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當天晚上,于家開了祠堂,請來了族長,要來問何翠蓮的罪。
一眾何家親老聽說這事,紛紛氣得跳腳。
族長滿臉憤慨。
“我們于家從來沒有出過這么敗壞門風的事,更沒有這樣不要臉的女人。”
“其他族老們也說說,這個事該怎么處置?”
“按照族規,不守婦道犯奸淫的女人,要被沉塘。”
何翠蓮嚇得花容失色。
“不,我不要死。你們這是草菅人命。”
周蘭英沖上前去狠狠扇了她一個巴掌。
“你這個賤人,我小兒子尸骨未寒,你就和野男人茍且懷上了孩子,還讓我大兒子做你的接盤俠,你想的可真美啊。”
何翠蓮卻突然笑了起來。
“我賤?難道不是你兒子命短嗎?我才嫁給他幾天啊,就讓我守活寡,怎么?我就不能去找男人快活嗎?”
“還有你那個大兒子,看著一本正經的,不也拜倒在我的裙下。”
“你們于家又比我好多少?我說讓于建國兼祧兩房,你們就歡天喜地的答應了。”
“只能怨你們蠢,于建國要是不脫了我的褲子,我還能賴上他嗎?”
何翠蓮將臉轉向于建國,眼中冷意凌然。
“于建國,你裝什么正人君子?跟我在床上廝混的時候怎么沒這個覺悟?怎么就允許你睡別人的老婆,不允許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世道嗎?女人就該守寡守貞潔,憑什么?”
她的這一連番質問,讓現場所有人氣憤不已。
“這個女人是瘋子,怎么能說這種瘋話?”
“這種淫婦就該去死!”
“沉塘!”
“沉塘!”
“沉塘!”
......
所有人眾口一致。
這時族長卻讓大家安靜下來。
“這種到死還不知悔改的女人,讓她直接死就太便宜她。”
“來人,將族法搬出來。”
很快,各種刑具被擺了出來。
族老摸著那些古老的刑具,嘆道:“這些老家伙今天也該派上用場了。”
何翠蓮的臉已經慘白如紙,她看著這些刑具心頭莫名顫栗。
“你們私自用刑,這種行為是違法的,我要舉報你們。”
可根本無人在意。
第一項刑具是騎木馬。
何翠蓮的衣服被扒掉,被人按著坐上了木馬上,隨著木馬的起伏,何翠蓮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不到幾分鐘,她就已經被折磨的昏死過去。
被人拉下來的時候,渾身是血。
接著被人用鹽水潑醒,刺骨的疼痛在身上每個位置跳躍。
何翠蓮的下身已經徹底毀了,血流不止。
她連哭都發不出聲音,縮在地上發抖。
族長吩咐人繼續第二道刑具。
就在這時,村支書聞訊趕了過來。
“你們這是做什么?誰允許你們動私刑的?還沉塘,你們好大的膽子!”
在村支書的呵斥下,其他人面面相覷。
很快,這些人便散去了。
只留下了何翠蓮和于家人。
村支書砸吧砸吧嘴,無奈道:“這事你們到底想怎么處理?”
周蘭英滿臉委屈:“支書,我們于家可是受害者啊,都是被這個女人害的,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村支書白了一眼周蘭英,沒好氣的說道:“你們是受害者?要是當初你們不搞什么兼祧兩房怎么會有這種事情?何翠蓮是做的不對,可你們也不是無辜的。”
村支書看向于建國:“建國,這事你看怎么辦?何翠蓮是繼續留在你們家,還是讓她走?”
于建國咬牙切齒:“于家不可能再要這樣的女人,我弟弟已經死了,她一個寡婦,從今往后,是死是活都跟我們于家再無半分關系。”
何翠蓮從劇痛中緩過勁來,冷笑道:“你們于家可真是過河拆橋啊,當初不讓我改嫁的是你們,現在攆我走的也是你們。活該你們于家斷子絕孫,哈哈哈哈。許知夏被你們全家欺負走了,又出了這樣的事,我看以后誰還敢嫁到你們于家?”
何翠蓮笑得癲狂。
當初丈夫去世時,她想改嫁,卻被公婆阻止。
讓她為丈夫守寡。
“我們于家的女人只能從一而終。”
何翠蓮走不掉,日日守著這孤寡日子過得生不如死。
她還那么年輕,她不甘心就這樣終老一生。
直到她遇見了大寶,才知道人活著還能這么痛快。
可后來她卻發現自己懷了孕。
她一個守寡的女人若是讓人知道了這輩子就不用活了。
最后她想到了讓于建國兼祧兩房的法子,沒想到公婆竟然欣然答應。
于建國和許知夏感情深厚,一開始他死活不答應。
可沒有不偷腥的貓,很快于建國就在她的甜言蜜語下同意了。
生下孩子后,她越來越不滿足做一個寡婦。
肩挑兩房只是權宜之計,誰愿意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
她便處處和許知夏作對,許知夏心氣高,這樣的日子過不了多久她就受不了了。
果然,許知夏走了。
她以為自己的好日子要來了,可沒想到于建國還是忘不掉許知夏,竟然去海城找她。
何翠蓮才看清于建國的薄情。
她使勁渾身解數,卻發現于建國心里竟沒有她半分位置。
正好相好的過來找她,她便沉溺其中。
可沒想到竟然被于建國撞破。
這輩子她活得不成人樣,可到現在,她認了。
于建國的眼神冒著火光,像是要將她吃了。
“何翠蓮,抱著你那個雜種滾出于家,滾出小灣村。這輩子,都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他上前將她手上的金手鐲捋掉,一字一句:“你不配戴這個鐲子。”
當天夜里,何翠蓮拖著殘破的身體抱著孩子被驅趕出村,消失在夜色中。