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往下引導:“是你殺了他?”聞言,女子雙手驀然蜷縮成拳,整張臉皺成了一團,
看得她很掙扎。謝君卿不為所動,又重復了一遍。就在一陣風從小窗戶刮進來時,
女子發出一個鼻音稍微的字。她說:“嗯。”風拂動男子側臉的發絲,露出那個鬼魅的刺字。
風靜,青絲垂下,遮住了他眼下青墨的字,也遮住了他眼中情緒。靜謐的氛圍,
讓空氣中透著看不見的詭異。到這里,謝君卿對她的審問結束了,剩下的自有人處理。
他起身走到外面,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冷掉的水端進來給金鳶福,往前走了一步,
他疏冷的目光望向房梁。曬干的草錯落有序鋪著,一絲絲月光都透不進來。他斂了下眸,
收回視線回到房間,凝著床上時不時皺眉的女子。他看了好一會,薄唇微張,
溢出淡然的字眼:“因為他偷了你扎好的草,所以殺他?”金鳶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她憑著潛意識跟隨謝君卿的話走。“不止這個原因,他第一次來偷的時候我不知道是他,
第二天我在村里四處轉悠,發現他家房頂上有幾個新草扎,我想上去理論,
無意中聽到他和他娘的對話。”謝君卿放下水杯,“他們說什么?”一想到這件事,
即使被短暫的控制,金鳶福還是很生氣。她不知道問話的是謝君卿,
全部按照自己內心的心意回答:“我夫君那幾天在礦上沒法回來,
那畜生想偷我家的草就算了,他還說要找五個大漢侮辱我。”“只是人暫時沒湊齊,
他先放過我兩天,等我夫君哪天不在家,他就帶人來侮辱我。”說到這里,
金鳶福還罵了兩句臟話。“還說要把我偷偷賣到花船上,給那些有異癖的玩,
我跟他無冤無仇,他要這般害我,就別怪我先下手為強。”她噘嘴哼了一聲:“人不為己,
天誅地滅。”看她生氣的模樣,謝君卿便知曉她沒說假話,見她又吐出一堆與事無關的話。
他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用何辦法殺的人?”提到這個,金鳶福可驕傲了,
她明明皺著眉有些難受,嘴角卻翹起了一抹弧度:“三到十月蛇會不定期發情,
我去山上捕了一條雌蛇,讓它在草堆里滾了滾。”“再把它滾過的草放在容易被偷的地方,
我原想著得等幾天,沒想到雄蛇來的這么快,還來了一條毒蛇。”金鳶福可不是什么好人,
她不主動惹事,不代表她怕事。話已至此,謝君卿已然了解全過程,再問下去,
她記憶力退化的問題會加重,他沒有再問。他兩指并攏封了女子的穴道,
坐到床邊托住她的后腦勺。拿過杯水,慢慢將水喂她的嘴里,
拿手帕輕輕擦拭她唇邊未喝進去的水。將人放好,整理床中間那道隔離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