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遠輕合著眼,交叉的雙腿在空中晃悠悠輕點著。
“女人?什么女人?”
“就是監控里帶走小稚的那個女人啊。”
心里一沉,一陣恐慌席卷我的內心。
果不其然,下一刻,周志遠開口道,“不知道啊,我又沒看那什么勞子監控。”
“那你和我說小稚是被你認識的人帶走了?”
“我不這么說你能跟我走嗎?說不定現在還在那里發瘋丟人現眼。”
“小稚是你的女兒啊...”
我恍若五雷轟頂,再說不出話來。
周志遠坐起來,指著我面色猙獰,咬牙切齒說道,“我告訴你蘇琴,現在孩子沒了,就是你的錯,那是你負責的事。找?你找得到嗎?”
“不如省點力氣,趁這機會抓緊生個兒子。”
“你已經不年輕了,又不能賺錢,要是還生不下男孩,是想我周家被你絕后嗎?”
婆婆在一旁幫腔道,“就是,自從你嫁了過來,我們家就諸事不順,志遠創業失敗,孩子也生個賠錢貨...”
兩人像打開了洪水的閘口,話里話間全是我占盡了便宜,嫁過來是用了八百輩子的福氣。
我卻無心再聽下去,精神恍惚地回了房間,鎖上門,隔絕了外面源源不斷的臟話抱怨。
對啊,我去哪里找呢?
一個幾乎與外界脫離的家庭主婦走進社會,就像一直生活在靜潭的魚游進了波濤洶涌的大海。
深陷其中,危機四伏。
我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人生過成這樣的呢?
4
我和周志遠年少戀愛步入婚姻。
五年的愛情長跑,他對我幾乎無微不至。
他家里遠,我遠嫁過來沒有怨言。
他家里窮,想要創業證明自己,我幾乎沒讓他出彩禮,還補貼了工作那幾年攢下來的所有積蓄。
在他創業的第二年,他向我求了婚。
沒有鉆戒,沒有鮮花,他用了一個大金鐲子套住了我。
金子保值。
“我們的感情會和金子一樣永遠真摯,愈發珍貴。”
我信了。
像飛蛾撲火一樣,幾乎拋棄了所有去賭他對我的感情。
結果顯而易見,我賭輸了。
我沒那個福氣成為十分之一幸運兒中的一員,于是一步錯,步步錯。
看錯了人就是我走進深淵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