高她甩不上去,謝君卿拿過來,輕松往上一拋。
熟練地打了一個死結。
腳踩小板凳上,他沒有留戀地將下巴擱在白綾上,瞄了眼他即將要踢開的小板凳。
金鳶福一腳跨到長板凳上,往前一跳。
一個熊抱撲進了男子懷里,腳下小板凳晃了一下,謝君卿抓住白綾才穩住身形,面色不悅地怒視著她。
雙手繞過肩膀抱住他的脖子,雙腳緊緊纏在他勁瘦的腰上。
感覺位置有點矮,她又往上爬了爬。
直到兩人面面相覷。
面對他銳利的雙眸,她假笑了兩聲:“你上你的吊,我做我的事。”
說完,她單手扯開他的領口,不管不顧地一口咬住他的喉結,她咬的很輕。
謝君卿身體驟然一僵,一道溫熱的蠕動襲來。
那張禁欲的臉上霎時浮現慌張。
漂亮的丹鳳眼染上了一層猩紅,喉結滾動,薄唇溢出低氣壓的慍吼:“金鳶福,你不知羞!”
頭往后仰了些許,對上他棕黑色且銳利的眸子。
她也是相當有種,直接沖挑了下眉。
像個流氓似的嘖嘖了兩聲:“我活了這么大就等著嫁人享受男女之福,結果我還沒體驗你就要尋死,還是那句話,你死你的,我做我的。”
“互相不耽誤。”
聽著她孟浪無比的話,謝君卿不止耳朵紅了,臉上也泛起了一片紅。
眸色一沉,音調冷厲:“金鳶福!”
感覺他身上升起一股肅殺之意,金鳶福腦子快速一轉,在他的手伸過來之際,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
就著他張開的五指,往下一拉,穩穩貼到鎖骨處。
一瞬間,謝君卿徹底僵住。
趁他沒回過神,作妖的金鳶福跳下來就要跑,“你死吧,等你死了我出來把你扒光,就這樣吊著把你玩出花兒來。”
她一邊說上邊往房間跑,看她溜得像兔子一樣快。
謝君卿雙眉攏緊,整個人猶如冷漠如霜,他伸手,輕松拉著她的衣領。
直接拎起來一轉,輕而易舉將人轉向自己。
隨后他從小板凳上下來,凝視她裹了布條的臉,臉沉得跟墨一樣,“金鳶福,你找死。”
女子兀地一笑:“謝君卿,你找睡。”
不是一心尋死嘛,她就不信制不了他。
她是懂怎么氣死人的,謝君卿臉色又沉了一分,盡管有婚書。
過往因素,他始終把金鳶福當晚輩看。
他最善于察言觀色,盡管金鳶福把最真實的小心思藏起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她想制他,他也有辦法制她。
單手穿過她的腰,直接將人豎著夾在腰側,邁著瘸腿往房間走。
“你做什么?放我下來”,這次換她掙扎了。
“教訓你。”
語落,他把人扔到床上,金鳶福剛要爬起來,他單手按在她后背。
金鳶福力氣不算太小。
很奇怪,謝君卿只用手掌按在她背上,她就鉚足勁撐著雙手都爬不來,不知道他說的教訓是什么。
她扯嘶啞的嗓門問:“謝君卿,你到底要什么?”
尾音剛落,啪的一聲。
他左手落下重重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比起疼痛,金鳶福更多的羞恥。
八歲之后她屁股就沒挨過打,還是被成年男人打......
她要瘋了,臉唰的一下紅透,脖子也紅了。
扭頭無語地對著又是一巴掌打下來的男人,瞪大眼睛,抓狂地喊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能打我,快讓我起來。”
謝君卿側坐在床邊,拍一巴掌,他冷峻地說一句話。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口無遮攔。”
“這一巴掌是教訓你肆意調戲長輩。”
他下手很重,她粗皮嫩肉,哪經得起他這幾巴掌啊,就算她示弱,他也不放。
她紅著眼睛,掉著綠豆大的眼淚哭唧唧。
一邊哭還要一邊頂嘴:“是你不讓我叫你伯父,現在又說是我長輩,你現在是我夫君,是我同輩,我調戲我夫君天經地義。”
還沒說完又是一巴掌,“強詞奪理。”
掙扎不過,她雙手交疊,額頭抵在手臂,帶著哭腔的聲音悶悶作響:“作為你的夫人,我想睡床理所當然,是你無理取鬧。”
“別打了,屁股要開花了,我不想疼死啊。”
謝君卿:“死了正好。”
“我要長命百歲”,金鳶福吸了吸鼻子。
“禍害遺千年。”
“你才禍害。”
“混蛋,你輕一點,下手這么重,你要疼死我啊。”
林芙白天得知謝君卿回來了,她想過來告金鳶福的狀,覺得晚上拉扯不清更容易讓別人誤會,她偷偷摸摸晚上來了謝家。
剛走到木門外,就聽到金鳶福嘶啞曖昧的一聲。
她當即變了臉色。
一張臉嫉妒的快變了形,捏著衣角,憤怒地跺了跺腳,咬牙切齒地低語聲充滿了妒忌。
“不要臉的臭狐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